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温馨典雅的F国餐厅,季哲男自作主张的帮自己和她叫了两份可口味美的午餐。
整整一路直到现在,他始终都保持着淡然的沉默,并且一点也没有想要提起季承瑜的意思。
可不管他如何用漫不经心的样子去掩饰自己的心情,她都很清楚的意识到,此刻的季哲男,内心深处并不如他外表所表现得这么毫不在意。
她不知道季哲男和季承瑜之间到底曾发生过什么不愉快,她也知道有些事情他不想说,就代表他不想让别人知道。
但她是他妻子,而他是她深爱的男人。
有时候她也很私心的期盼,就算他不想对天下人敞开心扉,却希望自己是他眼中唯一一个与众不同的存在。
当侍者一一将餐点摆到了桌子上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再次恢复了平静。
偷偷抬眼瞟他,他保持一惯优雅的姿态,拿着刀叉毫无声息的用餐。
看帅哥吃东西,是一件很赏心悦目的乐事。
但当这个帅哥带着一脸烦闷吃东西时,就让人不得不产生了担心。
梁笑沫思来想去,突然心升一计,在季哲男不声不响吃东西的时候,她突然用手拍拍肚子,并对着自己的肚子说:“宝宝,你有没有感觉到现在的情况很糟糕?”
季哲男循着她的声音抬起头,有些不解的看她。
见他终于肯搭理自己了,感觉成功了一小半,又继续对着肚子道:“宝宝你快看你爸爸,看他的脸色是不是很难看?”
这时,她拿起一只杯子挡住自己的嘴,捏着嗓子,学着小孩子的声音,嚅声嚅气道:“妈咪,爸比的表情一点都不可爱喏。”
季哲男看她一个人在那耍宝,学小孩子的声音学得惟妙惟俏,十分可爱动听,开始有些想笑。
“宝宝你快帮妈咪问问你爸爸,他是不是内分泌失调呀?”
正喝下一小口水的季哲男险些直接喷出来,他瞪圆了眼,有些诧异的盯着梁笑沫,内分泌失调?这女人……
“妈咪,我看爸比不像是内分泌失调,倒很像心情不好的样子喏。”
“哎呀宝宝,你居然这么了解你爸爸,那你知道爸爸为什么会心情不好吗?”
“我帮妳问问厚……”
嚅声嚅气的声音又可爱的响起,对着季哲男道:“爸比,你可以告诉宝宝,你为什么会不开心吗?”
季哲男无语,这女人是不是也太幼稚了?
“呃……爸比你都不理宝宝,宝宝生气了,妈咪,爸比对宝宝一点都不好,宝宝决定留在妳的肚子里,这辈子都不出来见爸比了……”
扑!
季哲男终于受不了的笑出声,眼含笑意道:“喂,妳都多大了还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梁笑沫将杯子放下,冲他嘿嘿直乐,“人家是看你不开心,才利用宝宝哄你一下吗。”
“我没有不开心,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不愉快的往事而已。”
“你这段不愉快的往事,和你堂兄有关吧。”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抚向下颌,轻轻在微微凸起的地方滑动着,那里有一道极浅的旧伤痕,虽然是细细的一道,却也看得出当时一定伤得很重。
梁笑沫从来不过问他太多私事,但她知道这道伤疤的背后,肯定隐藏着什么故事。
“他说我害死了他最爱的女人,回敬给的我礼物,就是我这道永远也洗不下去的疤痕。”
她表情一震,猛然想起季承瑜说他是一个杀人凶手。
季承瑜最爱的女人,被季哲男给杀掉了?
脑海中顿时出现了一幅诡异的画面——季哲男爱上了自己堂哥的未婚妻,夺爱不成,便将其杀掉。
就像那句话所说,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她被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心底也更加不安起来。
一想到自己现在喜欢的男人,在很久以前曾经那么疯狂的爱着另一个女人,这种滋味还真是怪难受的。
似乎看出她的怀疑,季哲男微微皱眉,“妳在想什么?”
“我在想,其实就算你爱上了你堂哥的未婚妻,在得不到人家的情况下,也……也没必要把人家给杀掉。”
不知不觉,她竟傻傻的把自己心底的怀疑顺口说了出来。
季哲男此刻的表情就像生吞了一只苍蝇,脸色十分难看。
“我……说错了什么吗?”
过了好久,才听他徐徐道:“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家里养了一只小白狗,它的毛很软也很亮,我给它起名叫小白。”
梁笑沫意外的挑起眉,不懂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从前养的小狗。
不过此时的季哲男,突然让她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从出生就被当成家族继承人来培养的孩子,是不可以有太多童贞的。”
就算季父季母当年并没有对他提出太苛刻的要求,可他小时候却十分懂事。
他知道父母对他期望很大,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和立场,是不可以有太多任性的要求的。
所以在他很年幼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像大人一样拼命学习各种知识。
在别人家小孩子光着屁股玩耍时,他已经可以流利的讲出至少四个国家的语言了。
小白是他成长的历程中唯一的玩伴。
每天在接受繁重的课业辅导后,最大的乐趣就是和小白在花园里尽情玩耍。
因为当时小他几岁的弟弟季子维,出生后不久身体不好,总是被家人很好的保护在房间里。
而大他几岁的堂哥季承瑜,小时候就和家人定居在国外。
季哲男的童年因为这样变得孤独而寂寞。
唯一让他在这种枯躁的寂寞中感觉到一丝温暖的,就是懂事而又可爱的小白。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曾将小白当成了自己精神上的安慰。
心理学曾说,对某样事物产生过度的依赖,时间久了,便会陷入一种无法自拨的境界。
所以当小白因为生病而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曾一度对人生产生了绝望。
当时年仅五岁的他,因为不肯接受小白已经死掉的事实,不但拒绝给小白埋掉,还每天每夜不停的哭,好几次他都为此而哭到昏迷不醒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