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气!”这个词是梼杌前几天学会的,此时他刚好用在君柒染的身上,这个叫活学活用!
“这个才是你该吃的。”君柒染夺过草药之后,扔了一瓶丹药给梼杌,梼杌单手接过,打开瓶塞闻了闻,满意的点点头,一口一个吃花生米一般嚼的嘎吱脆。
君柒染带着接骨丹又去给君墨尘服了一回药,君墨尘的恢复能力比她想象中要好上几分,如今他的灵力已然可以在体内运转,只是,若想要熟练运用灵力,可能还需要费上一点功夫。
她在闭关之前,去寻了君玄风,想要问他关于君嫣然的事情,一路上她都在思索要如何向君玄风说起这件事情,父亲可知道什么?
但是刚到君玄风的院子,君柒染就听到君玄风似是在与什么人说话一般。
她站在树后透过树叶看去,看到了君玄风对面站着的君震天,她有些疑惑,“爷爷和父亲?他们在说什么?”
君柒染虽不知两人在谈什么,但是却下意识藏起气息,靠近了两人,想要听一听他们的对话。
若是以往,君玄风自然早就能识破,可是,君玄风如今身体大不如前,一时间也没发现君柒染的到来。
他经过一番生死劫难,目光中比平日多了几分超然物外之感,他此时看着眼前满头白发的君震天,语气带着颓然,“震天,我从小对你寄予厚望,是我错了吗?”
“父亲,是儿的错,是儿有眼无珠,看错了那沈氏,娶她进门,可笑她竟……竟……”君震天的表情十分难堪,剑灵宗众人来君家发起屠杀的时候,他看见了人群中的孟怀仁,那时他并未多想,他甚至还吩咐自己的贴身侍卫去保护沈氏和嫣然二人。
可最后呢,他倒在血泊中,看着沈氏和君嫣然头也不回的跟着孟怀仁离开了,他养了十几年的孩子,娶的妻子竟都不是自己的。
真真是可笑至极,他君震天何时竟落魄至此?!
就算后来被君柒染救了回来,也是心如死灰,浑然不知所以的度日,今日被君玄风喊来院子里谈话,他更是怆然。
他君震天如今不过才不惑之年,便已是满头白发,沧桑如百岁老人一般。
君玄风看着君震天这幅模样,也无法说出什么,君震天满目血泪,“可笑我君家,如今竟无一人是亲生血脉!”
“慎言!”君玄风听到这一句,皱眉打断了君震天的话。
君震天那句话响在君柒染耳边,君柒染心中掀起惊天巨浪,父亲刚才说什么?!
她确认她没有听错,君震天刚才说,君家无一人是亲生血脉。
怎么可能!
君嫣然是孟怀仁的孩子,墨尘哥哥是爷爷捡回来的,那她呢?
她为何算不得君家血脉?
而且父亲说这番话的时候,爷爷竟也没有否认!
她几乎就要忍不住站出去质问君玄风和君震天二人了,君柒染捏着拳头,一步一步退离了君玄风的院子。
她若不是君家血脉,那她是谁?君柒染是谁?
君柒染整个脑子陷入混乱,她本想去和爷爷确认关于君嫣然一事,却不料竟听到如此秘密。
她并非君震天的亲生孩子……
君柒染回到房间后,将房门紧锁。
此时她不想见任何人。
空气中传来女娲石的异动,球球和轻颜从女娲石中出现。
球球似是知道君柒染此时心情不好的样子,飞到君柒染身旁,挨着她,默默无言的给予她安慰。
轻颜也十分乖巧懂事的抱着君柒染的一只手臂。
一天过后,有人来敲君柒染的房门。
“柒染,你怎的一天都在房间里?”是帝墨九的声音。
君柒染不想让旁人看到她此时脆弱的一面,答道:“我这几日要闭关炼洗髓丹,让他们不要来打扰我。”
回答君柒染的却是帝墨九直接推门进来,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关心,“你怎么了?”
帝墨九在门外便听出君柒染语气的不对劲,即使君柒染有意隐瞒,她见到帝墨九的的面容,这一天慌乱无措的心情,忽的一下就平静了,她摇头,“我没事。”
帝墨九见君柒染不愿多说,他心中起了一丝烦躁之意,君柒染与他总是隔着什么一般,他不问她便不说,有时他问了,她也不一定会说。
他没再追问,“若是有事,一定要和我说。”
“嗯。”君柒染点头。
此时,她十分感激帝墨九对她的包容,可她自己都没搞清楚的事情,实在没有必要去麻烦别人。
君柒染闭关炼洗髓丹的事情,府中众人都知晓了,京季白和封尘浪先回了白城,如今有林虎和他的佣兵团在白城附近防卫,低级些的魔兽一般也不敢轻举妄动,但是,白城始终要有人坐镇才行。
七七四十九天过后,君家的府邸之上笼罩了一朵雷云,有点眼力见的都惊讶不已。
这是七品丹药才会有的丹雷。
眼瞧着君家被剑灵宗几乎屠杀干净了,君玄风和君震天都受了伤,君墨尘那个天之骄子也听说经脉尽断,丹田全碎,这样的君家已然是不值得什么人再去关注了。
至多唏嘘两声。
但今日,真是见了鬼了,君家府邸上的丹雷是怎么回事?君家还有炼丹师吗?
还是等级如此之高的炼丹师?
京城无论富家还是穷户,都少不了八卦之心,有人有些小道消息,知道君家有个君柒染,能力过人,还被炼丹会的安江会长推举去参加亲传弟子选拔来着。
只是,后来听说,亲传弟子的人选另有他人,并非君柒染。
怎如今,她竟有本事炼出七品丹药了?
“唉!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我大姨的哥哥的表婶的儿子今年也去了那炼丹会参加选拔,听说,这君柒染啊,直接被辞言大师看中了。”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自发的从桌子上的瓜子盘里抓了一把瓜子,一点也不认生的开始唠嗑。
她这句话让周围的人都发出阵阵惊奇之声--
“辞言大师辞言?!!”
“君柒染不过一介女流竟有这般本领?”
“谁说不是呢,不过啊,听说,那君家的女子样貌都长得不差呢。”
不知是谁说了这句话,无论有心还是无心,都被听了进去,不少人开始在心中琢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