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就在附近的山边,找了起来。找啊找啊,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傍晚,抬头看西边的太阳的时候,就只看到那小半张脸了——
“找,找到了吗?”明知是梦境,梁明远依旧忍不住这样问道。
何海娟抿着嘴一下:灵芝人参什么的,没找到;倒是,倒是找到了两个大西瓜。我想,这也是蛮不错的嘛,晚餐,就这样解决了。吃过了西瓜,我就想,时候不早了,该找个地方歇息一下了。哦,太阳落山不久,就看到月光了——
“那几间茅草房,还在吗?”梁明远追问道。
何海娟伸出食指,点了点对方的鼻梁,接着说道:是啊,大概是还记得你说过的那个梦,借着淡淡的月光,向东北方向一看,哦,还真有几间茅草房在那儿。到了那茅草房里,闲聊了一阵之后,我们就休息了。半夜里,我醒过来了,到那边一看,发现你,你睡得像头死猪,我就不打算打扰你了,就独自一人,来到了屋檐下——
“哦,我想起来了,”梁明远接过她的话语,“记得你说过,在真实的生活中,昨天夜里,你还真的醒过一次——”
何海娟浅浅一笑:是啊,昨天夜里,我是醒过一次。我发现,在沙发上,你睡得真香,就没有叫醒你。回到房间以后,一闭上眼,那梦境,就又上来了——
说到这儿,两人已经走到远山前的那块大石头一旁。
梁明远拿出水来,这样说道:“海娟,先喝喝水,休息一下,等一下我们再爬山——”
喝过水后,坐在那沙发状的大石头上,何海娟这样说道:“嗯,休息一下也好;明远,那故事,还想继续往下听吗?”
梁明远眨了眨眼,这样回答:“这么曲折动人的故事,当然要听咯。”
何海娟捋了捋额前的长发,接着说道:你,你这家伙,什么时候都不肯吃亏。以前,我听了你的故事;现在,可要说一个来还给你了。好,那就继续往下说吧。有时候,我发现,有些梦,是不由自主往下接的,就像昨天夜晚的那样一个梦!
(梁明远点点头,表示有同感,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巧合的是,在那梦里,我也是一觉醒来。望着那月光,我一时也想不起要做点什么。再过了一阵子,我突然想起来了,月亮里有什么广寒宫,里面住着嫦娥。嫦娥,应该成仙了吧?如果她能够飞下来,飞到这屋檐下,说不定就能解开这个谜吧?这样想着,我就静静的看着那月亮,心里默默祷告着:嫦娥仙子,你,你看到我了吗?如果看到了,你能够下到人间,帮我解开这个谜吗?可惜啊,望了好半天,还是没有看到嫦娥仙子驾着祥云,衣袂飘飘,来到我身边。再过了一阵子,丝丝缕缕的清风,萦绕在我心间了:或许,嫦娥仙子也有点后悔了吧,她大概会想,做神仙又有什么好处呢?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月宫里,又有什么意思呢?哪像世间有那么多的袅袅炊烟万家灯火?!这样说来,她是不希望我修习了《长生诀》之后,到天上过那种寂寞无聊的生活了?不过,我倒不一定想着要得道成仙,其实,我只是出于一种好奇心;我只是想知道,那引得世人寝食不安的《长生诀》,到底写着什么?人啊,你的好奇心,还真是一言难尽啊!当然,如果没有好奇心,做人也是很无聊的。哦,那部书的奥秘,白天看不出来,那么,夜里呢——
梁明远微微一笑:“然后,你就拿着那本书,在月光下——”
何海娟轻轻地拧了他一下,接着说道:这一次,还真让你给说对了。灵机一动之后,我拿出那本《长生诀》,在月光下东瞧西望起来。结果,看得眼睛都发花了,还是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唉,老样子,只是,那位大皇帝写的序言,连字迹都有点模糊了。唉,月光下看书,到底比不上白天。看看没什么希望了,我就回去休息了。哦,明远,我想问你,就是,为什么会梦里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思忖片刻后,梁明远这样回答:“大概,大概是这样吧,脑子里没有的,梦里也不一定就有!也就是说,梦,也不见得是无所不能的——”
眨了眨眼后,何海娟缓缓说道:大概,大概就是这样吧?要不然,大白天里,人什么都不用想了,就只等着夜里做梦了。头枕着那部《长生诀》,我到梦乡里去了。天亮以后,我跟你说起月光下看《长生诀》的事情。你听了以后,这样说道:“白天看不出什么,夜里也一无所获,看来,没指望了——”我想了想,这样说道:“这样吧,我们先找一个地方,把这部书藏好;然后,再四处逛逛,说不定会有什么灵感——”
你笑了笑:“有没有灵感,跟藏不藏书,没什么联系吧?”
