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九银本能的躲开那只大手,厌恶的皱了皱眉,“你们……是什么人?”她发现自己的喉咙竟然十分嘶哑,如果这时谁能好心的给她口水喝就更好了。
那群邪笑的人突然一把将她拉起,段九银只头眼前恍惚了一下,当她意识到什么的时候,猛然间发现自己身上所穿的衣服竟然是一套大红喜服。
等等……大红喜服?
段九银再次吃了一惊,瞪着眼来回打量着自己身上的这套红得刺眼的衣服,她记得自己的三姐成亲时,穿的就是这种颜色的衣裳。
“还好时间来得及,快点快点,我们老大可是等了妳整整两天啊。”
段九银完全被他们搞胡涂了,她不但被人强行拖下床,而且还连推带拽的扯着向门外走。
这地方十分陌生,而眼前这些人的衣着打扮又和强盗土匪没有两样。
“喂,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还有,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那群人一阵哄笑,“小美人,我们是这土豆山的土匪,而妳就是我们土豆山老大看中的媳妇,我们老大今年可快要四十岁了,如今还未娶亲生子,老大正愁没媳妇肯嫁他,没想到妳这小美人竟然主动跳进老大亲自所设的陷井,哈哈哈……这叫什么?”
身后立刻传来一个接话的,“当然是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众人又是一阵轰堂大笑,段九银浑身上下毫无力气,又听到他们说什么土豆山老大,土豆山土匪,心下已经是有些畏惧。
如今凤麒生死不明,而她又落入贼人之首,可是……这土豆山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就在众人推推拉拉之际,她竟被带到了一个写着巨大红色喜字的房间,一张木桌子上摆着观音佛祖的铜像,两旁都是类似土匪打扮的喽啰,而他们中间,有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正被众人簇拥在中间。
周围的喽啰极尽奉呈之意,满口老大老大的叫着,显然那人就是这群喽啰口中的管事的。
“老大,咱们把小美人带出来了,您要不要现在就举行成亲仪式?”
那人见了段九银,微微耸了耸眉,眼中带着几分流气,皮肤黝黑,脸上有多处伤疤,上下巴上还长了一颗指甲盖大小的黑痣,那痣上还长了一根黑毛。
尤其是那眼神,看着十分凶恶危险,而且还充满了一股淫欲。
这让段九银不由得退缩几分,这男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可怕的危险,而自己竟然好死不死的落入这群人的手中。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把这可爱的小美人给我压过来拜堂成亲。”
说着,那人逼近段九银,笑得十分危险,众喽啰一听,急忙压着段九银向厅中走去。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与这人成亲……”
段九银虽也有一身武艺,可此时身子虚弱,这里又有几十号高大强壮的旅男人,她如何敌得过。
那群人哪管她的叫嚷反抗,一味压着她跪到那观音像前,同时,那山寨头子也跟着跪了下来。
“一拜天地……”
“二拜佛祖……”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也不知是哪个喽啰声音尖锐,口中还带着难掩的笑意,段九银不断挣扎反抗,可身子却被那群人压着,直到夫妻对拜时,那人还趁着亲了她的小嘴一记。
她顿时恨恨的瞪了过去,如果有可能,她很想一拳将这人的鼻子打歪。
当念完送入洞房之后,她突然被那山寨头子打横抱起,任她呐喊叫嚣,就是不肯放她下来。
直到她被抱到一间简陋的卧室,床帐竟是喜庆的大红色,床上铺的也是喜庆的大红色。
“放开我,你这山寨头子快点放开我,我已经有夫君了,你不可以强抢民女……”
那人也不理会她的叫喊,臂力十分强大,直到她被那人不轻不重的摔在被子上,九银只觉臀儿一痛,这人还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还未等段九银试着起身,那人就已经很强势的将她按了回去,双臂笼罩在她的肩头,完全将她控制在自己的范围之内。
“妳说妳有夫君了?那妳夫君是何人?”
段九银冷冷瞪着他,“我夫君是当朝兵马大元帅李廷珞,就是那个带领四十万大军攻打突厥的珞王爷,如果你肯放我下山,我可以为你向朝庭求情,饶你一命,若你执意强抢,被我爹和我夫君知道,你们这土……”
“土豆山。”
“对,土豆山就会被夷为平地。”
没想到她一番话,却令对方哼笑一声,脸上不但没有任何惧意,反而还闪出几分戏谑的神情。
“珞王么?可惜啊可惜,妳说的那个统领四十万大军的什么见鬼的兵马大元帅,他已经死了。”
“你你……你说谁死了?”
“不就是珞王喽,就在三天前,那个什么珞王被我手下的喽啰在竹林中发现,当时他身负重伤,衣服上染的全是血迹,好像一副遭人暗算的模样,我手下的喽啰就把他救到这土豆山,找了个江湖郎中帮他看伤,可他那剑伤太深,又伤及内脏,没几个时辰就断了气……”
也不理会段九银一张惨白的面孔,他事不关已的又继续说:“对了,那什么珞王爷临死前还叫着九银……还是什么九金的……”
听到这里,段九银只觉自己的一颗心如坠五谷深渊,连呼吸的力气也没有了。
凤麒死了!
凤麒死了!
“不……”
一声尖吼,泪水夺框而出。
那个喜欢叫她小辣椒、喜欢露出戏谑笑容、喜欢动不动就捉着她猛亲猛咬,时而露出孩子气向她撒娇的凤麒……竟然死了?
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更不敢相信自己心爱的男人就这么不声不响的离她而去。
往昔的誓言,曾经的承诺,那颗姻缘树下私订终身的情景一下子全在脑中炸开。
凤麒死了,留下她独活又有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段九银只觉得天地间再也没有她留恋的东西,看到床帐处挂着一柄长剑,她几乎是想也不想的跃起夺了过来,抽出宝剑,直直的向自己脖子处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