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日？”
顾静冬有点懵，根本没想通为什么所有的密码都是自己的生日。
“嗯。”
白明觉得现在气氛正好，东西都摊在茶几上，他拉过一脸茫然的顾静冬，把她的手指放在自己的掌心里揉捏。
“顾静冬，我现在身无分文，所以你以后不能再撵我了。”
这话背的时候，就是故意凑着这场景来说的。
顾静冬的脸热热烫烫的，小声的反驳他。
“我什么时候撵过你？”
白明坐在顾静冬的身边，伸手把她揽在自己的肩膀上，一下又一下的顺着她的头发，幽幽的说道：“我来这里，你从来没邀请我进来喝过水。”
顾静冬啼笑皆非，干巴巴的解释。
“哎呀……那时候……就是……”
她解释不出来，因为确实没让白明踏进过她的家门一步。
所以她直接一低头，脑门磕在白明的肩膀上，小声的撒娇求饶 。
“别拿我开涮了……”
白明听了，嘴角勾起，温热的气息在顾静冬的头顶喷薄，带动着她的头发丝都在颤动。
“涮好了，你是裹着甜酱还是裹着辣酱？”
白明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今天好像他的话特别多，多到要把遗失的那七年所有的话都说出来。
“我得尝尝看。”
说着，他的嘴唇一路蜿蜒下来，烟草气混合着绿茶香氛。
一个很快的吻，浅尝辄止。
“果然啊，顾静冬，你是甜的。”
白明似乎是笑了，笑出来的气息都带着满足。
顾静冬红着脸，想把两个人的距离拉开一点，至少要等她把苹果啃完再说。
白明说完，咂咂嘴，意犹未尽，不给顾静冬再去啃那个红彤彤苹果的机会，一个吻又凑了上来。
“喂……”
顾静冬所有的话都被他吻进了肚子里，不满的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打开了白明身体上哪一处的开关，瞬间，他的气息灼热了起来。
铺天盖地的吻，不给顾静冬任何喘息的机会，摄取紧攥，恨不得把怀里的人连着骨头都吃进肚子里。
顾静冬心尖颤动，耳边都是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
以前，白明虽然吻过她，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克制温柔的，好像每一次的更进一步，都会征求她的同意。
顾静冬，可以吗？
他那抖动的睫毛是这样问的，他小心翼翼的嘴唇是这样问的，他用力拥抱的双手是这样问的。
眼前这个男人，雷厉风行，沉默如山，不苟言笑。
只有在每次吻她的时候，才能探得他柔软内心的边角，像是蜗牛缓缓伸出来的触角，一碰，会陡然害羞的缩起来，过了一会会，又认不出跑出坚硬的壳，试探的看着你。
今天有点反常。
热烈而霸道，浑身上下都写着，顾静冬你得是我的。
舌尖钻进她的齿间，搜刮城池，胸膛热切，心脏在顾静冬的手下面，触手可得。
顾静冬闭着的眼睛里，只觉得前后左右都是白明的味道，劈头盖脸，大雨倾盆，让她如同风雨中的一叶小舟，瑟瑟发抖。
几乎是透不过气的那种拥吻方式。
夜里起风，北风一遍遍的冲撞窗户，形成轰隆隆的震响，击打两个人的灵魂。
白明的指尖扣动她领口上米白色的小钮扣时候，顾静冬心抽了一下，手不自觉的抓紧了白明的手臂。
她想，她一定是爱着白明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已经追究不出来了，也许在云南的时候，他静悄悄的把自己从写字桌旁边抱起来的那时候，又或许，是在她绝望无助的时候，从天而降，并且说要保护她的时候，又或者，是站在院子外连抽了一地的烟头，最后只跟她征求。
顾静冬，你等我回来好不好？
又或者，在更早的更早。
早到他长长的手指捏着小勺，很自然的给她的咖啡加奶加糖，然后问她，要不要考虑一下嫁给他？
顾静冬眼睛发酸，此刻不敢睁开眼睛，只怕沉溺在白明的星眸中。
几年里的疑问终于在这一刻透彻了。
如果没有爱的话，她就不会在知道他跟于静雯有联系的时候那么愤怒，到最后那把怒火彻底把她的理智烧光，一定要跟他离婚才能收场。
顾静冬嘤咛一声，白明顿了一下。
“顾静冬，可以吗？”
声音简直是销魂蚀骨。
他的大手就停在领口的小钮扣上，有些迟疑，又带着迫切。
顾静冬眼睛睁开一丝缝，抓着白明的肩膀，突然问他。
“白明，你爱我吗？”
白明眼中的情欲瞬间打散，摇摇晃晃的似乎是窗外寒风中的冻柿子，看着很粗很苦，其实咬下一口，满是糖霜，比糖还要甜上一万倍。
他低头认真的打量顾静冬，她此刻的脸色嫣红，呼吸也不均匀，看着他的神色，虽然眯着眼，倒像是个纯净的小麋鹿。
“爱。”
白明没有迟疑，或许，他早就把这个答案融进了自己的骨血里。
十几岁的时候，他自闭，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周围的一切都是抗拒的。
直到顾静冬这穿堂风无意吹过他的生命，他的整个人生里涌起了山洪海啸。
即使她没有伸出手，他也情不自禁的追逐着她的裙角。
因为顾静冬，他才能脱离自己沉沦的痴梦，他才能睁开眼，看这世间里的山川湖海，夕照孤烟，冰河铁马。
“顾静冬，我爱你。”
白明又重复了一句。
顾静冬对于他来说，是愿望，是理想，是解救，是午夜梦回。
“顾静冬，我爱你。”
白明又重复着。
爱这种东西，实在无法控制，一旦开始，结束便很难。
世上的爱有千种万种，亲人之爱，朋友之爱，父母之爱，子女之爱。
白明能分得清，他对顾静冬，是直白的男女之爱，是男人对女人发自肺腑里产生的一种渴求，带着情欲，带着贪心，带着对自我领地的独占感，带着这些所有感情融和出来的爱。
他坚信，他这整整一辈子，这爱只有一次，全部都给了顾静冬。
情至极处遍是欲求的触碰，遍是不能阻挡的想要把她占有鱼水之欢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