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政厅内。
皇上点头蹙眉,只顾批阅奏折,好像并未看见二人。
可他们心知肚明,这是皇上故意晾着他们,定有用意。
二人也不急不恼,莫羡竟然肆无忌惮的在政厅内闲逛了起来,看着装潢处处感叹。
“这皇宫果然不一样,”说着还故意看向戚怀昭,吐槽道:“和那个衙门比不了,若是在这里审案子,别说那些百姓了,整个城的人都能装下。”
此话当然是夸张不少,但她都是在故意讽刺。
戚怀昭也有意无意的搭茬道:“皇宫和衙门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看似警告,让莫羡安分,但是话里话外也透着怪异的口吻。
她更加肆无忌惮的说:“那皇宫的监牢是不是也比衙门的舒服呀?”
戚怀昭也一副冷淡的面孔,回答:“那是自然。”
她激动的说:“早知道这样,就让沈君霖那家伙被关到皇宫监牢好了,如今也不会变成这副样子……”
说着,还不忘记假装哽咽了起来。
皇上听到这里,突然放下手中的毛笔,怒瞪着莫羡说:“好了好了!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说给朕听的!”
莫羡也不再做隐瞒,露出笑容的笑了笑,然后一副坦然自若的表情,承认着说:“皇上猜的不错,正是如此!”
见她这副厚脸皮,皇上也无奈的摇了摇头,并且深深的叹了一气,“哎——”
这一幅那她没有丝毫办法的模样,若不是知道之前的谣言都是假的,莫羡自己都快误会了。
“皇上今日如此急召,不知所为何事?”
莫羡平日装疯卖傻,但是她今日迈进宫内时,就看到路过的丫鬟奴才们,纷纷皆是人心惶惶,脚下的步子也是急促不停。
就连平日都清闲的太医官们,都被各宫的丫鬟奴才拉着到处走。
已经这样,她再看不出异端,那就是她眼瞎了。
皇上闻声,神情大变,紧蹙的眉头和满脸愤怒、猜忌的表情……
怎么看都有一种说不上来,却在皇上眼中有一丝闪过的恐惧感!
皇上从高高在上的位置,缓步走下,背着身看着门外从门缝中挤进来的一丝光亮。
可是缓了好久,不见皇上开口。
她有些急性子,正要再次开口询问时,却被戚怀昭拉住,小声提醒:“警惕形式,为上策。”
即便有些听得晕晕乎乎,但是相比好奇和急切的心情来说,她更加相信戚怀昭的提醒,这才乖巧的站在皇上的身后,看着他伟岸的背影,等待着……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最终皇上还是换上了一副轻松的微笑,却依旧背对着他们问:“青毫之事,你们差的如何了?”
其实他们的一举一动,皇上再清楚不过,根本无需来问他们。
可他们三人心里都清楚不过,这个话题,就是皇上犹豫后用来敷衍,转移话题的!
他们也不敢再询问,只能配合皇上的话题。
“民女已经查清,所有被赠青毫之人,皆是被青毫上的毒侵入所知!”
皇上脸上的表情有所缓解,好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淡淡的似乎感觉到了一丝轻松。
他淡淡的微笑,并看向莫羡,说:“既然这样,那就把凶手尽快交出来吧!”
莫羡摇了摇头,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皇上对于凶手不是人类定会很是排斥,但她必须如实相告!
“其实……其实凶手它……”
话在嘴边,可还是犹豫不决。
皇上敏锐的差距出什么,轻轻蹙眉小声质问道:“其实什么!?难道你想要包庇凶手不可!?”
皇上的态度有明显的转变,如此敏感的怒目让她不禁心里一紧。
难道皇上急召他们前来的事情,也与那种东西有关!?
“皇上误会了……”她轻声回答,微微低头,显出了足够的低微和敬怕。
可她不敢再多言一句,只是轻轻蹙眉并且微笑着,等着皇上再次开口询问。
戚怀昭在一旁,好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却早已经将皇上的心思猜个透彻,只是佯装沉默。
“那你说,我是如何误会你了?”皇上明白心知肚明,却有些拉不下面子来询问细节。
莫羡不气不恼,微笑着说:“民女并非是要帮凶手隐瞒,只是着凶手有些特别之处……”说道这里,她不知该坦白还是隐瞒,毕竟看皇上的态度,应该是不信牛鬼蛇神之说的人,可现在……
就在她纠结时,皇上嘴角一撇,冷笑问:“特别之处?有何特别,与朕明言!”
