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楼到院子里看见亮着灯的厨房,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小楼哥哥,你回来了。”栗子看到他回来悬着的心就放下,她很害怕有一天他也不回来了。
“嗯,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偷偷一个人哭啊。”易小楼看她微红的双眼明知故问道。
“有。”她低下头。
“不要偷偷哭,想姐姐是正常的。若是不想那才不对,但是总是哭怕你身体受不了。”易小楼温柔的揉揉她的脑袋。
两人吃完饭,易小楼怕她回屋一个人又偷偷的哭,说道,“那针线拿来,我给你缝一个小玩意。”
栗子听话的去拿针线,易小楼从储物玉中找了一个张不只是什么野兽的皮毛,毛色亮白。
“家里有棉花吗?”
“有的。以前有几床旧被子。”
等她那来棉花的时候,易小楼已经用剪刀裁好了两张兔子形状的皮毛,正在用针线把它们缝起来。
栗子没见过那用的模样怪异的兔子,体型和人一样,不过耳朵是兔子的耳朵。不知是他忘了,还是故意,兔子没有嘴。眼睛只是两条线,可是让人看着就觉得十分喜爱。
前世易小楼和爷爷生活在一起的时候,缝缝补补的活计都是他在做,现在又有了一双如机械精密的手,缝个流氓兔根本不在话下。
装好棉花,一个和栗子差不多高的流氓兔就缝好了。易小楼满意的点点头,“还不错,喜欢啊?”
“喜欢。谢谢,小楼哥哥。”她笑颜如花。
“嗯,给它起个名字。以后有什么小秘密你可以告诉它,你看它没有嘴不会给别人说的。”易小楼笑着说道。
“叫它李子吧,我是栗子,它是李子。”
晚上,小丫头爱不释手的抱着她的李子入睡。
易小楼看着入睡伸了一个懒腰,“妃仙子久等了吧。”
说完妃清璇就出现在他的面前,她从易小楼为了哄那个小姑娘给她缝兔子开始就在。一直看着他哄她睡着。
她有很多问题要问他,他对龙盘营的那些人很辣无情,但是对这个小姑娘让人羡慕的温柔。
易小楼啊,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哪个才是真的你。
“无妨,没想到易兄剑术了得,针法也是不凡。”妃清璇浅浅一笑。
“哈哈哈,我的枪术还霸道无情呢。”易小楼挑挑眉毛,妃清璇听不懂什么意思,不然怕是又要和他打一场了。
“我有不少疑问,需要易兄解惑。”妃清璇问道。
“问吧。”易小楼打了一个哈欠。“快些问,问完我还想早点睡呢。”
妃清璇看着他,她见过的男子哪一个不是想着把最好的一面表现给她,可是只有这个家伙对自己就像普通人一样随意。
妃清璇一失神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问起。
“我来说吧,是不是觉得为什么我对龙盘营那么残忍?残忍这个词用的好吧。”易小楼笑道。
“不,就是觉得易兄对他们为何那么排斥。”妃清璇想了想觉得排斥好像更合适。
“龙盘营在刘小酒统领以前,战斗力是有的,不然不会镇守龙盘镇这么多年。但是自从他来了以后,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威招收了很多武林败类。”说到这易小楼叹了一口气,“尤其是要知道和西蜀开战以后,他更是丧心病狂的只为扩充兵力,却不知道不是士卒越多就越好。”
“现在的龙盘营就是一盘散沙,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帮他们重塑军魂,我只能用最简单的方式把他们捏在一起,那就是恐惧。”
“我让他们比恐惧死亡还恐惧我,比恐惧敌人更恐惧我,很开心我做到了。人们不会害怕讲道理的人,他们会怕喜怒无常的疯子。”
易小楼说到这里的时候,妃清璇恍然大悟。
“那为何易兄要将那些好名声都放到我的身上。”
“因为只有凌之以威不是长久之计,我怕把他们那根弦绷断以后,他们会反叛。所以要给他们希望,仙子这样的人物,放在任何一本话本小说里面都是妥妥的正派人物。我就让他们觉得仙子是他们的希望、是他们的曙光。若我猜的不多他们今日应该有所表现吧。”易小楼笑着满不在乎的说道。
“嗯。”妃清璇点点头,“这样、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
“有什么公不公平的,我昨夜真的打算将他们杀个干净的。可是最后还是没下得去手,毕竟营中还是有无辜的人。”
妃清璇对易小楼一拜。
“你这一下,让我真的很不开心。我们那里只有对死人才这么拜的。”易小楼没好气的说道,“从明日开始,你就做好救苦救难的妃仙子。我做好我喜怒无常的易阎王。”
“合作愉快。”易小楼伸出手掌。
妃清璇一时有些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击下掌,表示合作愉快。”
“哦。”妃清璇觉得自己好蠢啊。
“不用使那么大的劲啊。”易小楼说道。
“大吗?我不觉得哎。”妃清璇第一次在别人面前露出这种小女儿的姿态。
“好好,我去睡了。”
“易兄再见。”
妃清璇回到龙盘营,她的护道人又出现了。
护道人只有在生死时才会出现保护,可是这次他主动出现了。
“师叔祖!”妃清璇对老者很恭敬。
“清璇你的心动了,心一动剑就不稳了。”老者说道,说完摘下酒葫芦喝了一大口酒。
“师叔祖放心,清璇早把一身寄托于武道了。若真的动情了,拿剑斩了便可。”她说了斩了,不是斩易小楼,而是慧剑斩情丝。
“我真阳剑宗百年一遇的剑仙胚子,果然极好。”老者赞道。心中却又觉得可惜,若是她真的与那小子结为夫妻倒也不错。
那小子一看就是头角狰狞之辈,这种人只要不陨落,以后必是震惊天下之辈。
“清璇,你说那小子求什么。”老者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他对易小楼很有兴趣。
“昨日,听他说了一句。知我者,为我心忧。不知我者,为我何求。”妃清璇望着夜空喃喃自语。
“是啊,老夫确实不知他。”老者又喝了一大口酒。
是啊,我却有些心疼他。
你求的只不过是个心安罢了。
妃清璇突然笑了,凄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