“来者何人!”
一声爆喝,燕生柳脖子上的挂珠闪闪发光,里面有一百零八个不属于九州的金身光头人身显映而出,围绕燕生柳周遭,护他周全。
金光包裹身体,燕生柳的肚皮如同一面大鼓,将袭来的黑影弹开,如同一摊水,落到地上,但又立刻弹起,步步紧逼的侵蚀燕生柳周身的护体金光。
“呼……”
一次撞击,燕生柳他不好受,蹬蹬蹬的倒退几步,脸上也浮现出了不正常的潮红色。而在他肚皮上,也出现了一个黑点,那是莫名袭击所留下的。
“可恶!”
燕生柳勃然大怒,他这一身护体金光积年累月的修炼了许多年,一直是他引以为傲的神通,从来没有人能够破防他的金光,今天突然出现一个未知的敌人,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不仅如此,对方一击即中,就险些令他的金光破碎。愤怒之余,他还有一些心惊肉跳。
“这个人一定要死!”
燕生柳抢步快攻,那黑影就似无根之水,跃然而击。双方你来我往之中,花径败落,丛木凋零。
不知不觉,日过中天。燕生柳已经错过了他的最佳餐霞饮露时刻,此时他已经跟自己面前这个未知的敌人交手三百回合了。
三百回合之后,燕生柳已经有些力竭,额头也有些热汗流淌。这些反应也如实的落在他的对手眼中。正是如此,那个黑影的攻击愈发迅猛,铿锵之间,燕生柳的护体金光已经支离破碎。
三百回合已过,燕生柳胆战心惊之余,也揣摩出了一些对手的门道。
眼前这个对手浑身漆黑,好似一道水,并非人体。阳光照射在他身上如同被吞噬了一样,毫无光线反射出来。这般的黑,在燕生柳眼中就如同最肮脏的存在物一样,使他通体生寒!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燕生柳心中着实难安,与这个未知的敌人对战使他后怕,他不禁开始思索逃跑之路。
燕生柳的对手,何等了得的存在。燕生柳稍许的怯懦迟疑,反应在他眼中便是一阵恍惚。
这个细节很好的被黑影捉住,只见他手法一变,快得似雾里看花,就在燕生柳眼花缭乱之际,黑影手掌一探,便只听咔嚓一声,燕生柳周身的护体金光支离破碎,燕生柳一声惨叫,不再顾及其他,亡命而逃……
五行故土里的无名大殿中,道门所有的巅峰战力几乎都集中在这里。
不光是道门的巅峰战力,就是这次参与五行故土分割的诸多参与者也尽数在其中。阳坼相熟的如屈平、孔锦、姬发财等都在,只不过几人分布在大殿的每一个角落,没有聚在一起罢了。
“也不知道天清子怎么想的……”阳坼打量着这座大殿,心中充满恶趣味的想到:“五行故土是魔窟,若是这里是一处陷阱……”
阳坼想到那九州巅峰战力一役全军覆没的场景,他突然浑身打颤,不敢再往下想了。
忽然,阳坼错然抬头,本来就很安静的大殿忽然间好像更安静了。
一切都没有变,但阳坼就是觉得这是到了一个特殊的时间,这个时间,就是分割之擂的开始!
果然!
就在众人注视下,天清子缓缓漂浮起来,他嘴未动而音满殿。
“诸位!”天清子的声音苍老二亢越,“五行宗本是我九州一大宗门,可惜道门失察,致使其被魔道攻占,我身为道门掌门,实在难辞其咎……”
阳坼静静地听着,这一段是天清子的自责,对五行宗沦落的伤感。天清子并没有太多的语气波动,但是他道行高深,即便只是简单的阐述也能够引起大道的共鸣,声音震动大道,殿中的听众们已经出现了义愤填膺、慷慨激昂之辈,正在振臂大呼,响应天清子的说辞。
“……今九州将乱,五行故土乃是一片风水宝地,此等灵秀道门自然不能对其沦落而置之不理。今道门齐聚八神观于此,乃是近百年头一遭,旨在净化五行故土,用以培育九州良才!待得净化之后,诸位凭实力争取份额,共分五行故土……”
天清子说得越久,群情越激昂,但是阳坼听着听着却笑了。
八神观之主齐聚乃是数百年来头一遭?
对于此事阳坼最有发言权:政皇四十六年,阳坼便亲身经历了一次八神观之主齐聚,尽管那次给他留下的回忆并不美好……
当年的种种,都落在了阳坼眼前,回忆如同长河涌来。阳坼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一时间身陷其中,难以自拔。
阳坼的意识已经朦胧到了心灵深处,一声声呼唤如同远方天边的歌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大。
“阳坼……阳坼……阳坼!”
嗡!
一声声呼唤由远及近,越来越响,最后一声如同炸雷,将阳坼逸飞的思绪震了出来!
“阳坼!”
“嗯!”
阳坼忽然惊醒,瞳孔缩小,大殿里的景象重新被他收入眼中。
“阳坼!”
阳坼总算从回忆中解脱,此时大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阳坼身上,有疑惑、有冷淡、有关心。
阳坼抬起头来,只见天清子也看着自己,那袅袅入天边的声音重新忆起,就是天清子的声音。
对于天清子,阳坼还是有几分好感的。他当即抱拳施礼道:“不知前辈有何吩咐?”
天清子见阳坼回过神来,这才淡淡道:“八神观观主将净化五行故土,需要你相助一二。”
“前辈有令,坼莫敢不从!”
阳坼随着先生几人一同出了大殿。路上,先生徐生的声音在阳坼心头响起,这是净心神观的神通。阳坼在孤渺峰上无事,常常修炼,已经愈发精通了。
“你没事吧?”
“弟子没事,只是想起往昔岁月,有些出神吧了……”
“有时间回雍都看看吧,你父亲他们……托我问你一声平安。”
“请先生替阳坼传达:儿一切都好,望家中珍重……”
徐生闻言叹息,其实阳震托她的,是想让阳坼回家,但是话到嘴边,他却说不出来了……
“待会儿你要小心些,可能会有不干净的东西逃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