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麒却在这时回他一记冷笑,“穆萨尔,你三番两次派人伪装成渊国官兵,与我为敌,其目的不就是想挑拨我和朝庭的关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是怕我回到朝庭派兵遣将,有朝一日,与你在战场上重逢。”
凤麒一番话,似乎说到了穆萨尔的痛处,自从八年前自己带兵与渊国珞王爷奋力一战而惨败之后,他便怀恨在心,恨不能亲手砍下李廷珞的人头以一洗前辱。
所以这些年他四处征集士兵,苦读兵法,大肆操练,只为有朝一日一雪前辱。
只可惜当他带着大兵攻打渊国时,才知道珞王爷已经与朝庭脱离了关系。
这个消息既让他高兴,又让他不甘,他一边想着亲手夺取李廷珞的人头,另一边又担心一旦李廷珞重振军威,自己究竟还有没有胜算打败渊国。
半年前,在他带兵将渊国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之后,不但成功吓破了渊国军队的胆,反而还搞得渊国上下一片混乱。
趁着渊国动荡不安之际,他鸣金收兵,决定回突厥养精蓄锐,待重振士气之时,再举兵攻占渊国。
而暗地里,自然想找个机会除掉心头大患,也就是如今已经沦为海上霸王的凤麒。
可没想到自己此次虽偷袭成功,但自己手下的一帮兄弟也被凤麒撕杀得士气大败。
穆萨尔的脸色变了几变,带着一股不服输,“好啊,如今你人少我人多,就算胜了你,也是胜之不武,今天冲你这句话,我穆萨尔给你机会和我在战场相逢,珞王,如果你肯答应朝庭征战,我发誓,这次会让你败得心服口服。”
说完,他冲手下打了个手势,众人浩浩荡荡的离去,也成功的给自己此番偷袭找了个很好的台阶下。
大概是危险刚过,凤麒一时之间伤痛难忍,竟不由自主的踉跄一下,越风急忙拖住他的身子,眼内带着担忧。
“麒少,你的伤……”
“无碍,不过就是被那些杂碎射了一箭而已……”
正说着,他眉头一拧,脑袋也有些昏昏的,段九银眼看他伤口处的血慢慢变黑,心底一凉。
“箭上有毒,快把他扶进屋里,免得受风……”
凤麒和越风同时一怔,众人七手八脚的将凤麒扶进屋里的床上躺下,见段九银一把扯开凤麒的衣领,伤员处的伤口血渍已经变黑,再见凤麒,脸色惨白,双唇也慢慢失去了血色。
此时船医赶来,为凤麒把脉诊断,众人皆翘首期盼,等候结果。
“麒少中的这毒乃西域毒王门下研制出来的剧毒,若两个时辰内找不到解药,恐怕……”
“该死,穆萨尔那混蛋居然又用这一招,看来也只能再试一试这种方法了……”
一边的段九银突然开口,随即推开众人和船医,想也不想的俯下身,张开嘴,便用力吸向凤麒肩头的伤口。
众人大惊,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实,就连凤麒本人,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番举动。
越风急忙带着几旁观的兄弟离开室内,将安静还给二人。
段九银吸了几次,又吐了几次,慢慢的,那伤口处的血变为了红色……
凤麒心底蓦地划过一股异样的暖流,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之前对她百般捉弄欺负,她竟会不计前嫌的为自己的伤口吸毒。
“我和爹爹以前曾和穆萨尔交过手,他为人卑鄙,擅使贱招,上一次,哥哥也是中了这样一箭,当时找不到解药,哥哥的副将便用这种方法为他吸出毒液,结果便不药而愈了……”
段九银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解释,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就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她会在那种情况下,当着众人的面给他吸伤口。
凤麒却是最不会应付这样感性的场面,更是理不清心头的那股悸动。
见她小心翼翼的给自己包着伤口,眸子不由得深了几分,这样的自己,就像个初涉情场的孩子,僵硬得无所遁形。
而段九银也不免觉得有些尴尬,之前两人还吻在一起的镜头也浮现在脑际,这让她更加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凤麒见状,突然扯出一记暧昧的笑,眼内也闪过一丝坏坏的痞气,“妳该不会是心疼我了吧?”
说着,惯有的恶少面孔再次出现, 又带着几分流气,这样的凤麒,倒是让段九银略微松了口气。
也只有这样的凤麒,才不会让彼此的气氛陷入尴尬之中。
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又用力在他的伤口上按了一下,成功的换来他的痛叫,“之前你为我包过伤口,现在我又为你包过伤口,咱们两不相欠了。”
说话间,她突然又皱起眉头,“你……真的就是朝庭要寻找的珞王爷?”
凤麒怔了怔,忽尔笑了,“怎么?海盗头子突然变成王爷,让妳有些接受不了?”对于自己另外一个身份,他似乎并不以为意。
“既然你是王爷,为什么……当初要离开朝庭?”
这个突来的消息的确让段九银惊讶,她万万没想到,凤麒竟然就是曾经大名鼎鼎的珞王爷,虽然他一身痞气,可眼内总会不经意流露出一股精明。
还有就是,她总是能在他身上闻到一股高贵之气,以前还以为是自己多心,如今,竟什么都解释得通了。
凤麒冷冷笑道:“朝庭有什么好,说多了是错,不说还是错,做得稍微不好,就会被人参上一本,丢掉脑袋,与其在皇宫活得那么小心翼翼,不如在海上做我的海盗头子。”
他答得漫不经心,段九银却隐隐的感觉到事情也许并非是这么简单。
凤麒见她还要开口说什么,及时伸手掩了她的嘴,“如果妳想劝我回去给朝庭卖命,最好现在就给我闭嘴。还有,妳刚刚好歹也算救了我一命,说吧,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我能做到的,统统都可以满足妳,但惟独让我与妳回皇宫这件事,免谈。”
段九银一时之间不知该做何回答,什么话都让他给说死了,她还说个屁。
想了许久,也没想到自己还能向他提什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