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晃三天很快就过去了,服用了解药彻底解了身上蛊毒的崔谨言,如今却仍旧躺在床榻之上,终日的也不见人,为的就是迷惑住辽王妃,叫她难以探出深浅,松懈之下,才会更好的露出破绽。
而三天的时间,宋逸轩那边,也帮薛盈盈配置出了一份解药。
所以当薛盈盈如往常般,又送着糕点前来玉麟院的时候,崔谨言就将装着三天药量的黑色小瓷瓶,直接递给了对方。
还没等崔谨言说明,那瓷瓶里是何物的时候,到不曾想薛盈盈,到先自行猜测的恶狠狠说道:
“我虽说吃了些,辽王妃那恶妇给我的解药,但显然她还是想要了我的性命,都是些治标不治本的东西罢了。所以崔谨言你的想法是对的,趁着我还有些精气神的时候,前去给这恶妇投毒,只要她死了,那辽东王府就彻底太平了。你中毒比我时间晚,安世子又那般的在意你,定然能为你寻来解药的,若我真等不到那一天,你记得帮我照顾囡囡就成了,只要这孩子好好的长大成人,彻底不被辽东王妃所左右,那我就算死也值得了。”
也难怪薛盈盈会这般的消极,毕竟崔谨言虽然也中毒了,可她至少还有安子墨的真心照顾,事事以她为重。
但是薛盈盈孤零零的,孩子又不能在身边,所以想法难免异常悲观,此刻竟然都生出来鱼死网破的心思了。
当即崔谨言听的一愣愣的,半响后总算缓过神来的她,就立刻摆摆手苦笑着说道:
“薛盈盈你想什么呢,既然我一早就同你说过,要相救你的性命,那我崔谨言自然不会食言的。所以你手中的小瓷瓶里装着的东西,并非是害人的毒药,而是解咱们身上蛊毒的良药。你将丹丸均分三次,每天服用一回,三天后自然就能药到病除。”
望着薛盈盈那欣喜若狂的神情,崔谨言却眨巴了下嘴,心有余悸的提醒道:
“不过事先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这丹药腥臭无比,而且还必须嚼碎了,直接咽下去,然后半个时辰过去才能喝水,那味道简直叫人作呕。”
虽然薛盈盈想不明白,到底是多难吃的丹药,竟然还需要崔谨言亲自叮咛嘱咐一遍。
但是想到解毒的机会就在眼前了,薛盈盈想都没想,就倒出了丹药,满脸感激相谢的说道:
“崔谨言我以为,凭着咱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你能将我的女儿收留在身边抚养,那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我却没想到,你竟然真信守承诺的将解药送给了我。哪怕这药再难吃,可为了能照顾囡囡长大成人,进一进我做母亲的指责,别太早离开她,叫她孤苦无依的活着,这药我是无论如何,自然要吃下去的了。”
可是真当薛盈盈,将药给咬碎的时候,那扑鼻而来的腥臭味,还是叫她也忍不住的干呕了好几声,险些没失态的当场吐出来。
而崔谨言知道此时此刻,笑出声来确实不好,但是瞧着薛盈盈那样,她就不免联想到,自己吃药时的样子,是不是也这么滑稽。
因此一时间她不禁还是笑出了声,总算有些理解,当初宋逸轩为何强忍不住笑意了。
但崔谨言可没有半分嘲笑薛盈盈的意思,甚至她还立刻端着蜜饯杏子,就往薛盈盈的嘴里送进去了两颗,并一副过来人的神情,拍着胸脯保证道:
“这药虽然是恶心了点,我每次吃完也是干呕连连,但这蜜饯杏子,酸酸甜甜的最解这个腥臭味了。你将杏子多嚼一会,然后在吃上四五颗,我保证你很快就恢复如常,不会觉得反胃难受了。”
薛盈盈闻言,道谢一声,赶紧就将蜜饯杏子,不住的往嘴里送去。
还真别说,五六颗蜜饯杏子吃下去后,嘴里恶心的味道,还真就被酸酸甜甜的蜂蜜,夹杂着杏子的酸涩味给冲淡了不少。
薛盈盈恢复如常后,就立刻有了精神头的说道:
“吃了崔谨言你给我的解药,欠你的人情,我薛盈盈真是这辈子都快还不清了。但是好在我也不是一无是处,这段时间我日日阿谀奉承,故意讨好着辽王妃,加上我们两个演戏,一副互相视若生死仇敌的样子,也叫那毒妇对我更加信任了几分,因此她松懈之下,我到还真查出了点端倪。”
事关辽王妃,崔谨言马上来了精神头,立刻追问道:
“薛盈盈你有何发现,赶紧说来听听,看看对眼下的局势,究竟有没有什么用处。”
薛盈盈闻言,点点头到也不卖关子的立刻讲道:
“具我的观察,那莫婆婆很有问题,根本就不是个寻常的奶妈那么简单,因为我故意哭泣,想叫辽王妃救我性命,给我将毒解了,她到是被我触动了几分,可却没有立刻承诺我什么,反倒是先向那莫婆婆看了过去,后者说看我的表现,直接回绝了辽王妃的话,那样子好像她才是主子似得,并且我我若猜的不错,会下蛊毒的人,应该就是莫婆婆无疑。”
既然薛盈盈说,下毒的是莫婆婆,崔谨言了解她的性格,没把握她断然不可能这般肯定的,那这事十有八九就是确定无疑了。
因此就见崔谨言,双眉瞬间紧皱了起来,半天都没有说话。
而想了许久后,她眼中的疑惑之情就更甚,并且推演的缓缓说道:
“若下毒的是莫婆婆,以她这般高明的手段,当年怎么会给辽东王妃,心甘情愿的去做奶妈呢。而这所谓的奶娘,也是辽王妃后来才请回王府的,若与奶娘的感情当真如此深厚,那出嫁时这莫婆婆就该陪嫁在侧才对。如此说来,这个老婆子,恐怕根本就不是母妃的奶娘吧,而是她从府门外,请回来懂得蛊术的高手,也不知这些年有多少人,悄无声息的死在这个蛊毒行家老妇人的手中,毕竟这蛊毒可是个杀人于无形,很难看出端倪的东西,有这样一个高手在身边,母妃自然是事事顺心,高枕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