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宋逸轩的询问,就见崔谨言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老辣的说道:
“这正院的事情,确实应该尽快处理清楚,否则一味的拖下去,岂非要夜长梦多了。薛盈盈那边,虽然没有什么叫进展,但是逸轩你也别忘了,我们玉麟院内,可是有着几个被辽东王妃,亲自指派过来的心腹爱将呢,或许撬开这些人的嘴,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宋逸轩也算得上是安子墨信任的人,所以这玉麟院的事情,自然是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没有瞒着他的。
因此宋逸轩一听崔谨言这话,就知道她所指的,必然是李妈妈,还有那几个伺候囡囡的奶娘了。
可宋逸轩的眉头不禁一皱,有些担忧的说道:
“你若严刑逼供了李妈妈,就算彻底和正院那边的辽东王妃撕破了脸。到时寻到蛛丝马迹那一切好说,若是半点收获都没有,她到底子墨的母妃,你的婆母,一个不孝的罪名,谨言到时你可就要被扣到脑袋上了,再想摘掉可就难了。”
可是再瞧崔谨言,面对提醒,她只是无所谓的一耸肩说道:
“我崔谨言做事说话,向来只求问心无愧,那些个虚名俗礼,我根本就不在乎。而且谁说我要严刑拷打李妈妈了,这个老妇之前我就打过交道,看似对母妃忠心耿耿,实则就是个色厉内荏之辈,想来只要吓上一吓,她可能就会招架不住的将事情全都给抖露出来了。”
话说到这里,崔谨言声音一顿,眼中闪过自信的寒芒,笑吟吟的说道:
“更何况正院那边想的到挺好,自以为聪明的往我和子墨的玉麟院,准备就近安插几个眼线,监视着我们夫妻的一举一动。但是既然进了这个院门,我崔谨言再不济,也有自信叫院内的事情,绝不会传入到正院那边去一丝一毫。别说我本来就没准备用大刑逼问,就算真将李妈妈等人打得遍体鳞伤,母妃想知道此事,那也得看她有木有这个本事了。”
一见崔谨言将话说的如此有自信,宋逸轩到莫名的,也安心一些了。
而眼见崔谨言,下一刻已然叫喜子,去将李妈妈,还有囡囡身边的两个奶娘,全都给传唤过来的时候。
宋逸轩不禁想了下,马上压低声音说道:
“我和子墨误会了这么多年,其实我心里也挺愧疚的,因此我就总想着做些什么去弥补这一切。其实我宋逸轩是毒医双修,因此谨言你若觉得李妈妈碍眼,或者想杀人灭口的话,我可以助你一臂之路,叫她悄无声息的毒发暴毙,又不叫任何人发现一丝一毫的端倪。”
崔谨言听罢,却立刻摆摆手,哭笑不得的说道:
“我的宋大神医,虽然你周游列国,路途艰辛,必然是有些防身手段,懂得用毒自保,我也是猜测得到的。可你到底是救人的医者,我却不愿叫你因为我子墨的事情,而手上徒添人命。而且你也把我想的太不中用了,几个老妈子罢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若她们真敢抵死不开口,说出我想知道的事情,我自然有办法惩治她们。”
崔谨言向来不是个性格凌厉的人,但她最后这几句话,却说得霸气十足,甚至是杀机凛凛。
其实关键就在于,崔谨言眼角余光,刚刚就瞧见了,喜子领着李妈妈等人的身影,从窗户旁一闪而过。
因此崔谨言这才故意提高了几分的嗓门,为的就是叫李妈妈等人,听到她刚刚的后半段话,先震慑一番在说。
果不其然,就见喜子迈步进来,紧跟在她身后的,是两个捧着个炭盆的小厮,那铜盆里的碳此刻烧的正旺,才往屋子里一摆,瞬间觉得整个屋里的温度那都蹭蹭变高了不少。
而跟在小厮后面的,正是李妈妈,还有分别姓柳,姓白的两个奶娘。
就瞧着李妈妈,在畏惧的看了崔谨言一眼后,当即还是立刻装着胆子的一笑说道:
“奴婢们给世子妃请安,适才奴婢在外面,听到世子妃您好一通的生气发火,莫非是我等哪里犯了玉麟院的规矩不成,还望您能直言告知。毕竟我和柳妈妈,白妈妈本来就是伺候在正院那边,在王妃娘娘身边当差的老人了,许是那些经久养成的习惯,碍了世子妃的眼,奴婢们当真是惶恐至极。”
崔谨言眼瞧着,李妈妈话一说完,就要叩首告罪,可她却不咸不淡的哼笑一声后,打趣的说道:
“李妈妈口口声声说自己惶恐,可你三句话不离正院,不离母妃的,这不就是想告诉本世子妃,你是母妃身边的人,就算现在到了玉麟院,我也妄动不了你嘛。我这人最不喜欢说话拐弯抹角的,当真是想想都只觉得麻烦,因此三位妈妈听清楚了,本世子妃确实就是瞧着你们碍眼,所以心头气不顺之下,准备拿捏你们一番,到时你们难受了,我心里却舒坦了,想来作为奴婢的,能叫主子心情愉悦,你们做什么都不会拒绝的吧。”
李妈妈等人,哪里想得到,崔谨言这要刁难她们,甚至连个理由都懒得想,就这么直截了当的给说出来了。
李妈妈是见识过崔谨言手段的,知道对方不是个善茬,因此就算心里有气,惶恐不已,却也没敢立刻开口反驳什么。
可是柳妈妈就不同了,她这半年来,都在侍奉囡囡,因此对于崔谨言,到不甚了解。
所以想到她们的背后,那可是有辽东王妃给撑腰做主的,因此根本就没怎么把崔谨言,放在眼里的柳妈妈,她不禁下巴一扬,很是张狂的立刻顶撞道:
“世子妃娘娘,就算您是王府里的主子那又如何,您可千万别忘了,我们几个老家伙,那都是从正院里出来的。我们的主子向来也只有一个,那就是王妃娘娘,您心里有气不痛快,大可以发落您自己府中的丫环小厮,就算打死一个两个的,那也没人会来管。可我们还要服侍囡囡小姐呢,若是真伤了哪里,到时王妃追问起来,想来就算是世子妃您,也必然不好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