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云亦歌应该不会放任那抹神识不管,追进来,刚进来淡蓝就松了一口气,他应该早就在把柳飘零困住的时候就走的,不该在此多逗留,更不该贪心,朝着浮丘壑炫耀!
淡蓝这边正懊恼着,那边阵法口就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响动,原是那女人不甘心,带着神识进来了。
淡蓝慌忙逃走,心中暗骂:这个蠢娘本!竟然敢擅自进阵中!也不怕出不去,属老虎的吧!
云亦歌几乎是想都没有想,见袖子追不上便给浮丘壑下了咒语,让他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就跑去追淡蓝了,她可以放过伤害自己的人,但绝不会放过伤害浮丘壑的人。
她刚进去,就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周围阴森森的,每走一步,都像是换了一个地方,也看不见那个人的影子,走了半天,却发现自己只是在原地打转,当下知道自己入了那人的圈套,望着周围冷笑一声。
等她出去抓住那个东西非要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云亦歌不知,她前脚刚进去,淡蓝就出去了,而浮丘壑,也因为吸收了淡蓝的灵力,化成了人形,但还是虚弱的紧,挣脱了结界,和淡蓝刚好打了一个照面。
现在情形和刚才正好反了过来,浮丘壑勾唇一笑,一把抓住了淡蓝的尾巴。
“说,飘零在哪!”
“在,飘零!”他刚说一个字就猛地叫了一声,浮丘壑下意识的朝着身后看去,却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手中的赢鱼想趁此溜走,还好他抓的结实。
“呵,本座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一双别有韵味的凤眼中漏出来了杀意,好似刀子一般割掉了淡蓝身上的肉,实则他这只是虚张声势而已,现在他,早就没了那么充沛的灵力,充其量也只能对淡蓝拳打脚踢一番了。
可淡蓝失去了灵力又看到他吞噬了自己的灵力从神识变成了人身,没办法探寻他的体内的灵力,信以为真,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
“你往东走一百步,在往南走三步,就会触动阵法,和她进入一个阵中,至于能不能找到,那就看你俩的缘分了。”
浮丘壑危险的眯起来了眼睛,看着手中被他倒吊着的淡蓝:“你让本座如何信你。”他怎知这只狡猾的赢鱼不是在诈他。
正在此时,不远处云亦歌如的阵中出现了异动,眼看阵法就要被迫,淡蓝想到了云亦歌的样子,顿时也慌了起来:“你要是不信,把我也带进去吧!”至少跟着他,还能找到柳飘零护着他,要是落到了那个母老虎手中,怕是不死也得掉层皮。
浮丘壑见他如此慌乱,不像是假的,心中虽然还有些迟疑,但那边的云亦歌显然不给他迟疑的时间了,远处的孤空隐隐,冒出来了青烟。浮丘壑想了一下,还是抓住淡蓝的尾巴,朝着他说的地方走去。
果不其然,刚按照他说的步伐走,周围顷刻间就变了天色,那些乱石都变成了红土地,周围也出现了树木。
“你快放开我,让我给你带路!不然你别想出去,也别想找到飘零姐姐了。”淡蓝一见入了阵中,摆脱了那个疯婆子,当下松了一口气,只要入了阵,一切不还都是听他的吗!
任由他有滔天的法力,在这阵中找不到生门也是无济于事!
浮丘壑懒懒的瞥了一眼手中的赢鱼:“你真当本座有那么傻?你打的什么鬼主意以为本座不知道吗?”放这个赢鱼出去,肯定会坏事,但若是不放,留在身边也是一个祸害,思来想去,浮丘壑还是决定把他留在自己身边,物尽其用。
伸手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点在了他的尾巴上面,淡蓝立刻感觉到自己的尾巴疼痛难忍,竟是被他的血灼烧出来一个窟窿,而剩下的那些血,化作了丝线,穿过了他的尾巴,连在了他的手腕上。
浮丘壑嘴角勾起来一个邪魅的笑意,看着吃惊不已的淡蓝:“呵,为你这种低贱的生物,浪费了本座的血液,真是不值。”手指上的血虽然止住了,但想到此时他竟然要靠血液来绑住一只赢鱼,心中还是一阵阵的膈应。
淡蓝心中恨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现在他们俩已经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除了在前面乖乖带路没有了别的办法。
不过他还是觉得奇怪,已浮丘壑的性子,那么高傲狂妄,怎会为了他一个小小的赢鱼破了自己的指血来控制他,而且,他刚才那么羞辱,他竟然就这么放过自己了。
除非……淡蓝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看着浮丘壑的目光也没有了之前的惧怕。
他现在并没有实体,实体因为心脏被柳飘零划伤,已经彻底死去了,现在他纵使能化形,也只是一个灵魂而已,和神识除了形态不一样以外没什么区别。
刚才咬破虽然是手指,但流出来的却已经不是血了,而是他神识的一部分。
他的本身被云亦歌困在了凤羽,肉身已毁,除了回凤域魂海修炼,似乎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柳飘零见出不去,索性不出了,盘腿坐在了原地,闭上眼睛专心修炼,只要心无杂念,周围的一切都是虚的,自然就困不住她。
心才是最初的眼睛。
眼睛是用来看表面的东西,而心是为了看内在的。
可是闭上眼睛,她的脑海中全是浮丘壑那张绝望带着祈求的脸,那满身的血液,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她知道,自己已经被执念困住了。
无论什么种族,只要选择修炼,就不能有执念,只要有了执念,体内的灵力都会慢慢流逝。柳飘零知道,自己不是被这个阵法困住了,而是被自己的执念困住了,心灵的眼睛,也已经被那人蒙蔽了。
难道她要被困在这里一辈子吗?不,她不能,秋月生还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等着她,龙族也在,那片遗失的记忆,和她身上的未解之谜都在等着她,她不要就这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