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费这么大周折把我掠到这里来,不会就为了让我品尝一下你的玉露吧?”她的东西,她可不敢喝,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你喝了不就知道了吗?”云亦歌并不正面回答她,那双笑没的眼眸背后,好像蛰伏着一个巨兽。
柳飘零看着手中那碗玉露,狠狠的往外一扔,却在略过帷帐的时候稳稳被一股灵力控制住,平稳的端坐在半空,一滴水都没有洒落出来。
“你当我是傻子吗?”
云亦歌收起来了笑意,全然没有刚才一点的和善,站起来了身子,端走了空中漂浮着那碗玉露,一饮而尽:“你确实是个傻子。”
喝完,那玉碗也在她手中消失不见,伸手轻轻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角,上下打量起来柳飘零:“真不知你那里好,值得他如此寻死觅活。不过……”本来还鄙夷的语气忽然一转。
“你身上确实有一点好,万物之灵的天命,是医治一切的良药。”说着,忽然靠近了她,闭上了眼睛,在她身边不断的嗅闻着她的气息,那模样,道不尽的风流妖娆,就算柳飘零是个女人,都不仅被她此刻的风姿折服。
不过话刚说完,她就撤回了自己的身子,周围萦绕着一股火光,那火光流转,拧成了一股绳,猛地绑住了她的身子,一点挣扎的余地都不给她。
她现在灵力尽失,也没有什么资格挣扎。
一抹青丝垂下,遮住了她那无奈疲惫的笑容。
云亦歌用灵力拎着她的身子,来到了一处神殿前,沉重的大门被推开,发出一声挣扎,里面完全不同于外面的明亮,刚一进来,她的双眼就似乎被什么东西蒙住了,还是云亦歌手中燃烧起来一团火球,才照亮了她的视野。
前方是一个上好的红木床,床腿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牡丹,但那牡丹盛开在黑暗中,把周围衬的更加压抑绝望。
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人,看到那人侧脸的时候,那颗她以为不会在痛的心,却泛起来了无尽的疼痛,眼中翻江倒海,不复之前的平静。
“看到了吗,如今他这副鬼样子全是拜你所赐。”
那人没了昔日卓越的风姿,此时头发散乱无比,脸上没有意思血色,燕窝深陷,皮肤焦黄,憔悴的她都不敢认他了,若不是太过熟悉他身上的气息,她甚至都会觉得眼前这个人是一个路边将死的乞丐,绝不会那他和往日那个风华绝代的人相提并论。
她的喉咙好像被人狠狠掐住了,身体冰凉。
黑暗中,一时间寂静无声,云亦歌居高临下的观察着她脸上的每个细微表情。
“他……他,怎么了。”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只是刚出声,就感觉眼眶发热,眼前有些模糊。
云亦歌看着她这个样子觉得可笑极了:“呵,怎么了,你应该比本司更清楚。”
说着,抓住了她的后衣领,如同提溜小鸡一般把她从地上提溜了起来,狠狠的把她扔到床上。
头磕在了墙角,流出来淡金色的血液,闪着微弱的光芒,让她把他看得更加清楚。
沉睡中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眼睫微动,开始挣扎起来。
“别说你不知道神不动情这个定律。”
她不知道,或者忘了,此时好像都不重要了。
一时贪欢,就要永坠黑暗。
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抬起来了自己的手,抚摸上了他的脸颊,那里已经没有了昔日的温度,冰冷不亚于她,此时的他也不会散发光芒了,也不会对着她笑了。
那双凤眼,挣扎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有睁开。
“有什么办法能救他?”此时她好像明白了云亦歌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力气把她弄来了。
“看来,你还不算太笨,总算开窍了。”
云亦歌好似长舒了一口气,宫殿顿时亮了起来,她顺势坐到了旁边的小凳子上,靠在桌子上懒懒的看着她:“天书。”
语气轻缓又坚定的带出来了两个字,让柳飘零的心神都跟着一荡。
天书……
柳飘零呆在了原地,纵使她在怎么孤陋寡闻也不可能没有听说过天书的事情,天书,是世界混沌之初就存在的一本书,它创造了万物,赋予万物各自的作用和命运,里面记着这个世间所有东西,包括一草一木的命运,它是这个世界运转的前提,它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如果破坏天书,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世界可能会就此湮灭,但柳飘零几乎犹豫都没有犹豫就一口答应了:“天书在哪?”
爱情如同一个黑布蒙上了她的双眼,让她眼中除了爱情给的东西什么都看不到了,她的世界小到只剩下一个他。
不得不承认她很不争气,说恨的是她,爱的是她,放弃的也是她,可无论当时怎么坚定的决心在看到他的时候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让她背叛自己,变成了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云亦歌嘴角扯出来了一个满意的微笑,鱼儿上钩了。
“浩瀚界。”
所谓浩瀚界就是这世界上最强大的一群神,被命运封为天神,自行在这个空气开辟的另外一个世界。
除却天神以外,没人知道浩瀚界怎么进去,也没有人知道浩瀚界是什么样子。
她只隐隐听师父提起过一次,对于浩瀚界这个概念,她都模糊的。
站在夜空下的昭瑜脑海忽然出现一副惨烈无比的画面,她看到柳飘零一身血迹,在不断的挣扎,想从一片虚无的空间中逃脱出来,那双美丽的杏眼,除却痛苦,剩下只有坚定了。
她浑身一个激灵,立刻看向了天空中那轮朦胧的月亮:“凤域,对了,凤域!”
他们一定在凤域!
她不顾一切的疯狂运算着凤域的地点,昭瑜周身散发出来一层淡蓝色的光圈,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很快,她就睁开了那双淡的几近透明却还是泛着一点幽蓝的眼眸,坚定不移的看着某个方向。
丹穴上,暗夜如薄纱笼罩下来,为万物增添一丝朦胧,把一切变得越发不真切和神秘,昭瑜站在一颗苍天的梧桐树下,目光冷如冰。
手心氤氲一股强烈的气流,周围的空气都跟着逆转,猛地朝着那树推去,那颗参天的梧桐树,几乎是在瞬间就倒了下去,甚至还未来得及挣扎,发出别的声音。
巨大的树身倒在了半空中忽然就消失不见,周围的空气都如同水一般泛起来了阵阵涟漪,耳边是刺耳的嗡名声扰乱着她的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