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莫羡第一次见到系统如此气急败坏的模样，她不由笑了笑，“你是为了想让我继续完成这些破任务，才不让我进去【捉妖快行】生出的bug吧？”
“这不是我们【捉妖快行】生出的bug！你现在已经被迷惑了，你姑母是什么人，她会知道这些吗？你清醒一点好不好！”系统知道她是受了影响，可没想到影响居然这么大。
莫羡还是没理，继续向前。
系统又道：“实话跟你说，这是一个时空洪流，你要是去了，哪个世界都回不到，而且是再也不能回来！”
见莫羡依旧无动于衷，她的一边脚已经踏入那道闪着白光的缝隙里一半，系统实在没办法了，只得吼一句，“你忘了戚怀昭了吗？你不想再见他一面？！”
莫羡的脚步终于顿住了。
她的眼神有些空洞，可到底是想起了这个男人，是啊，她还没跟他见上一面就走吗？而且如果她走了，以后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吧。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的莫羡忽然很难过，仿佛被谁拿针在心上细细密密地扎着，痛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到底要不要走呢？
戚怀昭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还不来？
可是如果见到了他，自己还舍得走吗？
“羡羡，你在磨蹭什么？快点到姑母身边来！”里面的人有催促了一番。
莫羡下意识抵抗，“姑母，再等等，他很快就来了。”
“他是谁？你要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舍弃姑母吗？”
莫羡摇头，脚步慢慢退了出来，“他不是无关紧要的人，姑母，你不可以这样说他。你也……不要逼我做选择。”
现在的她，真的难以抉择。
“好，我不逼你，就让我一个人孤独终老吧。”她说着，别过了脸，不再看莫羡。
而那道闪着白光的缝隙慢慢变小了，莫羡不断地感受到一股压迫感，她到底要怎么办？！
“来吧，与我融为一体吧。”一把沉沉的声音响起，莫羡的眼眸全然失去焦距。
在她体内的系统暗叫不好，如果没人阻止，莫羡大概就这样没了。
“莫羡！”
千钧一发之际，一把男声响起，莫羡骤然清醒了一秒，她回头，在白光的照耀中见到了高大俊秀的男人朝着她飞奔而来。
那道缝隙已经快要合上了，戚怀昭把手中的黑色匕首迅速甩出，“锵”的一声，狠狠扎进了缝隙中。
那东西快速合上，正好把将要进去的莫羡挡在了外面。
“哐”，匕首掉到地上。
而莫羡来不及看戚怀昭一眼，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男人迅速上前将她揽入怀中。
“放心，等你完成任务，便可以回去了。”戚怀昭看着怀里已经昏迷过去的女孩，低低说道，“如今，还不是时候。”
-
莫羡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次日早上，天色才蒙蒙亮。
她……回去了吗？
可四周环顾了一下，还是那古色古香的装潢，莫羡便知道，自己是被人阻止了。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躺在床上，一边回想着昨夜的事情。
越想越有一股子后怕。
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想法太危险了，即便不是真的时空缝隙，可她当时居然有一瞬间产生了不回去现代的念头。
那姑母怎么办？而她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留下，会有结果吗？
这些都是未知数，可莫羡心底已经有了一个可怕的决定。
这样的决定让莫羡心头发慌。
就在她想着这些时，门外有人敲了敲门。
莫羡原本不想开门的，她觉得外面肯定是戚怀昭，可那人还是敲个不停，她没办法了，只得起来去开。
没想到站在门外的人，不是戚怀昭。
“莫姑娘，你可算醒了，要是再不醒，我恐怕等不到你醒来就要去见阎王了。”小八清秀的脸上满是苦笑。
莫羡扶额，“你也说得太夸张了。”
她以为他只是说笑，小八估计她是没见过戚怀昭黑着脸的模样，活生生能把一个人给吞了。
不过确实是他的问题，在莫羡身边不仅帮不上忙，还拖累了她。
“有事吗？”
“想问你身体可好些了，今日是最后一天了，若是还找不着那艳鬼，恐怕就只能等它下一次杀人才能抓住。”小八不想再看见有人像大牛一般丧命。
莫羡一怔，原来不是昨夜的事情。
“我睡了一天一夜？”
小八闻言，点了点头，“是啊，看你这样，应当很累吧，睡了多久都不记得了。”
