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臻,就算妳想说一个人可以有两面性格,但日子久了,披在外人面前的假面具总会被揭穿。”
“我虽然不敢说对齐元帅有多了解,但今天夜里所看到的这个齐晟天,绝对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齐晟天!”
“所以殿下想对我说,你也开始觉得这个齐元帅有问题了?”
东方政没有答话。
仔细想来,当初在牢里盘问秦越是否有罪的时候,对方脸上所流露出来的神情的确很耐人寻味。
莫非这其中真的有什么隐情?
“虽说齐若心今日的下场的确有些博人同情,但如果当初她不是那么犯蠢的想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又怎么会落得如此局面?”
说来说去,在东方政看来,齐若心都是一个不值得人同情的女人。
姜珞臻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如今太子妃之位一直虚悬,朝中大臣想借机将自己女儿嫁进宫里的肯定大有人在。而且她的腹中若真的怀了皇家的血脉……”
刚说到这里,走在旁边的东方政,便慢慢顿下了脚步。
她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此时夜色正浓,月光皎洁,东方政那双漆黑的眼眸,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亮。
他眼也不眨的凝视着她,姜珞臻被那灼热的视线盯得耳根子直发烫。
“如果齐若心当初的计策真的得逞,妳会不会心甘情愿接受这个事实?”
“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话是什么意思,妳心里明白。”
他迈开脚步,慢慢逼到她的面前,垂头眼,紧紧纠缠着她的目光,就在对方想要极力逃开他的痴缠时,东方政突然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俯下身,吻住她的唇。
这该死的磨人精,苦苦折磨了他两年,如果就这么彻底消失倒还能断了他的念想。
可姜珞臻这个混蛋,明明已经逃得他远远的了,两年之后,居然又毫无顾忌的重新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他想过要努力去克制自己的感情,甚至用凶巴巴的外表来发泄当年的愤恨。
可越相处下去,那股无形的默契便越是让他对她放不开手。
他渐渐放慢了动作,轻轻捧起她的下巴,月光下,她的目光晶亮有神。
粗砺的指腹在她的唇上轻轻划过,他低着声音道:“珞臻,妳真的不知道,太子府女主人的位置为何一直虚悬么?”
……
面对她的无言,他轻轻一笑,“妳知道的,妳只是胆子太小,不敢去面对自己真实的内心。姜珞臻,外人都道赏金猎人玉狐狸聪明干练,满腹正义,只有我知道,妳其实就是个懦弱的胆小鬼,妳胆子小得,连承认自己喜欢我的勇气都没有。”
“殿下……”
“不要叫我殿下,从东方政可以做天下人的殿下,却唯独不想做妳姜珞臻的殿下。难道妳忘了,两年前南凌之行的时候,我曾告诉过妳的那个名字么?”
“子谦!秦子谦!”
“我只想做妳一个人的子谦……”
子谦是他的字,秦,是他母后的姓。当初行走在外的时候,东方政就是用这个名字,来掩饰自己太子的身份。
面对他略带期冀的目光,姜珞臻不知该如何应答,这份告白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突然了。
她知道东方政一直是深爱着她的,只是,她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应对他给予自己的这份爱情。
迟迟没得到她回复的东方政,满眼期冀的目光,一点一点的冷却下来。
他无声的笑了笑,怆然道:“算了,既然两年前我不会勉强妳,两年后,我一样会尊重妳的选择。”
说完,踩着浓浓的月色,转身向城墙的另一端走去。
看着他略显孤寂的背影,姜珞臻不知该如何是好。
夜探元帅府之后的几天里,东方政便开始忙碌起来。
姜珞臻不知道他是真的忙,还是有意避及和她相处的机会,也许,那晚自己的沉默,让他深深受到了伤害。
总之,从那晚之后,东方政似乎在有意的躲避着她。
就在姜珞臻暗自为此事纠结的时候,太子府突然来了一个姑娘。
这姑娘姓柳,正是不久前姜珞臻飞鸽传书,希望对方来京城一叙的柳思思。
对于柳思思的身份,姜珞臻知道得不甚详细。
两人曾经在江洲有过一面之缘,因为秦越被她亲手所抓送进大牢,这柳思思便在之后的几天,气极败坏的找到她头上将她狠狠的骂了一顿。
那时柳思思还不知道姜珞臻其实是个女儿家,待她骂够之后,才道出自己的来意。
也正是因为柳思思的那番话,才改变了姜珞臻对秦越的看法。
虽说柳思思把她骂了一顿,可姜珞臻却一点都不恼,待她问明事情原由的时候,才明白柳思思在几年前,竟得过秦越一次救命之恩。
直觉告诉姜珞臻,柳思思是个重情重义的姑娘,也许正是因为对方的执着,她才答应柳思思亲自来京城查明此案。
可之前东方政带她去刑部审问秦越的时候,秦越一声不吭,明显在隐瞒着什么。
为了尽快将案子查清,姜珞臻便写信给柳思思,让她尽早来京城会面。
如今柳思思人已经来了京城,她便想着将这位柳姑娘引荐给东方政,可北岳这位太子殿下,最近竟然出奇的忙,整整两个晚上,他都在皇宫里入寝。
姜珞臻急得没招,心底知道,东方政不想回太子府,本意就是不想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