我听得出来,你的意思是,随便逛逛,是完全可以的;至于书嘛,随身带着,就可以了。至于藏书,白费力气,没什么意思。体会出你的意思后,我就这样说道:“好,我们就拿着这本宝书,随处走走吧?”说着,就像那片草坪走去。
这是一个阴天,风从南向北轻轻的吹着。路边的小草,舞动着曼妙的身姿,看样子,这凉爽的风,倒是让它们陶醉了。走出一阵子之后,就来到了那片草地上。突然,我像是想起了什么,就坐了下来,一动也不想动了——
“你,你有心事?所以,不想走了?”梁明远这样问道。
“是啊,那一瞬间,我就是觉得,自己的一双腿,看来是走不动了。”
“你,你想起了什么呢?”梁明远好奇地问道。
何海娟抠了抠自己的指甲,缓缓说道:“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这么大的一个天地之间,就我们两个人!也就是说,我们的一举一动,总有人盯着——”
“嗯,有时候,人,是有这种感觉的。”
何海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接着缓缓说道:接下来的故事,就有点难以理解了。明明想到可能会有人在偷窥,而且,我们在明处,人家在暗处!那一阵不安的预感过后,四处望了望,我还是拿出了那本《长生诀》来——
“这,大概就是好奇心在作怪吧?”梁明远接过她的话语。
何海娟淡淡一笑:更怪的事情,还在后头呢!直到现在,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我把书摊开在草坪上,然后,两个人就看起那本书来。那序言,本来是已经看过了的,我们依然看得很认真。大概,是想从那字里行间看出什么奥妙来吧?好一阵子之后,实在看不出什么来,就把书翻到了那无字的一页。此时此刻,书页上没看出什么,耳边倒是响起了什么声音来了!没错,是有一种声音,而且,很像人的——
那梦里的世界,你既不能太认真,也不能漠然视之。
听到紧要处,梁明远猝然而惊:“像,像人的声音?”
何海娟点点头,接过他的话语:对,像是人的声音;说得具体些,像是人的冷笑声!你和我惊慌之余,还是顺着那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哦,只见草坪的西南方,站在两个家伙:说他们是人吧,又没有人那样轮廓清楚的五官;说他们是机器吧,倒也是有鼻子有眼的,又比常人矮了一小截!更奇怪的是,他们身边,停着一架飞碟模样的东西!当时,你轻声说道:“小娟,大概是遇上外星人了,快,快把书收好——”
我这正要把书往怀里揣,就听到东侧的那家伙说道:“不,不用了——”
梁明远问道:“当时,你真的听得懂他们说什么?他们,真的说国语?”
何海娟皱了皱眉头,片刻之后,又点了点头:现在,你这样一问,我才觉得有点奇怪。不过,当时,他们所说的话语,真的和我们差不多,我真的听得懂!
(梁明远点了点头,暗自想道:梦,既然是“人造”的,那么,梦中的言行举止,多半也保留着人们的某种臆想成分!)
当时,尽管听他们这样说,我还是把书藏在了贴身的衣兜里,然后问道:“你们,你们是谁?你们,你们想干什么?”说着,还望了身边的那两把木剑一眼。
东侧那家伙说道:“别,别误会,我们只是想借书一看——”
这一次,我听清楚了,像是个男子的声音;不过,我没有理会他,而是向你望去。这时候,靠西的那一个用女声说道:“小姑娘,你误会了吧?我是莎莉娃,我的同伴叫赛塔夫,我们来自遥远的河外星系。我们,我们只是想对你们人类文明表示一点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