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老人大笑，“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陆北游也不作答，只是静静地坐着等着老人给他的回复。
“蛮儿既然去找你了，那她有告诉过你我叫什么名字吗？”
陆北游摇头，看向古蛮儿见到后者居然也是一脸的迷茫。
“师傅，你什么时候告诉过我名字了？”
老人笑而不语，一脸高深的模样，但是陆北游却看到他的手在不断地摩擦着手中的茶杯，也是感到一阵无语。
这感情好，陆北游原本以为是古蛮儿故意没有告诉自己老人的名字，但是看这种小动作，看来老人根本就连古蛮儿都没有说。
老人轻咳一声，随即正色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好了。”
陆北游也没有揭穿，示意古蛮儿也安静下来。
老人轻抿一口茶水，说，“要不是遇到你们，恐怕我自己都把自己的名字给忘了。老朽的名字啊，好像是叫：古柯来着。”
……
古柯？！
听到这个名字。
古蛮儿愣了许久，随后突然拍桌而起，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可能的，师傅你是在骗我对不对？”
古柯看向古蛮儿的眼神中也满是柔和，“我说的，可是真的哦。”
听到老人的话，古蛮儿好像失去了全部力气一般，浑身瘫软在桌子前。
嘴中不断地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爷爷，他已经死了！你怎么可能是他？你可是我师傅啊！”
爷爷？
陆北游面色如常，可是心底却惊颤万分。
古蛮儿心心念的师傅，居然是她的爷爷？既然如此，那么当时的他为什么要隐姓埋名交到古蛮儿？
古战他不可能不知道老人的身份啊。
而且，根据自己印象中的记载，南蛮的上一任君王不是死了吗？正是因为他的离去，才导致了南蛮纷争，古战崛起，一统南蛮。
这一切，陆北游好像抓住了一条思绪，但是却又不尽然，就好像抓住了一条线索，然后又断掉了一样。
“所以说，前辈是蛮儿她的？”
陆北游想不通其中的道理，就直接问了出来。
“没错，我是她的爷爷。”
古蛮儿从古柯口中得到确认后，眼眶中又是蓄满了泪珠。
“为什么？”
“嗯？”
“为什么你要瞒着蛮儿？你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陆北游冷冷出声。
古柯倒也不气恼陆北游的无礼，而是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轻叹了一口气。
“既然你是北山弟子，那么想来当时仙途末路的真相你也已经知道了吧？”
陆北游不回答，古柯也不追问而是继续自言自语到：“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答案，那我告诉你也无妨。当时那场战争，我也在。”
陆北游猛然瞪大了眼睛，惊声道：“这不可能！”
陆北游在因果潭，的确已经得知了一切的真相，包括那场举世之战，也正是因为这场大站，才导致天地气运崩塌，灵气寂灭，变成了现今九洲的样子。
那场战争，和在‘万丈’中见到的画面一模一样，无数仙人陨落，十死无生。到了最后，竟然没有一个人活下来。
到最后的封天，已经是尸横万里，血洗成河，更不要可能说是有生还者。
古柯好像能够看懂陆北游的心声一般，自顾自的叹了口气，“确实，按照当时的情况，我一定会死，而且我也已经有了赴死的觉悟。但是后来，在我重伤昏迷的时候，有一个人将我送出了战场。”
听到这里，陆北游忍不住浑身一颤，见到古柯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的柔和，加上之前古柯让古蛮儿去找自己的一系列事件。
陆北游颤抖着举起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前辈你是说……”
古柯笑着点了点头，“是你娘亲，白素。”
果然！
能够在那场大战中游刃有余，还有余力送重伤的人出去的，在场的就只有五人，烂陀寺圣人，北山上任道统，自己的娘亲，父亲还有李牧牛！
但是老人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么可能性就只有两个人，自己的娘亲还有父亲！
陆北游咽了一口唾沫，面色镇定，但是他的手指却在不住的颤抖。
“他们，还活着吗？”
古柯摇了摇头。
“我也不清楚，当时我已经昏死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这一切就都已经结束了。”
“原来如此。”
陆北游原本充满希翼的目光也是黯淡了下来。
“在你爹他带着我们跟天上的那帮魂淡殊死搏斗的时候，缓冲的时候，他曾跟我聊过跟你娘亲生了一个宝贝儿子。”
“这也是你为什么知道我身份的原因？”
古柯点了点头，“差不多。”
“这场大战后，我虽然能够活了下来，但是身体却没有能够那么快的恢复，这个时候南蛮的动乱也就爆发了。”
这么一来，陆北游终于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彻底解释明了了。
为什么古柯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且让古蛮儿去中洲找自己，又为什么消失了那么久，然后才回来。
恐怕也是因为身上的暗伤终于找到了治愈的办法吧，也难怪为什么说在这个灵气匮乏的时代，古柯他的修为却依旧那么深不可测的原因。
“既然是这样，那你又为什么要隐姓埋名当起了蛮儿的师傅？古战他……。”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陆北游话没说完，古柯也是明了笑着出声道：“这个就牵扯到我自己的原因了。当时我醒过来以后，回到南蛮已经开始了动乱，原本我是想亲自平定这场动乱，但是这个时候突然发现，除了我身上的暗伤，我还染上了心魔。”
心魔！
陆北游闻言眼底也是浮现出一抹惧色，心魔的强大之处，陆北游不是没有经历过，当时的自己，还亲手杀掉了自己最爱的人的幻象，虽然这也是为了救她。
但是那种揪心的疼痛，即便是现如今的陆北游想起来，依旧忍不住感到头皮发麻。
“所以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来你是古柯，并且发现你沾染了心魔，所以你就伪装成了另一个样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