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波汇聚成一个土球,高速旋转着,比山还大,与天同高!
屈平吓得连连倒退,这个土球里传来一股强大的撕裂力量,一旦爆炸,威力虽不足以致命,但是重伤是必然的!
“快走,快走!”
屈平一边跳着后退,一边吆喝正在吃苹草的九色麋鹿,想要将它驱离!然而九色麋鹿不为所动!
土球高涨,其中传出的撕裂力量越来越恐怖,最后达到极致!
“要爆了!”屈平叫苦不迭,一味远遁,此时的他兴不起任何入地的念头。因为这样的土球爆炸了,躲进地下一定会被震得粉碎!
屈平躲在远处,刚找了棵大树藏好,就听见天地间——嗡的一声震鸣!那一定是土球爆炸了!
屈平侧着脑袋,见证了一场道就此化散!高速旋转的土球直接土崩瓦解!没有屈平预料中的爆炸,就像一场冬雪遇春日,静悄悄地冰消雪释!尘归尘,土归土,安静的填回大地……
呼……呼……
屈平远遁,大战后诡异的寂静。阳坼站在场中气喘吁吁。
“人呢?”阳坼一脸疑惑。
“没了?”屈平畏手畏脚。
巨大的土球就这么没了?屈平疑神疑鬼的从远方大树背后钻出来,一步一回头,总觉得阳坼把这个土球弄到哪里去,准备偷袭他!
“你在干什么?”阳坼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而屈平则外厉内荏的叫嚣着:“别藏了,我已经看见那个土球了,别想偷袭我!”
“切!胆小鬼!”阳坼一脸鄙夷,“你看看这战场!”
“战场怎么了?”屈平探头探脑,草上有浮土,树梢有扬尘,就连这战场的地面,都是松软的!似乎刚被翻整过一样!
“没了,尘归尘,土归土!”阳坼一屁股坐在地上,新土松软,感觉好极了!
“你怎么做到的?”屈平难以置信,那么大的一个土球!内敛了那么多的力量!阳坼这样的体魄,怎么可能从那种撕裂中完好无损的走出来?
“哈哈!”想到这阳坼就得意的大笑,“屈家小子,听说过以静制动,以慢制快否?”
“以静制动?”屈平愣了!喃喃自语,以静制动……
屈平眼神一亮,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以静制动,俗话说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一动不动才能长存!这原来是乌龟功!怪不得这么大的撕扯之力都破不了你的体魄!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你才是乌龟!”阳坼气急败坏:“太极懂吗?太极!先天五太!太……”
阳坼喋喋不休的开讲,屈平却一直缠着阳坼要学乌龟功,打又打不赢,说又说不通!阳坼遇到一颗顽石,只想把头往上撞!
“……先天……五太……太……太难了……”
阳坼绝望,任由屈平如何纠缠,阳坼也不搭理,平复了心情,阳坼从怀中摸出一物,此物修长,其上多钻孔,盖一笛!阳坼将嘴虚出一条缝,把嘴巴凑到笛孔上轻轻吹嘘,手里模仿着教坊的乐人调动音律。
其声呜呜呀呀,十分磨耳!
呜呜呀呀呜——
声音大而尖,刺耳难听,屈平捂耳求饶:
“我错了!阳坼快住嘴!我错了!我不学乌龟功了!”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拆柳柳成荫。阳坼眼神一动,他自己不会在乎难不难听,现在能够有机会收拾屈平,笛子吹得更加起劲!
呜呜呜呀呀,呜吖呜吖……
声音飘远,丛林暴动!笛子不是简单的笛子,吹奏者也不是普通人!
笛子可是成武侯征伐南疆时所获,能入得了堂堂大秦成武侯的法眼,如何会是凡品?
而这阳坼嘛……学艺不精却悟性极佳,想要折磨屈平,轻而易举!
出口成曲,晦涩难忍!音波实质化,一圈一圈,一阵一阵,能够取人性命!
“不要再吹了!”
屈平捂着双耳,被折磨得痛不欲生,跪地求饶!阳坼吹得起劲,忘乎所以,哪怕丛林已经暴动,九色麋鹿都东奔西逃,他也丝毫没有感觉!
啾——
突然,一声高亢划破了满天的难听!丛林安静,九色麋鹿停步,就连沉浸在难听中的阳坼也被震醒,错愕的寻找到声音的来源——两片树叶!
是屈平手上的两片树叶!
十指奇怪又巧妙的夹着两片树叶,屈平弓着身,全身都在用力,使劲的吹着树叶!奏响一段高亢的乐声!
乐声只有一种声响,但是有不同调,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坦荡,时而曲折。人心与丛林都跟着鸣声一起上下起伏!
阳坼是听过华丽乐章的,巨大的编钟在雍都奏响,而在阴池也能听的一清二楚!但是这样的曲子……姑且将其称之为音乐,却从来没有听过!但是却当真有愉悦身心的效果!比不上编钟的富丽华贵,但是阳坼呼吸间却闻得到一股奇妙的草香!那一定是十万大山的味道……
啾——啾!啾……
乐声停了,屈平气喘吁吁,嘴唇已经憋紫了,上面还沾染这树叶的绿!还没等他稍作休息,就被阳坼抱住双臂摇晃:
“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