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纪安气的不轻,起身就要将那崔总管给擒来近前理论的时候。
却不料崔谨言却一摆手,赶紧出言阻挠的说道:
“纪安你先回来,这乳鸽汤虽说是崔总管进献给我的,甚至都是他本人端着进来的,可我却觉得这件事情,恐怕他也是不知情的,只是被人利用,若一旦东窗事发,到时被推出来偿命的替罪羊罢了。”
一听崔谨言如此说,纪安不禁脚步一顿,有些不敢置信的马上说道:
“主子,这不大可能吧,毕竟这次前来相迎您入帝都,一众随行之人里,除了您这位长公主外,就属崔华这个御前总管的权利最大了。而且您一应的吃穿用度,全是这位崔总管亲自负责。试问这随行之人里,有谁能越过他,将毒悄无声息的下到您的汤羹里面。因此此事,必然就是崔华所为,他也是最有条件,做到这一点的人。”
听完这话,被吓得不清的喜子,虽然宋逸轩说别的菜无毒,可她仍旧是半点都不敢吃了。
同时她也很认同纪安的话,不住的连连点头说道:
“没错啊主子,我觉得纪公公说的一点都没错,那个崔华适才就很奇怪,好端端的怎么就给您致歉起来了,这就说明他心里有鬼。而且这饭菜他也说了,是他自己费尽心机才准备出来的,这就说明从头到尾他都参与其中,说这毒不是他下的,奴婢打死都不相信。这个人简直太恶毒的,瞧着笑呵呵的,竟然背地里这么歹毒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还真是两面三刀的很呢。”
望着你一言,我一语的喜字和纪安,崔谨言真是觉得,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摆摆手,示意他们两个小声点,先不要打草惊蛇的同时,崔谨言也沉吟间,缓缓的分析着说道:
“我说崔总管并非投毒要害我的人,这话可并非是凭空猜测,也不是因为我觉得崔华有多人畜无害,毕竟能做到御前总管的位置上,这本身就说明,他绝对是个有手段,有脑子的人。”
话说到这里,崔谨言不禁眼中深思熟虑之色更浓了,并且接着刚刚的话,一字一顿的继续郑重说道:
“可恰恰就是因为他有脑子,因此他就断然不可能叫我在还未入皇宫之前出事的,毕竟去辽东宣旨,而后奉命一路护送我回到帝都的人就是崔华。若我在半路上,别说毒发丧命了,就算磕到碰到哪里,事后陛下要追究起来,他这个御前总管别说当到头了,甚至会为此丢了一条小命。你们觉得崔华像那般蠢钝的人吗。就算他真的想害我,也会另想办法,而绝对不会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办法,那他未免也太傻了。”
听完崔谨言的这番分析,纪安和喜子的脸上,总算狐疑之色渐渐消失,因为他们细品之下,也觉得自家这位主子的话,确实分析的很在理。
而崔华的嫌疑,一被刨除掉后,纪安就显得愈发迷茫不解的说道:
“那既然崔华不是投毒的人,主子你说这下毒要害你的,究竟又是谁呢。此人我们又该如何将他给找出来,毕竟若任由一个,随时能在主子您的汤羹里下毒的人继续好好的活着,那对你难道处境来讲,可就相当的不妙了。”
纪安的这种担心,崔谨言何尝不是暗自着急,正所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宋逸轩医术是好,可是这毒能发现一次两次,未必次次都能识破,可只要疏忽大意了一次,她的性命很可能就会保不住了。
因此顾不上这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了,就见崔谨言在屋内来回的走着,努力想着解决的办法。
而功夫不负有心人,就见半柱香后,崔谨言忽然一拍手,马上欢喜的说道:
“该真别说,我有一个办法,说不定能将那背后害我的人,彻彻底底的逼出来。”
眼瞧崔谨言这么快就有了应对的办法,就连宋逸轩也难掩好奇的,赶紧看向她打趣的追问道:
“谨言啊,真不知道,子墨那般稳重儒雅的性子,怎么就会喜欢上你这么古灵精怪的人。这么快你就想到对策了,不过瞧你适才笑的,简直狡猾的犹如一只狐狸似得,对于你的这个妙招我也是感兴趣的很呢,要不你也先说一说,叫我听听是什么好主意。”
这房内的几人,那都是崔谨言信任并且重用的人,因此她没有什么可好隐瞒的。
就见得崔谨言立刻掩嘴笑了笑,而后就伸手,指了指那已经慢慢开始变凉的乳鸽汤说道:
“其实我的办法也挺简单的,那就是假装我们谁都没留意到,这乳鸽汤内有毒。到时后啊,那些奴才们来收汤碗时,就故意造成一个空空如也的假象。我相信这毒既然能投到我的汤羹里,那暗中下手的人,必然也是在咱们一路行进的队伍之中。只要这歹人安心,甚至自鸣得意,以为自己的手的时候,那他疏忽大意之下,才会有更多的破绽暴露出来,如此我们才有机会,一举将他给拿下,看看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捣鬼。”
话说到这里,崔谨言又有些歉然的看向了宋逸轩,而后笑着说道:
“只是这样一来,恐怕接下来快到帝都的这几天路程里,那背后暗害我的人,因为投的是慢性毒药,定然还会想尽办法,在我的饭菜里做手脚的。因此到时就要有劳逸轩你辛苦数日,一定要把关好吃穿用度上的问题,否则无论是我,还是喜子或者纪安误服了毒药,那后果恐怕就不堪设想了。”
宋逸轩也知道,崔谨言这个放长线钓大鱼的想法,虽说确实可行,但同时也是冒着凶险的。
毕竟谁也不知道,接下来那暗中投毒的人,究竟是会在饭菜里动手脚,还是会将毒。撒在崔谨言的衣服用品上,叫她十指碰触下接触到剧毒。
但为了叫崔谨言安心,就见得宋逸轩,还是立刻笑着点了点头,颇有自信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道:
“谨言你只管放心就是了,我这鼻子啊,常年和各种各样的草药毒药打交道,早就练就的,只要稍稍一闻,但凡真有问题,那就绝对逃不过我的嗅觉。所以你该吃吃,该喝喝,一切如常就是了,有我在呢,绝对不会叫任何有毒的东西,有机会接触到你分毫,而且我也想瞧瞧,究竟是哪个胆大妄为的,竟然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摆弄起了毒药,当真是不自量力,可笑至极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