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凡在夏言的心里，属于能力又强，人品又好的人。但在这次冲突中，他并没有站在客观的角度上去给予一个相对公平的决断，而是一味的维护童正，这让夏言不舒服。
事了人散之后，夏言去找了李不凡。
“怎么了？”李不凡敏感的发觉了夏言隐藏的情绪。
“没什么，”夏言笑道，“只是有点唏嘘。”
“因为刚才的事情。”李不凡笑。
夏言点头。
“你一定觉得我不公正。”
“有点。”夏言说道，“我理解，但是心里有点难受。”
她理解李不凡作为一个领队，必须维护自己的队员，这样才能有威信和凝聚力。如果一个队长都不知道护着自己的队员，那队员又凭什么同仇敌忾，一起奋战。
只是，这是李不凡啊。一个看起来温和如邻家小弟的人，在夏言的心中是清风明月般的人。仿佛这么做，让他沾染了丑陋的俗气和市侩味道。
“我明白你的感觉。”李不凡道，“当初我刚入房地产行业的时候，也像你一样。但是时间久了，越来越明白，非黑即白是不存在的。”
“我理解。”夏言笑，“是我自己玻璃心。”
李不凡温和的笑了，“不是你玻璃心，只是这个行业残酷。地产销售行业，每时每刻都牵涉到利益，谁都洒脱干净不起来。我既然选择了这个行业，自然也要遵循这个行业的规则，这样我才能很好的走下去。”
夏言点头，“你一路走的很好。从业绩上就能看出来。”
“其实也就那样了。”李不凡颇有些自嘲道，“夏言，我只是个循规蹈矩的人。我通常争取的是规则之内的优秀，不是超越规则。突破规则，是能力达到一定程度之后才能做的事，我现在没有这个能力。或许，将来也没有。”
“你太自谦了。”夏言摇头。
“不是自谦，是自知。”李不凡笑道。
夏言听得心下一动，她一向也自诩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听到有人这么说，仿佛看到一个如她这般的人一样。只是李不凡比她优秀太多。
他追求的是规则之内的优秀，而她追求的只是规则之内的安稳。
只是不知道追求优秀的他，已经安稳了吗？
她想到那天他和刘小慧的事情，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和小慧怎么样了，她那天好像情绪不好。”
“分了。”李不凡笑了。
“分了？”夏言一脸惊讶。她那天烧的迷迷糊糊，好像还劝人李不凡分手来着。莫名的，夏言又开始心虚了。
“跟你没关系。是我们之间出现了矛盾。”李不凡解释道。
“不好意思。”夏言依然充满歉意。
“没事。”李不凡道。
“不打扰你了，你忙。”既然无事，就不打扰李不凡工作了吧。销售很忙的，整天十点以后才下班。
“好。夏言——”李不凡似乎想到了什么，“这两天要请张妞吃饭，你一起去吧。”
“好。”夏言点头。
张妞给李不凡介绍了一个客户。大乔的同事要买新域的房子，张妞推荐了李不凡。
李不凡为表示感谢，请张妞吃饭。这种事情，张妞怎么会舍得撇下夏言。所以，提前就给夏言说了，夏言自然也答应了。
——
从那晚陆程远说“忘了”之后，夏言只见过一次，而后自主联想到此前他说的“最早七天最迟十五天走人”的事。
她开始安静的等待他走，然后期待一切彻底结束，彻底安静。
不曾想，策划部产品发布会的客邀名单上赫然印着他的名字。夏言多嘴问了句，“陆先生不是前两天出去了？”
“推迟了，夏天过后才走。”陆飞突然抬眼看着她，“你怎么知道他要外放的事？”
夏言连忙解释道，“他随口说的。”
“陆程远是随口说话的人？”陆飞反问了一句。而后又低头去看手机信息。显然这件事并不算严重。
“产品发布会目前物料都已经齐备，今天晚上就要去会场安排，明天开始。”夏言赶紧转移话题，“等会儿开会，需要陆总照例说两句话，鼓舞士气。”
“发布会门票还有多少？”陆飞问道。
“还剩下几十张备用，其他都已经被客户抢光了。”夏言笑道，“这次产品发布会有歌舞杂技助阵，噱头不错。”
“嗯，”陆飞点头，“我知道了。先别说这件事，你最近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抽空去看看庄小敏吧。庄小敏说要给你道歉，上次的事情是她不该多说话。”
什么？夏言诧异了，“陆总，上次因为她的事情，你还说了我。你觉得我会过去吗？”
开什么玩笑，坑了人之后再道歉，难道她找个被坑的人还必须接受？
“做错了事，别人还不能说？！”陆飞教训的口吻说道。
然而一句话过后，就转变了，语气放柔和一些，“再说，小敏年纪不大，许多事情处理的不够好，理所当然。你非要跟她一般见识？”
陆飞偏心不论理的时候，确实没什么道理可讲。夏言干脆保持沉默。
“算了，你自己看吧。”陆飞似乎觉得自己这么强势插手也不好，“你们女人之间的问题，自己解决吧。”
“谢谢陆总。”夏言笑道。
——
新域产品发布会在下午两点开始，夏言被分配的任务是会场门口登记客户名单的工作。就是坐在那里检票，以及让客户签到。
产品发布会其实就是一种大型的造势宣传活动。也就是针对目标客户，举办的一场大型现场产品解说。为了吸引客户，配备了歌舞杂技，以及抽奖环节。
为了显示新域的强大实力和相关部门的支持，现场会邀请一些政府部门的某些领导。通常这种类型的活动，大领导是不会出现的。
但或许因为陆程远或者刘芸的关系，这次新域发布会现场来了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陈松国。夏言以前还见过。
陈松国和钱龙的关系似乎不错，因为钱龙生日的时候他去过。联想到钱龙和刘芸的表兄妹关系，似乎陈松国能来也正常了。
当然这些和夏言并没有关系，毕竟发布会现场，她前期坐在门口检票。后期溜到现场看了两场歌舞，然后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