莫羡还在措辞,内心打着退堂鼓。
戚怀昭却一板一眼,面无表情的说:“因此次凶手除了我们三人之力才能解决外,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凶手藏身在坟墓场中,我们无法撬开坟墓一处处确定。”
皇上闻声也察觉出难度,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既然如此,朕给你们三天时间,解决完立马回宫!”
莫羡惊讶的瞪大着眼睛,看着皇上反问道:“什么!?三天!?”
戚怀昭只是轻轻蹙眉,依旧冷面道:“三天!?”
“怎么?做不到吗?”
皇上故意用激将法,逼迫他们二人开口答应。
结果没想到,戚怀昭居然嘴角一笑,反问道:“看来宫里的那些东西,最近闹得人竟皆知了已经……”
此言一出口,皇上突然缓缓蹙眉,好像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
见此,莫羡再次确定了一路上的怪异,便拿出了‘神机妙算’般的技能。
她闭着眼,伸出一只手,假装掐算着的动作,还真像那回事儿一样!
皇上也未开口打断,只是半信半疑的轻轻蹙眉,有好奇的不停探脑的看向她掐算的手指。
终于她觉得卖弄的差不多了,这才放下手缓缓开口:“此时定是在后宫盛行,而且已经闹得人心惶惶,更是有人丧命、生病……”说着,她还偷摸的眯着眼,观察着皇上的模样,最后不忘记自信的笑着说:“皇上,我说的没错吧?如若有错,我愿意金盆洗手!”
“哎——”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皇上突然的唉声叹气。
戚怀昭轻描淡写的说:“我们是捉妖师,无论如何艰难险阻,奇异的案子都遇到过,皇上无需担心!”
果然!
有了他的话,皇上才叹气道:“近日后宫嫔妃不知为何,竟然结伴生病流产,还有甚至夭折的阿哥……这让皇族血脉如何延续!”说着到最后还气氛不平的拍桌道:“竟然!……竟然还让真的贵妃真的流产……如今还虚弱躺在床榻上休息……”
莫羡闻声,轻轻一笑自语道:“想不到,着这位眼前的雍正皇帝,竟然还是个贪恋后宫之君……”
戚怀昭却突然察觉外面一阵‘沙沙——’的声响,但外面又极为平静,让人觉得奇怪……
“咚咚——”
好奇敲门声般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又好像风声拍打着门一样,轻缓和声音都有些奇怪,忽快忽慢,忽大忽小的敲门声。
莫羡轻声带些急促的说:“你保护好皇上!我去看看……”
原本她是想要正好反过来的安排,但是不知道是说的太快,还是有些紧张的原因,竟然给说颠倒了……
可是既然已经开口,又不能硬生生的承认。
她如今也是个爱面的人,只好逞强的给戚怀昭一个眼神,然后故意提高声音壮胆的说:“若护不好皇上,看我怎么发你!”
戚怀昭轻轻蹙眉,想要阻拦,却见她如此逞强又不好反驳,只是点了点头应允,然后站在皇上的身边,看着好似保护,实则眼神却并未从莫羡的身上已开过。
“吱——”刺耳的年久失修般的声音,明显与实际情况不符。
她看着外面依旧如此,众人安分守己的守着自己的岗位上,却无人询问她为何开门。
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一样!
“别装了,如此响动,无人察觉也太诡异了!”莫羡故意坦白,因为她已经看到了不远处藏在书中的一角,“既然想要躲藏,看来树上并不是个好的选项……”
树叶中,一抹灰暗透明般的影子半信半疑,却还是画作树叶的阴影,好像莫羡在骗它似的。
结果莫羡看出它的用意,嘴角微微一翘。
二话没说,用符咒念着咒语,将符咒快准狠的贴到了,树叶中那个半透明的影子上!
瞬间符咒画作刺眼的金光,将半透明的影子囚禁,刺眼又痛苦的让它发出凄惨的叫声:“哇啊——唔!……”
奇怪又恐怖凄惨的叫声,让皇上也不由一惊,虽然看不到任何怪异的影子,但符咒的金光还是能看的到的……
突然——
“咻——”的一声,带有一阵强有劲的微风,在她耳边飞过,好像是威胁,又好像是警告!
她立马警惕的喊道:“保护好皇上!”一言后,自己成功躲过那个莫名,寻不到踪影的微风……
皇上镇定,只是有些蹙眉被戚怀昭护在身后。
而此时树叶中的那一抹魂魄渐渐的显出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