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与虎子就说过,我顺通镖局的人,只要没错占着理就不要怕。我一直不觉得拳头大就有道理,可是这里大多数人都这么认为。我练拳、练剑就是为了让别人听我讲道理。”易小楼说得很认真,三个少年听得都是星星眼。
少镖头真帅,吾辈楷模啊。
“小子,大话谁都会说。你若还是半步先天,那我无话可说。你现在就是一个修为尽失的普通人,你拿什么让别人听你讲道理。”种树连忙拆台。快求我吧,小白脸。
除了种树其他人都担忧的看着易小楼。
他耸耸肩,不在乎的说道,“修为没了,拳还在,剑还在。虎子你们记住,你们今天修行时流的每一滴汗都不是白流的,你们吃的苦都是你们的财富。”
三个少年顿时鸡血满满,一副现在就要去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感觉。
“来来来,让老头子看看。你现在的拳是不是和嘴一样硬。”种树说道,终于可以有理由暴打小白脸了。
“行。”易小楼点点头,炼体诀已经修炼了好几天了。终于又个人可以练练手了。
众人就去了校场,“小子,老头子下手没轻重,你可小心了。”
“前辈敞开手放心来。”易小楼大笑道。
种树出拳,拳如烈日,暴烈无声。
易小楼不避不退,直接就用身体迎上去了。炼体诀开始运行,种树打在他身上的每一拳都疼的要死,可是炼体诀的进度条也长得很快。
而且天阶的炼体诀的效果惊人,它可以转化种树的每一拳的力道来淬炼易小楼的身体。前提是易小楼能挨得住疼。
这小白脸是什么妖孽,我都用了二流境的力道了,他怎么还扛得住?那我就再努努力。
种树下手又重了几分。
“老前辈,我要还手了。”易小楼咬牙说道。
他觉得马上要到自己的极限了,所以他不打算坐以待毙了。
“哈哈哈,小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要还手?你一个三流境都不是的家伙,拿什么还手。”这该死的小白脸,是在瞧不起我吧。
一般人当然不行,可是易小楼行。
他能感知种树的每一拳的打来的方向,虽然现在的他更不上人家的速度。但是他有一双和机械一样稳定精准的手。
种树准备一拳打晕这个小白脸,省的他在这里嘴硬。所以这一拳,用了六七成的力道。相当于一流境的力量。
只见易小楼闭上了眼睛,感受到了。
破绽、就是现在,那双稳定精准的手,握掌成拳
出拳,一拳打在种树的肋下,种树觉得这一拳打的自己真气涣散。一时提不起力来。
一拳出去的同时,双指一并。刺像了种树的咽喉,这要是真的刺下去,可以刺穿他的喉咙。
双指最后停在离咽喉一寸的地方。
虎子和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最吃惊的就是当事人种树了,“你小子真是个妖怪,你是如何看出我的破绽的。”
“能感受到就是能感受,我不知道该给你怎么解释。”易小楼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我是从系统那里买来的。
这小白脸真装逼啊,种树无言吐槽。
最后在众人复杂的眼神中,易小楼背着手慢慢离开。走之前扔下一句,“既然虎子没有和人家把道理讲明白,那明天我去。”
翌日
枭龙骑的军中在朔方城东,离镖局不远。李梓骁带队出操完毕,回到军营。
一般的军队都是三日一次操练。只有大梁最精锐的枭龙骑,一日三次操练。枭龙骑的士卒皆为武者,所以才吃得消一日三次操练的强度。
刚回到军营,就有人禀报监军找他有事。李梓骁连忙将脱了一半的铠甲负好,直奔监军军营。
若说整个枭龙骑他李梓骁最怕的不是那个战功赫赫、杀伐决断的枭龙将军赵孟起。而是天天一副笑眯嘻嘻模样一身红衣蟒袍的貂寺监军王承德。
李梓骁有幸见过一次王承德杀人,然后他连着三天没吃下饭。那个看着一副文弱书生模样的王承德杀人的时候,真不是人。
“末将李梓骁参见王监军。”李梓骁报门而入。“请监军恕末将来晚之罪。”
“快进来,李校尉来的及时,不晚、不晚。”王承德不像个太监,倒像一个四十多岁的文弱书生。一身红衣蟒袍,这红衣蟒袍是梁帝恩准大貂寺才能穿的。整个大梁够资格穿这衣服的太监一双手数的过来。
“谢监军大人大量。”李梓骁连忙谢恩,“不知监军找末将来有何吩咐。”
“先坐下歇口气,咱们这些武人最重要的就是这口气。”王承德似乎若有所指,但是李梓骁一时间有些担心。
难道那顺通镖局和王承德有关系,那自己真的要去登门谢罪了。
“监军说的对,我说自己怎么一直卡在二流境寸步不进。今日听了监军的这句话如醍醐灌顶啊。”李梓骁不管听没听懂,先一阵马屁。
“你听懂了?”王承德微微挑起眉毛,声音尖细。
“末将…末将没懂。”李梓骁霎时间就觉得自己后背都湿了。
“没懂就问。夫子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智也。我听说你和顺通镖局起了点纠葛?”王承德笑得很慈祥。
“是的。”李梓骁不敢有任何隐瞒,将事情详详细细的给他说了一遍。
“你打算怎么办?”
“监军要末将怎么办,末将就怎么办。”李梓骁不敢再自作聪明的猜测他的意思。
“倒是还算有点悟性,没有再自作聪明。顺通镖局的事,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他背后不是有一个半步先天嘛。不要怕,你背后是杂家,杂家最喜欢杀半步先天了,他们的骨头够硬,捏起来才有意思。”王承德笑着拍拍他。
被拍的李梓骁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连忙说道,“末将一定不让监军失望。”
“办好了不会亏待你,去吧。”王承德挥挥手。他很有眼色的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