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尘这故作无事的坚强模样看的君柒染心中更是难受。
君柒染像是不相信一般,她还抱有一丝侥幸,颤抖着手轻轻覆上他的脉搏,果然,她在他身上寻不到一丝灵力。
“竟然连修为也……”
君柒染咬牙切齿,这般世道,竟然让君墨尘修为尽毁,这让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简直是让天神共愤。
“放心,墨尘,我一定会给你报仇。”
君柒染咬破了唇角,血腥味蔓延在她的口腔,她不能慌,她不能乱,她现在是君家唯一的希望,她这一次一定要撑过去。
君柒染注入灵力为君墨尘大致疗伤,君墨尘却挣了挣苦笑着。
“没有必要了,染染,我现在这副模样还不如一个死人,你不必管我,随我去吧,就算活下去我也只是一个废人,你没必要救我,我会拖累你的。”
君柒染坚定地摇摇头,“我不许你说这种话!从小到大君的兄弟姊妹们,只有你待我最好,就算你不是我的亲生哥哥,却待我宛如亲生妹妹一般,当我是全东陵的耻辱时,当我受尽一切嘲笑辱骂时,是你不顾我身上肮脏泥土拥我入怀,是你不顾一切护我周全,坚定地告诉我不必害怕。”
君柒染回想到曾经的一切她依旧觉得很美好,痴痴地笑了笑:“那时你不曾抛弃我,我如今又怎么能抛弃你?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君柒染稍微治疗稳定好了君墨尘的病情,便让帝墨九帮她看护着君墨尘,她实在是害怕君墨尘的情绪不稳定,会做出什么傻事。
她一刻都不敢耽误,起身便去寻君玄风,许是蹲的太久,一起身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清,差点儿栽倒在地上。
幸好帝墨九迅速上前扶住她,他看着怀中的女人,真恨不得现在就带她走,他看不下君柒染难过绝望的模样,但他更加知道如果自己这么做了,她更是会恨死自己的。
“一定会没事,再坚强一些。”
帝墨九最终什么都没有做,炙热宽厚的大掌重重地捏了捏君柒染的小手,君柒染不觉得疼,倒是觉得更加有底气,更加有安全了。
君柒染寻遍了整个君家都没有找到君玄风的踪影,君柒染看着面前的大殿,这是君家唯一她没有找过的地方了,若是君玄风不在这里,那么她真的会崩溃的。
君柒染推开大殿的门,诺大的大殿中灰尘在透过纸窗透入大殿中明烈的光线下明显地飘扬。
大殿空荡荡的,君柒染每一步踏在木质地板上都会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声音。
主座后躺在地上的君玄风眼睛半睁,薄弱的呼吸几乎让他自己也快要听不见了,听着渐渐靠近的脚步声,他的心渐渐绷紧,却又有一种释然的感觉。
他这么一辈子,就要这么结束了么?
他这一生啊,没有什么遗憾,唯一是让他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染染了,染染从小没有修为被东陵所有人嘲笑是废材。
如今好不容易觉醒了,他还没来得及看几眼他的染染呢,他还没来得及看他的宝贝染染出嫁呢……
就这么归西了?他不甘心啊,不甘心……
君玄风绝望且无奈地闭上了眼睛,是迎接死亡的无奈。
君柒染走到主座前,视线落在了主座侧边的一滩已经干涸的血液,洁白的墙壁上也溅上了不少血珠,看着血迹,大概是人在主座边上受害,然后残败地爬到主座后面躲身。
君柒染的手握上了腰间的剑柄缓缓抽出,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向主座后面。
“爷爷——!!”
当她看到主座后面躺着的人后迅速将剑重新插回刀鞘中,大步跑了上前探了探君玄风的脉搏。
还有微弱的心跳,还有得救,一切都来得及。
“爷爷,爷爷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是染染啊,我回来了!”
君玄风似乎陷入了昏迷,君柒染不敢太用力碰他,害怕造成二次伤害,她先为君玄风止了血,然后掏出随身携带的救急药喂给君玄风。
这药是君柒染在夜市重金拍下来的,十分名贵,据说世上只有辞言能够炼出,君柒染本想用来保命用的,但眼下显然是君玄风更需要用到。
“染染,染染回来啦?”
君玄风睁开浑浊的双眼,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儿,伸出粗糙的大掌轻轻地覆上她的脸颊。
“我回来了,爷爷染染回来了,都怪我没有早点儿回来,都怪我。”
君玄风恢复清醒,君柒染就像一个终于找到家的孩子,扑到君玄风的怀中痛哭了起来,“我差点儿,差点儿就没有爷爷了。”
君玄风轻轻地拍着君柒染的后背,满脸慈爱地说道:“没事,爷爷还庆幸我的染染没回家呢,只有你活下去,君家才会重振旗鼓。”
君玄风忽然推开了君柒染,侧开脸,胸膛剧烈起伏,咳嗽咳的撕心裂肺,君柒染跪在他的身边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替他顺着气,没想到君玄风竟然吐出一口黑紫黑紫的血。
“爷爷!”君柒染大惊失色,“怎么回事?”
君玄风摇摇头,用衣袖擦去自己嘴角的血迹,“无碍,大概是刚刚你给我药见效了,血吐出来感觉好多了。”
君柒染从来没吃过这种药,她不知道这种药服下之后到底应该是什么状态,君玄风说感觉自己好多了,她便松了口气。
“屠我满门的,可是剑灵宗?”
君柒染紧紧地盯着君玄风,她实在是想不出出了剑灵宗还有何人能够这样报复她。
剑灵宗违背天道伦理,私下悄悄抓捕无辜的百姓进行人体试验,在被她发现后竟然还想要杀她灭口,反被君柒染一把火烧了他们视为珍宝的人体试验室。
这样恶毒疯魔的宗教怎能留在这世上?!从她放火烧了剑灵宗的人体试验室的那一刻起,她便知道剑灵宗一定不会放过她,必然会报复她。
可君柒染没想到,剑灵宗居然连手段也这样下三滥,居然不报复在她的身上,而是把魔爪伸向了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