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贵微微一笑,上前一步,“万岁爷您不知道么,今天是一年一度的七夕鹊桥会,往年娘娘不在皇宫,奴才自然不敢和万岁爷提及这件事。不过今年娘娘已经回宫了,奴才怕万岁爷日理万机顾不得这些小事,所以提前询问一下,若娘娘喜欢什么东西,万岁爷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赠送一、二,适时讨娘娘欢心哪。”
东方曜似笑非笑的看了祥贵一眼,“你若不提醒朕,朕还真把这个日子给忘了。”
说着,他揉揉下巴,似乎在算计着什么,“素珏与寻常女子不同,对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是看都懒得多看一眼的,要说她喜欢什么宝贝,以朕对她的了解,还真就没有几样。”
“不过么……”
他又沉呤一阵,“难得一年就这么一次七夕鹊桥会,若是不善加利用,那岂不是浪费了大好良机。”
想了想,眼底顿时蒙上笑意,兴冲冲坐进软轿,命轿夫直接回朝明宫。
祥贵眼瞅着自家万岁爷露出得意的神色,就知道主子肯定想到了什么讨好娘娘的招式,便颠颠的跟在轿子后方,直奔朝明宫方向走去了。
此时的朝明宫里,用过早膳没多久的秦素珏,正躺在软塌上捧着一本书,懒洋洋的翻看着。
当东方曜一脚踩进门口的时候,就看到窗口处的白玉床上,卧着一个超凡脱俗的大美人。
秦素珏对穿着打扮并不上心,就算进了皇宫,平日里也不喜欢穿金戴银。
此刻她只着了一件月白色的软袍,长发随意挽起,有几缕轻飘飘的垂在脸颊处。
她一手拖着腮,一手捧着书,长长的羽睫在阳光的衬照下,绽放出两轮金色的光茫。
脸色白晳,五官端正,即使无需精心打扮,也能一眼便引起别人的侧目。
还记得第一次在太华山上看到秦素珏,那时她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自幼生于宫庭长于宫庭的东方曜,见惯太多名门闺秀、千金小姐,却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如此动容。
那时的秦素珏,个子没有现在高,容貌没有现在美,素静淡雅,无需说话,只要和她站在一处,便能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温柔又舒服的气息。
那一眼便等于一生一世,少年时的东方曜,满腹算计,狠辣无情,唯独在看到秦素珏的第一眼时,产生了一种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想法。
倾其所有,不顾一切的,也要让那个站在大杨树下有如仙子一般的少女,成为他这世上唯一的珍宝。
多少年过去了,那一幕始终让他无法忘怀。
岁月流逝,容颜依旧,在他心里,秦素珏依然是不可取代的唯一。
“当我推开房门,看到有一个人就躺在这里一心一意等我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想,上天如此厚待于我,让我拥有天下的时候,还拥有了一个至情至爱的娘子。”
那声娘子他说得特别深情,令秦素珏微微害羞了几分。
她轻轻用脚丫踹了东方曜一记,训道:“就算是这样,也不准你再不分场合不分地点的,当着外人的面这么放肆。”
“谁说我不分场合不分地点了?这可是我的寝宫。”
秦素珏被他的歪理气得哭笑不得,用书卷成卷,轻轻在他头上打了一记,“我听说最近朝中事多,你这个皇帝,总不能每次下了朝就往朝明宫的方向跑,不想做个昏君,就快些去书房看折子去吧。”
“嗯,妳放心,折子一定会看的,不过在看折子前,我要和妳说一件事。”
“说吧,我听着呢。”
“素珏,妳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秦素珏不解的看他,“什么日子?”
东方曜微微不满,眼含薄怒瞪她一眼,“就知道妳这女人没心没肺,定是不会把这样的日子记在心里的,不过没关系,妳不记得,我一个人记得也一样。”
他又笑了起来,眼神中染满了暧昧,“今儿是七夕鹊桥会,天上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我听祥贵说,民间在七夕,情侣们都会手拉着手去外面逛街玩耍。”
“素珏,自从妳我相识到现在,还没过过这个节日,以前是环境不允许,后来妳又背着我跑了。这次妳回宫,又刚好赶上这个日子,所以晚上天黑之时,我们一起偷偷出宫过七夕去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