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自己的那杯,她放到嘴边饮了一口,抬起眼,还慢声细语道:“说起来,我自幼与殿下也算是青梅竹马了。每次宫中有宴会,都会被爹爹带进宫里来见驾。还记得七岁那年,有一次我不小心掉到了宫里的荷花池,是殿下派人将我给捞上来的。当时若没有殿下悉心照顾,恐怕现在的齐若心,已经变成了荷花池中的一抹幽魂了……”
说话间,就见姜珞臻趴在桌子上,竟然无声无息的睡着了。
齐若心笑了笑,不理会对方,又对意识渐渐迷乱的东方政道:“殿下,不瞒您说,从七岁那年,殿下将我从荷花池中抱出来的那一刻,我已经深深喜欢上殿下了。”
诺大的房间里,静得不像话。
齐若心会心一笑。
也幸好小顺子这个太子身边的贴身奴才,被留到了外面侍候,否则,面对这样的情况,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呢。
至于那个姜珞臻,想必她中了自己这只鸳鸯转心壶里的药,一时半会儿是醒不了的。
东方政努力睁着醉眼,看着缓步向自己走过来的齐若心,无力问道:“妳究竟想做什么?”
从睡梦中缓缓舒醒的齐若心,睁开眼后,发现自己躺在薄软的被子内。
芙蓉帐层层落下,昏暗的帐子里,隐约传来一阵沉静的呼吸声。
侧脸一看,和自己并肩躺在帐子内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他背转着身子,只看到一头黑色长发松散的摊在枕头上。
她面色一红,昨晚所发生的一切顿时闯进脑海。
觊觎了十几年的太子,终于在处心积虑之下成了与自己有肌肤之亲的男人。
想到这里,她从被子中伸出手臂,翻了个身,缠到身边男人的肩头之上。
“殿下……”
说话间,她将一张俏脸埋在对方的后背上,扯着温糯的嗓音道:“早在十几年前,我无意中失足落入荷花池,且被殿下派人救下之后,一颗心就已经为殿下沦陷了。”
“殿下,虽说这些年来,宫中大小宴会之上,您高傲的目光始终不肯在我身上停留半分,可那并不能阻止我对殿下满腔的爱慕之意。”
“如今只要殿下以后真心待我好,我一定会好好侍奉殿下,从今以后留在殿下身边。”
这番话,齐若心已经憋在心底太久太久了。
不否认昨天突然造访太子府的最终目的,就是想使下手段,将自己全部身心献给被她觊觎多年的太子殿下。
也许东方政醒来之后,会怪她恨她甚至大声骂她不知廉耻。
可是她不在乎。
也许一时之间东方政会憎恨她今日的所作所为,但是没关系,有朝一日,当她为太子诞下皇嗣龙儿的时候,相信以东方政的为人,一定会慢慢接受她这个未来太子妃的。
想到此,齐若心的脸上不禁露出几分得逞的笑意。
东方政,从此以后,便是她的男人了!
男人渐渐醒来,先是发生一道疲惫的声音,紧接着,他慵懒的转过身,看了齐若心一眼。
齐若心立刻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他,“殿下,我很怕……”
男人无措的看着像八爪鱼一样扑到自己怀里的女人,声音嗫嚅道:“齐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言,齐若心神情一怔,忙不迭抬起眼,借着帐内微弱的光线看了眼前的男人一记。
当她慢慢看清被自己紧紧束缚拥抱的男人,竟然顶着一张陌生的面孔时,脸色顿时大变。
紧接着,喉间发出尖锐的叫声:“你……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来人啊……”
话刚喊至一半,她很快又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明明记得昨天晚上,东方政喝了鸳鸯转心壶中的酒,怎么一夜过去,摇身一变,竟变成了眼前这么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
就在齐若心满心慌乱不知所措的时候,门外传来她爹齐晟天的嗓音:“我家闺女昨天就说要来太子府登门告罪,可是等了整整一夜,这丫头始终没有回府,若心一向都是个乖巧的丫头,夜不归宿这种事,如非意外,她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说话间,房门已经被推开。
“若心……若心……”
躲在床帐里的齐若心此时已经被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她颤抖着声音,对帐外道:“爹,您别过来……”
齐晟天哪里肯听,此时在帐子里听到女儿的声音,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床帐方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