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睡觉吗？”
顾静冬脸靠着白明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起了跟他闲聊的心思。
白明低低笑了两声，没回答她这个无聊的问题。
顾静冬翻了个身，背抵着他的胸口，突然就想起来了白天在机场上的刘全余他们。
白明走过他们身边，除了一个军礼，其他的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的心又开始酸溜溜了起来。
“我今天，看见刘全余后面好几个大男人都哭了。”
顾静冬脑子清醒了，开始跟白明碎碎念。
“我走过他们面前的时候就在想，如果不是我的出现……”
顾静冬刚开始，白明伸手，拍了拍她的屁股。
“怎么？替我惋惜了？”
语气里倒是有点不正经。
黑暗里，顾静冬背对着白明，看不见他的表情，然后她很认真的“嗯”了一声。
“我一边替你惋惜，又替你庆幸……就是很矛盾的想法。”
顾静冬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心里那两方冲撞的想法。
白明的手无声无息的撩起了顾静冬的衣服，手指慢慢的钻进了前面。
他尤其喜欢这个姿势，撩拨着顾静冬，嘴里却在说着。
“流水的营盘铁打的兵，他们能理解，我也有我自己的追求。”
顾静冬抓住白明乱动的手，故意问他。
“你的追求是什么？”
“安稳的家，可爱的妻子，聪明省心的儿子，最好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儿，像妻子的。”
说着，他头凑了过来，在顾静冬的后脖颈上亲了一口，嘴唇摩挲的温柔触感惹的顾静冬一阵阵的颤栗。
“嗯……”
顾静冬被白明捏的痒，嘤咛了一声，之后连忙又补救。
“你的追求也太标准答案了一些。”
很多男人，都有过这样的想法。
“你。”
白明干脆的说道，胸膛往顾静冬的背部靠了靠，气息灼热了起来。
顾静冬压根没那心思，折腾了一天浑身骨头散架了一样，急忙制止。
“不要不要，都几点了。”
白明顿住，拿手机瞧了一眼，上面显示四点半了，马上天都该亮了。
他有点不甘心，不过还是停了手。
顾静冬偷笑，继续闲聊。
“以前在学校里当学生的时候，有次通宵出去打游戏，跟同寝室的一个姑娘，那姑娘聪明的不行，天天打游戏，结果高考整整比我高了一个水平线的分数，被保送去了首都大学，现在想想，有些人的天赋真的是别人一辈子的努力也追不上的。”
“嗯。”
白明应了一声，温热的气息就在顾静冬的耳后。
“就跟我们中队一样，很多人都有擅长和短板的一个领域，每个人天赋不一样，努力的方向也不一样。”
顾静冬抿了抿嘴，突然就问白明。
“你当初参加高考了吗？考了多少分？”
白明想了一下，报了一个分数。
那分数惊的顾静冬直咋舌。
“你竟然考了这么高的分数？那当年为什么不去读大学？爱国的话，很多科学研究也能起到同样的效果啊？”
顾静冬来了精神，连着问他。
“能跟我说说当初为什么想要去当兵么？”
白明沉吟了一会，跟顾静冬这样说道。
“如果，我当初没有选择去当兵的话，可能到今天，你都不会认识我。”
“嗯？这话什么意思？”
白明见顾静冬来了认真的劲头，头靠在他身上，明显没有睡意，刚刚被他强制摁下去的手又重新满血复活，钻进了顾静冬腰侧的睡衣里。
“在当兵之前，我不敢跟女孩子说话，甚至还把自己想象成一个结巴，不熟的人和我讲话我都会不自然。”
白明见顾静冬没阻止，小心翼翼的又往上爬了爬，嘴里也没歇着，继续说道。
“军营里就是一锅粥，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久而久之，我就能跟他们融为一体，把自己变的开朗一些。”
顾静冬想了想，实在是想象不出白明这个名字跟开朗能扯出几毛钱的关系。
但是也想象不出，白明在进营地之前，跟自闭自卑的结巴能有几毛钱的关系。
白明继续说道。
“那时候人生在我面前摆了两条路，第一，就是上大学，考研考博做研究，把自己完全沉浸在研究里，做着一些有成果或者没成果的反复实验，第二条，就是去军营，那种大环境下，我可以强迫性的锻炼自己，让自己变的明朗，保持正常社交。”
白明说着，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滑动，在肌肤上游走。
顾静冬嗯了一声，忽略了白明的小动作，脑补了一下他说的那个画面，很明显的，应该所有人都认为白明会适合第一条路。
就连白明自己那时候也认为。
“就在入伍报名最后一天，我看见了一件事。”
“什么事情？”
顾静冬动了动，把脚往前面的冷被子里伸了伸，白明太热了，火炉子一般，带的她浑身也热了起来。
“你跟余少安……在你家楼下的巷子里接吻，我想那应该是你的初吻。”
顾静冬一愣，紧接着心就跟着揪了起来。
“你……”
“也就是那瞬间，我明白了对你的那种朦胧的好感是什么，也明白了，自己想要变成什么样的人，我想要变成余少安那样，招你喜欢的那种人。”
白明打断了顾静冬的话，声音里倒是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又笑着说道：“似乎，成效还不错。”
这半自嘲半得意的话矛盾情绪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顾静冬转过身，手指点着白明的胸膛，心里一时间说不清什么滋味。
有个人，默默的爱你这么多年，自卑进了尘土里，但是他没有一味的消沉堕落下去，而是拼命的想让自己变的更好更好，努力的站回她的身边。
她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情感表达出来，白明已经捏住了她的下巴，嘴唇凑了过来。
唇齿描摹，越是跟顾静冬在一起，白明就越能明白男欢女爱的真谛，也能理解为什么相爱的两个人总会不由自主的靠近。
他的手又不安分，两人在地暖温度没有完全上来的室内，滚的一被子潮气。
“天……天都快亮了都……”
顾静冬小声的说，白明的腿横在她两腿中间，她这才想起来，他从上了床开始，压根就没穿睡衣睡裤。
两个人的喘息逐渐旖旎了起来，白明伏上来，关键时候使坏。
“要不要？”
顾静冬咬着嘴唇，双腿勾住了他的腰，直白的说道。
“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