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崔谨言那是为了将李彩屏逼出来,借她之手好好修理下薛丛文。
因此她才强忍着恶心,陪着薛丛文虚与委蛇了半天。
现在李彩屏都现身了,崔谨言这戏自然也不用再演下去了。
而且临了,她还说薛丛文亲口讲过李彩屏是母老虎,为的就是将这把火烧得再旺一些。
毕竟对待薛丛文这种,厚颜无耻之徒,崔谨言觉得,她也无需讲什么客气,最好吓得对方,再不敢来寻她的麻烦,那才最好不过呢。
而因为担心谨言有事,一直陪着她身边的郭春香,也是立刻作证道:
“没错,我能给谨言作证,薛丛文闯进我家后,就强行将谨言扯进屋去了,我和娘怎么拦都拦不住。后来谨言和他在屋里发生了很大的争执呢,可把我吓得不清,还以为他们要将我家房子给掀了呢。”
郭春香这几句话,算是叫薛丛文彻底的有口难辩了。
而崔谨言在赞许的,悄然向着郭春香眨了眨眼睛后,她就上前两步,望着脸色气到铁青的李彩屏,很是同情的唉声叹气道:
“其实李千金,我不防和你说句实话,以前的我啊,因为见识浅薄,所以就觉得这薛丛文,不但是个秀才,而且还有文采,因此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在薛家任劳任怨我都觉得很值得。可自从被他休出家门,我简直觉得自己就和重活一回似得,这男人啊哪个不会花言巧语,可你若是信了,那将来你就等着吃苦头吧。毕竟你可别忘了,这个男人连我这种,朝昔相处七年的未婚妻,都能说休就休。来日他若官位上在有所发展,你这个尚书府千金,他也未必放在眼中了吧。将心比心,咱们都是女人,我才肯对你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还望李千金一定要多加小心,千万别步了我的后尘。”
李彩屏本就气上心头,此刻崔谨言的话,更像是长了翅膀般,全都往她耳朵里钻,就算她明知道不该继续听下去,可还是忍不住,一字不落的全都装进心里。
想到崔谨言讲的话确实在理,李彩屏本来还想给对方留点颜面,也不想把事情,当众闹得太过难看。
可如今她却觉得,若不叫薛丛文,留下个深刻的印象。
将来薛丛文,越发大胆,觉得她李彩屏软弱好奇,到时沾花惹草,给她心里添堵,在想管教约束可就不容易了。
这尚书府的千金出门,虽说赶不上皇家前呼后拥,官兵开道。
但为了安全着想,十几个家丁,那还是要随行在侧的。
所以就见李彩屏挥手间,就将贴身丫鬟叫到了身边,轻声吩咐道:
“巧勤,叫跟来的下人,将这些凑热闹围观的百姓全都赶走,本小姐可不想像个猴子似的,被这么多人围观。”
这话说完,李彩屏又没好气的看向谨言和春香,冷哼一声高傲的说道:
“你们两个也回到屋子里待着去,没有本小姐的吩咐,不许随便出来。”
望着李彩屏,那命令人时,趾高气昂的样子,作为这院子真正主人家的郭春香,就气的想要和她理论一番。
但最终崔谨言,却没想计较下去,反倒笑呵呵的拉着郭春香,就快步进了屋里。
对此颇为不满的郭春香,她不禁小声嘟囔道:
“谨言我还以为,你那唯唯诺诺的性子,总算胆量变大些了呢。可是如今看来,你还是瞻前顾后的,在说要真论起谁对不起谁,明明是那个李彩屏的出现,才害的你被薛家给休了的。可你看看那位大小姐,刚刚趾高气扬的姿态,这口闷气你当真就一点也不在意,全都能咽进肚子里啊,谨言你未免也太好说话了吧。”
望着小脸气的鼓鼓的郭春香,崔谨言将她拉到窗子边,而后就笑着说道:
“你自己也讲了,那李彩屏可是大小姐,这脾气秉性,自然在咱们这种农家女面前,显得高高在上了。不过你也犯不着和她置气,毕竟我若猜错的话,她之所以叫下人,将围观的村民们全都赶走,为的应该就是要迫不及待的去惩戒薛丛文。咱们就在这里透过窗子,瞧上一场好戏,这不是挺惬意的事情嘛。那李彩屏可带来下人无数,若和她发生冲突,吃亏的还得是咱俩。鸡蛋去碰石头,那不叫勇敢,在我看来根本是莽撞之举,春香啊你这急躁的性子,可真得改一改了,都是快要相亲的大姑娘了,你也不怕将未婚夫到时给吓跑了。”
被崔谨言这一打趣,郭春香的脸,瞬间就红透了。
就在她不依的,要用小拳头,在崔谨言身上敲两下,叫她别乱说的时候。
却不了院子那边的薛丛文,竟突然跪在了地上,这么热闹好瞧的一出大戏,瞬间就将崔谨言和郭春香的视线都给吸引住了。
姐妹俩也顾不得说笑打闹了,全都齐刷刷的凑在窗子边,忍着笑向外瞧去。
在瞧那边的李彩屏,此刻已经命下人搬来了一堆的枯树枝。
接着望了眼跪在地上的薛丛文,李彩屏冷着脸指了指那堆树枝,很是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说夫君啊,你也别怪我对你狠心。但你可别忘了,若没有我李家,你就算考中榜眼又如何,那么多的世家子弟,尚且难以安排个一官半职呢,没有我爹爹,户部侍郎的位置,你这辈子恐怕都别想碰到个边。而我爹又为何栽培你,还不是因为你迎娶了我的缘故。做人可不能太忘恩负义了,我是你的娘子不假,但我同样是你仕途上的恩人。可是你薛丛文呢,竟然背着我想纳妾,你简直恬不知耻,若不给你长个教训,你真当本小姐是那个崔谨言,任由你欺凌不成。既然你背地里管我叫母老虎,那我就泼悍一次给你瞧瞧。赶紧给我跪到这堆树枝上面来,然后亲口告诉我你知不知道自己错哪了。你要是为了面子,不想照做的话,等一会我回了尚书府,就直接告诉我爹,说你想念家乡的日子,就想回去种地,这侍郎的位置啊,还是留给有能力的人去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