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对你产生了一种连我自己都无法解释的同情。你说只要给彼此三年的时间,大家就可以得到真正的解脱,我当时就在想,你的提议正好也很符合的我想法,总之……”
“不管我们之间有一个怎样不愉快的开始,在和你真正相处后的这些天里,我才发现自己从前对你的了解实在是少之又少。”
“人的感情很奇妙,也许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扭转命运的轮盘。”
“如果你问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你的,也许就是你第一次帮我剥蟹壳的时候开始吧。”
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一样,梁笑沫的眼神突然放出了几分异样的光彩。
“别看我这个人平时大咧咧的,其实我也需要别人的关心,我只是在成长的过程中,不想让父母对我忧虑过多,才不得已表现得懂事成熟。可在我的内心深处,也希望有一天,那个拥有我的人,能好好的照顾我、关心我、爱护我……”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才发现从头到尾,季哲男根本都没有插过一句话。
老神在在的坐在对面不声不响,就像在打量着一个小丑般,五官的表情根本没有自己刚刚的那番话而产生任何异动。
她突然停了口,站在他对面,怔怔的和他四目相对,过了好久之后,终于硬生道:“我可以发誓,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你。”
“在迷药的摧残下,妳确定自己的意识真的足够清晰吗?”
如果前一刻的梁笑沫还对这个男人心存幻想,那么此刻当她亲耳听到他说出的这句话,整个人彻底傻掉了。
难道他怀疑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再回想那天季承瑜说的那句话,猛然意识到了一个很可怕的结论,他果然……从头到尾,都没信任何他们之间的爱情。
突然,梁笑沫笑了。
这大概是她活了二十七年来,唯一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
解脱似的摊摊双手,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心中此刻的绝望,她只是突然觉得……上天对她真的很不公平。
这个让她爱得如此之深的男人,在自己拼了命的表达一片真心之后,回应给她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她还能强求什么呢?
“也许你说的对,我肚子里的宝宝,搞不好真的不是你的。”
带着绝望的笑说完,她长叹了一口气,像是终于决定放弃了什么一样,“你继续工作吧,我不打扰了。”
转身,迈着空落落的步伐,走出了季哲男的视线。
他怔怔的坐在原地,懊恼的并不是她说的那句孩子不是他的,而是他……刚刚到底在不经大脑的情况下说了什么蠢话?
他想追过去向她解释,可追过去后,他又能解释些什么?
是告诉她,无论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他都会欣然接受,并且会好好照顾她们母子俩,还是告诉她……他其实爱她,已经爱到了眼底根本容不下一粒沙子的地步?
季哲男!枉你聪明一世,原来在爱情的天坪上,你却幼稚得如同稚儿。
“早知道妳们两个会闹到这种地步,当初我就不逼着妳去帮我报仇了。”
心情很不好的梁笑沫,在一个阴雨连绵的日子,把正在公司里加班的卓静雅,和正在家里因为赶稿子赶得太晚而呼呼大睡的夏可悠揪出来。
三个人才刚刚见面,她便强迫两个人听她大吐苦水。
夏可悠很困,她已经连续二十八个小时没睡觉了,被夺命连环扣扣到咖啡厅后,便支着下巴眯着眼,大有下一秒就闯进睡眠中的打算。
倒是卓静雅在听了好友的抱怨之后感到很对不起对方。
当初如果不是自己因为一时之气,沫沫也不会为了给她报仇而主动接近季哲男。
事后她看清楚当时被苏丽儿抢走的那个男人并不是好东西,而且现在的自己也找到了一个真心疼爱自己的男朋友。
所以当她看到梁笑沫满脸愁容后,才会内疚加心疼。
在背后将季哲男那混蛋大骂三千回合,顺便把他的人品扁得一文不值之后,梁笑沫抑郁了整整一个晚上的心情终于得到了一点点解脱。
其实事后再回想这件事,她知道季哲男并没有错。
他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通常会犯的一个错误,在遇到真正爱情的时候,学不会理智的判断是非。
“沫沫,如果妳需要,我可以找妳老公帮妳解释一下,大家朋友这么多年,妳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卓静雅还不清楚吗?当初是我耸恿你去接近他,这件事说来说去我都有责任,我不想妳被季哲男误以为是水性扬花的女人,所以妳肚子里的小孩根本不可能是那个季承瑜这件事,一定要找妳老公说清楚……”
“不必了。”
优雅喝着咖啡的梁笑沫摇摇头,“不管他怎样想我,我都已经决定和他离婚了。”
“沫沫,妳是不是傻了,难道因为这一点小小的误会,妳就轻易和自己心爱的男人离婚?”
事后当卓静雅得知好友居然在勾引前夫的过程中爱上了对方,她一方面很为好友开心,一方面也希望好友能得到属于自己的真正幸福。
“如果他当时还能想到爱这个字,我想他就不会当着我的面说出不相信我的话。”
“男人都是这个样子啦,总以为自己就是女人的天,一旦女人做出了超出他们想象范围之外的事,他们就会摆出裁决者的姿态,随意决定别人的生死,沫沫,妳应该习惯拥有这种劣根性的男人的存在,比如妳老公就是一个典型的代表。”
已经快要进入睡眠状态的夏可悠,莫名奇妙的说上这么一句,下一刻,她整个人便趴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卓静雅淡定的看了对方一眼,无力的摇摇头。
梁笑沫却有些内疚,“我真不该强行把她从被窝里揪出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小悠的话其实也很有道理,妳别忘了,她结过婚,生过子,又离过婚,勉强也可以算是过来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