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珞臻又道:“在杀了这些狗官之前,得先把他们私吞的官银一点点的挖出来去接济那些受灾百姓,否则难平旁人心头之怒。”
东方政忍不住笑道:“没想到妳竟会如此忧国忧民。”
“呃,我只是忧殿下之所忧,烦殿下之所烦。”
“那么珞臻,妳可知道我现在最烦的事情是什么?”
被他灼热的视线紧紧盯着的姜珞臻,心头一钝。
东方政眼中的神情她实在是太过熟悉,她也知道他发此一问的最终目的,是想从自己的口中知道一个答案。
手臂突然被他执了起来,“珞臻,妳既然能为了救我一命牺牲自己,现在为什么不敢坦承妳的内心?难道说,妳对我,真的一如两年前妳所说的那般,从来都没喜欢和在乎过吗?”
她尴尬的别过视线。
东方政却不肯如她所愿的强行扭过她的下巴,“妳逃避了一次又一次,事到如今,究竟还想逃到什么时候?”
被迫看着他双眼的姜珞臻,在沉默良久之后,轻轻点头道:“是,我承认我是喜欢你,可是……”
东方政一把将她纳入怀里,道:“只要妳承认自己是喜欢我的,那就已经足够了。”
被他强行搂在怀中,姜珞臻无语的想,就算她承认自己喜欢他,也没有勇气,真的担起北岳未来国母的职责。
就在两人拥在一起的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就听福安在门外道:“殿下,刚刚接到消息,有人夜闯刑部大牢,试图刺杀狱中的秦越。”
这个消息令东方政和姜珞臻同时一愣。
刺杀秦越?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要知道秦越原本就是已经被判以极刑,若查不出证据证明他无罪,不久的将来,这个人就将要被凌迟处死了。
可就在这么个节骨眼,居然有人不怕死的入狱搞刺杀。莫非,这个想要让秦越死的人,有什么把柄留在秦越的手里?
幸好秦越自身功夫不错,所以当刺客出现在刑部大牢的时候,并没有如他所愿的得手。
不过经此一事,东方政已经暗暗猜出事情的背后肯定隐藏着什么巨大的阴谋。
先是进宫想要行刺太子,紧接着又要去刑部行刺秦越。
那么,这个躲在暗中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呢?
因为姜珞臻最近一直在府中养伤,所以秦越的事情只能暂时压后。
可自从传来秦越被人刺杀一事之后,所有的人都不淡定了。
未免途中再发生什么变故,姜珞臻带着还未痊愈的伤口,逼着东方政必须尽快去刑部见秦越一面。
柳思思也在这一行人中。
事后,姜珞臻和柳思思单独叙话的时候才得知,柳思思和秦越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寻常。
想当年秦越带兵打仗的途中,曾出手救过柳思思一命。
柳思思是个重情重义的姑娘,为了还秦越这个人情,便女扮男装,主动跑去军营做起了军医。
秦越一直不知道柳思思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混进了军营。
直到有一次,秦越在战场上被敌军所伤,柳思思为救其性命,这才复又出现在他的面前。
从那以后,柳思思一直陪在秦越身边不离不弃,直到秦越被人找到证据是西良人士,并且还有通敌卖国的嫌疑,两人才被逼着分开。
被关在刑部大牢的秦越,早在几天前就知道自己的案子已经被当今太子下令,重新进行审理了。
最近刑部主审三天两头便将他提去大堂,翻来覆去的询问当初他是如何与西良主将暗中勾结的。
不过对于刑部主审提出的种种问题,秦越的回应始终都是沉默不语。
这样的秦越,令刑部一众官员十分恼怒。
有心想狠狠赏秦越一顿板子,可太子已经下过命令,在秦越被处死之前,绝对不可以对此人用刑。
刑部官员气得没招,只能将秦越的情况一一说给东方政听。
今日一大早,架不住姜珞臻的执意要求,东方政一行人,带着柳思思直奔刑部大牢。
当柳思思出现在秦越面前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伪装在秦越脸上的那层冷漠,竟在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瞬间瓦解。
东方政和姜珞臻并没有打扰他们之间的会面。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柳思思来到牢房门口,对两人道:“秦越有话想单独对两位交待。”
姜珞臻点头,和东方政一起来到秦越面前。
就见秦越面色复杂的一头跪倒在东方政面前,低声道:“这件事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心魔,虽然我知道自己就算把这件事说出来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但事到如今……”
秦越抬起头,一字一句道:“我想,再继续隐瞒下去,还不知道还会发生多少灾难,所以今日当着殿下的面,我要把自己心底的猜测说出来。”
听到此处,东方政和姜珞臻都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寻常。
“秦越,这里没有旁人,如果你有什么疑虑,就尽管说出来吧。”
秦越抬头道:“我怀疑,现在的齐老元帅,并不是真正的齐晟天!”
这话一说出口,姜珞臻顿时露出惊讶的神色,就连东方政也蹙起眉头,目光紧紧锁着秦越的面孔。
半晌后,他才道:“这话从何说起?”
秦越道:“我自幼被齐老元帅收养,对齐元帅的了解不敢说是全部,但三年前,当齐元帅在战场上受伤的时候,是我衣不解带的在老元帅床前侍候着。所以对老元帅的一些身体特征略有了解。比如齐元帅的后背上,打娘胎带着一块巴掌大的红色胎记。”
“可是不久之前,我无意中发现齐元帅背上的那块胎记不见了。从那之后没多久,我就被人说成了通敌卖国的罪人,被朝庭满天下的追杀。”
说到这里,秦越又道:“也许殿下会觉得我这番话并不可信,但不瞒殿下,当初在边境与西良大军作战的时候,齐元帅身陷险境,后又被人救出,从那之后,齐元帅的性情就变得越发奇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