“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日的时间？你们可有去查？”莫羡心里莫名焦虑起来，时间这么宝贵，她怎么就浪费了！
“我不知该做些什么，倒是戚公子出去了一日。”
莫羡一听，重点却放在了他出去了一天这里，那他都没来看过自己一眼？
所以当时她还一厢情愿地为他想要留在清朝，想想还真是不值得。
小八心想，其实戚公子也是很在乎莫姑娘的吧，否则也不会守了整整一夜。
两人各怀心思，都没问对方，于是就没有说出来。
莫羡垂下眼帘，把所有的失落都收敛起来。
算了，不想了，反正也回不去，先踏踏实实做任务吧。
最后一日，那艳鬼到底躲在哪儿呢？
想想戚怀昭不在也是好事，她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是她自己心里那关过不去。
“你昨日可见着掌柜的？”莫羡想起他们跟丢的人，而且那个水声，是怎么回事？
小八点头，“见到了，他跟普通人一样，没感觉哪里不对劲。”
“你大概是看不出来的，戚怀昭有没有说什么？”
小八摇头，“他有话大概也不同我说。”
莫羡想，这倒是，戚怀昭那个闷葫芦，不是自己缠着他说话，他也跟她说不了什么。
“既然如此，我跟你再继续查吧。最后一天，其实才放诱饵，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艳鬼一般是女人，他们只要稍微多些注意姑娘就好。
正是晌午时分，莫羡跟小八坐在人来人往的一楼，打算观察路过的姑娘们可有半点可疑之处。
约莫看了二十几个，无一收获。
莫羡转念想，那艳鬼应该不会蠢到披着人皮上街晃荡的，是她想的不周到了。
她刚想跟小八说这事，那掌柜的再次路过，此时他身上的腐烂骨头气息越发浓重了，莫羡忍不住蹙眉。
小八注意到这细节，压低了声音问：“可是那掌柜的有什么问题？”
莫羡颔首，“他身上有种难闻的味道。”
小八有些茫然，“我怎么闻不到？”
莫羡：“……”你要是闻到，你就是捉鬼大师了。
“先跟上去瞧瞧。”
虽然知道光天化日之下，这掌柜必然是做不出来什么事的，可莫羡还是想去看看有没有线索。
小八乖乖地跟在莫羡后头，发现掌柜的往五楼走了过去。
还时不时往后看，似乎在看有没有人跟着。
肯定是做贼心虚！
莫羡觉得这次还真的跟对了。
掌柜走到尽头的房间，而后敲了敲门。
莫羡忽然察觉到一股淡淡的妖气，她心下开始警惕起来。
艳鬼身上当是鬼气，怎么会是妖气？还是说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妖怪？
这掌柜可真不简单。
“小八，一会你莫要跟过去，不知会发生何事，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还是留在这里吧。”末了她又补了一句，“放心，那里面不是艳鬼，还不到你出场的时候。”
小八却摇头，因为上次他已经没保护好她，这次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一个人去呢。
“我跟你去吧，帮一下你也是好的。”
莫羡回头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道：“你确定你能帮得上我？”
被她这么一问，小八忽然哑口无言，好像说得很有道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莫羡已经率先走到了前面，不多时便跟上了那掌柜的。
小八此时过去已经有些晚了，他只好留下原地，见状若是不对劲，就立刻去找戚怀昭。当时的他压根没想到，自己连戚怀昭在哪都不知道。
掌柜抬脚进了那房间，不多时却又退了出来，莫羡连忙躲进隔壁的屋里。
等到脚步声渐渐走远了，她才出来，走到那扇门前，戳了一个小洞想看里面的人。
然而当她看清那张脸，瞬间就惊呆了。
怎么可能，里面那人身上分明是妖气！
可戚怀昭，怎么会有妖气？！
莫羡以为自己看错了，她揉了揉眼睛，而眼前的门突然被拉开了。
熟悉的俊脸出现在她面前，男人依旧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来作甚？”戚怀昭嗓音沉沉的，一如既往般清冷。
莫羡瞪着一双杏眸，错愕地看着他，“这话不是应当我问你？而且，你身上，为何有妖气？”
戚怀昭侧目，不知看到了什么，倏然将莫羡拉了进去，并快速关上门。
男人将她压在门上，透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度。
而他却没看她，不知看着窗外的什么东西。
“戚怀昭……”
莫羡才开口，男人修长的食指便抵在了她的唇边，“嘘，莫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