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种人随意出入皇城,圣师,您要三思啊!”
古悠然话音刚落,四周一片哗然。
他们本是嫉妒,但是听到这句话,一时间也都是愤慨万分。
“就是啊!圣师,他怎么配得上您呢?”
“他还是三千大山的弟子,又怎么能投到您门下呢?”
“这种人,不配当您的关门弟子!”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原本信誓旦旦的尊老,脸上也是闪过一丝诧异。
“你是陆守荒的孙子?”
“是。”
陆北游没有丝毫隐瞒,而他此刻的心态也已经平和了下来。
“刚才大皇子说的不错,我是中路陆家嫡长子,唯一的继承人。同时也是三千大山的亲传弟子,他们的二师兄。”
见到陆北游承认,周围的人就好像找到了宣泄口一般,对着他开始纷纷声讨了起来。
“圣师,你看到了吧!他自己都承认了!”
“就是啊!圣师还请三思。”
此刻的古悠然见到尊老脸上的犹豫后,心中也是稍稍松了口气。
看来这张牌,还是极为好用的。
“三千大山?三千大山又如何?”
就在众人声讨陆北游的时候,自那大厅屋梁之上,传来了一道懒散的声音。
这声音,酥麻入骨,但却让人罕见的闻到了一丝酒气。
杏花酒!
陆北游豁然睁大了眼睛,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自他脚底直冲脑髓,就连牧球球听到这道声音,也是瞬间出现在了陆北游的身旁,眼睛死死的看向屋梁的位置,小手虚握,随时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高手!绝对的高手!
在场所有人都在陆北游和牧球球的掌控之中,只要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那么他们就能立刻做出反应。
但是,唯独这人,居然能够绕开他们的神识,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大厅之中。
这给陆北游的感觉,丝毫不亚于初见古柯时,给自己的感觉!
这什么情况?
天机子难不成告诉自己的天下榜是假的?
如果说李隆是因为在天澜江下混沌了百年,一朝得志,所以窥探不出也就罢了。
但是这个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南蛮除了李长风,什么时候又出来一个这种高手?这就是所谓每个皇朝的底牌吗?
听到这道声音,尊老的脸色慢慢缓和了下来。
而古悠然此刻却变得坐立不安,额头上冷汗直冒,身为皇子的他,此刻却有了逃跑的打算。
“嗝儿~”
一声酒嗝,自那房梁上传了下来。
“到底是什么人在上面装神弄鬼,还不赶紧给我下来受死!”
见到大皇子的表情,跟随大皇子的人,只是以为大皇子不满,便出声站了出来。
他话音刚落。人未出声,一片杏花却先行飘然落下。
古悠然见状,再也不顾自己的形象,连忙大喊道,“师兄手下留情啊!”
可是他终究是说完了半步。
方才说话的那人已经躺在了地上,一片杏花就这样径直的插在了他的额头中间。
杀人于无形!
“我说你们啊,是不是我最近酒喝得少了,就连小喽啰都敢对我大吼大叫了,悠然啊,这就是你教出来的人?”
那人在房梁上,从瘫躺的姿势,坐了起来。
这次,陆北游终于能看清这人的模样。
身型高大,但是却穿着一身不伦不类的长袍,两鬓头发散乱,后面的头发随意的用了一根杏枝缠了起来。
因为两鬓头发散乱,看不清楚这人什么模样,但是却隐约能看到他邋遢的胡茬。
脚上耷拉着一双草鞋,看起来也是有些年份,手里提着一只酒葫芦。
显然方才的杏花酒的香气,便是从那葫芦中传出来的。
“什么境界?”
“看不穿。”
陆北游和牧球球互相对视了一眼,互相传音作出交流,得出的结论却是一脸茫然。
“对,对不起,是我没有培养好人!还请大师兄恕罪!”
周围的人,看到眼前的一幕,都被惊呆了。
这什么情况?
今天本是文武大赏,是由古悠然主持,大放光彩才对。
但是如今的他,却已经先后被压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风头。
如今,一个未经允许闯进来的邋遢汉子,居然再次让古悠然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更令他们不可思议的是,这个人,古悠然居然称他为大师兄?!
也就是说,他就是传闻中的尊老当时收下的第一个关门弟子?!
一时间,四处哗然。
而这邋遢汉子对于周围的议论声充耳不闻,见到古悠然认错,他只是饮了一口手中的酒葫芦。
“下次你的人要是再敢对我和师傅这种态度,我不介意帮你侯王府铺上十里红霜。”
“师弟知错!”
见到邋遢汉子发言,古悠然连忙应了下来。
十里红霜?
那哪里是什么红霜?那可都是人命啊!
“行了,龙儿,你就不要吓唬自己的师弟了,悠然好歹也是一国皇子,你这算是怎么回事?”
尊老见到邋遢汉子的时候,见他一副邋里邋遢的样子,也是有些不满的训斥了一声。
名为龙儿的邋遢汉子,也是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师傅教训的是。”
“不对,你不是说去找什么因果循环了吗?怎么现在回来了?”
尊老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连忙出声问了一声。
因果循环?
这四个字,如同惊雷一般在陆北游和牧球球耳旁炸响。
其他人一脸的茫然,听不懂尊老说的什么意思,但是陆北游和牧球球却是明白。
自那极境入真仙,就必须找到自己因果,斩断循环,才能够方得超脱,一步入仙人。
只有到了陆北游和牧球球这个境界,才能勉强有所耳闻。
但是此刻尊老的话,却直接告诉了陆北游和牧球球,这个龙儿的修为到底几何。
极境巅峰,大圆满!!!
这怎么可能?!
天机子在自己临行前给自己看的天下榜绝对没有这号人物,但是以尊老的身份,绝对不会为了这点事情,而去说谎。
如果是这样,那这又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