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莫羡感慨之际，系统继续说道：“奖励宿主经验10000，金币5000。距离顶级捉妖师还有五分之一距离的进度条。”
莫羡看了一眼在LED屏幕上的红色长条，行吧，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个任务。
她在脑海中应了一句知道了，便继续眼前的事。
“走吧。”戚怀昭走到她身侧。
莫羡回看他一眼，颔首，两人便并肩走出了有恒医馆。
房间里的罗久已然被烧成灰烬。
自从怪物跟罗久消失之后，原本在地下居住的人，统统搬了上来。
他们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唯有两个人较为特殊。
一是目睹亲弟弟消失在面前的城主雾里，二是知道真相的大富。
“你们不打算再玩一下吗？”
几人在偌大的房间里，大富想挽留莫羡跟戚怀昭。
坐在中央的雾里虽然没说话，但还是能看出来他是挺想挽留他们的。
然而雾都的事情告一段落，莫羡跟戚怀昭也没有再逗留的意义。
说实话，莫羡对这里的印象不是很好，不管是人还是景物，她都没有喜欢的，甚至觉得这里让人压抑。
更别说留在这里玩了，也没什么好玩的。
“不了，我们还有些事情，要急着上路，希望你们日后平平安安，莫要再经历苦难了。”
她到底是觉得有什么人在背后操纵着整件事情，首先最可疑的就是，这种疫病是从哪里传来的。
不过两年前就布下这个局，这人下的棋还是挺大的。
“既然你们去意已决，我们也不再留你们了。”雾里开口说了一句，他随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戚怀昭一眼，“我弟弟临终前说的那句话，我觉得还是挺有理的。你若能记在心上，日后必然也不会后悔。”
戚怀昭难得认真地回视了他，却始终抿唇不说话。
一旁的大富跟莫羡都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等到他们从城主的议事厅出来之后，莫羡便一直沉着小脸。
戚怀昭居高临下，斜睨着她，“怎么？解决了一个心头大石，还不开心些？”
她气鼓鼓的，柔软的脸颊像一只可爱的小海豚。
男人心里暗笑，同时按捺住想要捏她小脸的冲动。
“开心条毛，你跟那个雾里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戚怀昭这回低低笑了出来，“哪有什么秘密。”
“那他为何说他弟弟那话，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莫羡双手环抱手臂。
“那是因为你当时在净化，而他弟弟是用嘴型说的。”戚怀昭很有耐心地解释道。
莫羡侧目看了他一眼，“真的？”
“真的。”
“那他说了什么。”
戚怀昭这回没回答，只是道：“这个我不想说。”
莫羡气得想跳起来抓他几下。
“那你有什么想说的。”
“什么都没有。”
两人就这个没营养的话题一直争论着，直到准备离开雾都还没有停歇。
就在戚怀昭和莫羡离开的当天，没想到雾都的百姓，竟然排了两边的队伍来送他们。
两人一出来，莫羡便怔住了，反倒是戚怀昭像是对这种情形司空见惯，并没有什么神色变化。
这天的雾也没那么浓重了。
“谢谢你们，让我们得以重见天日！”
“多谢天师，否则我儿子还得在地下不知要爬多少年的梯子，又凿多少年的石头呢。”老人喊着，差点想给他们跪下磕头，吓得莫羡连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她做这些事一开始确实没有想到那么多人，但能够让他们得以解脱，其实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大爷，以后好好过日子便好，我们不过是举手之劳。大家也不必这么客气，回去吧。”莫羡高声说完，便跟戚怀昭加快速度离开了雾都。
而她没看到的是，他们离开了很久之后，那群人仍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
-
一条幽深的巷子里，一点灯火也无。
喝得醉醺醺的醉汉走路摇摇晃晃，手里还拎着一个酒壶。
肮脏的沟渠旁有肥硕的老鼠吱吱叫个不停。
醉汉嘴里唱着歌，都是一些荒腔走板的久远歌谣。
忽然，他的动作顿了下来，因为前面不知谁给他泼了热腾腾的液体。
“狗娘养的，谁这么缺德？！”他骂骂咧咧，反应迟钝得才缓慢抹了一把脸。
“啥玩意？！”他嘟囔一句，微微睁开了眼，实在看不清，就把那东西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粘稠，腥臭，仿佛放置了很久的人血。
这种味道让他再也忍受不住，将胃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当他吐完抬头，只觉得脖子一凉，而后整个身子往后倒去——
翌日。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有人坐在路边的小酒馆里谈论八卦。
“喂喂喂，可有听说昨天夜里的死人事件？”
“岂会不知，就在这巷子后头呢，死状可惨了，好像是被抹了脖子，血溅了整整一个墙壁呢！”
“你们说这是闹鬼还是人为的？这种手法看着可不像普通人做的。”
莫羡跟戚怀昭在旁边的小桌子一边吃菜，一边听着。
一开始并不是很感兴趣，直到有人说了一句——
“我觉得极有可能还是鬼怪做的，你们不知道那被杀掉的酒鬼的身份吧。”
“什么什么？”
“酒鬼其实是一个捉妖师，尽管天天喝得烂醉如泥，但他的捉妖本事还是挺可以的。”
莫羡听到这里，举起茶杯的手微微顿了顿，而后才将整杯茶给灌了下肚。
“你的意思是，有妖魔鬼怪寻仇来着？”
“大概是吧，也只能怪他自己警惕心不够，才让那鬼怪有机可乘。”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各种说辞都有。
而莫羡跟戚怀昭对视了一眼，快速把桌面的包子给吃完，便朝着某个正在被议论的巷子走去。
出乎莫羡意料之外的是，那里居然有衙役在看守着。
“喂，干什么的？！这里不能随意进出！”见到他们过来，衙役便远远皱着眉头大叫。
戚怀昭一个闪身，瞬间便到了那人面前，一记手刀下去，那人的身体便软倒。
他们从雾都离开之后，就顺着一条路，走没多远，到了这个边陲小镇。
虽然是地方的交界处，但看着民风淳朴，倒是可以歇脚。
没想到刚坐下吃了点东西，便碰到了这种事情。
“戚怀昭，小心些别踩坏了痕迹。”莫羡生怕他乱来，破坏了案发现场。
不过不用她说，其实现场已经被破坏得杂七杂八了，古代的人根本毫无保护现场的意识。
一条狭窄的小巷中，满是血迹，地上有凌乱的脚印，不过属于死者的可能性并不大。因为都是比较新鲜且沾了泥土的。
“不止一个人的血。”戚怀昭轻轻嗅了嗅，得出了这么一个结果。
莫羡没他这种技能，只能细细查看周围的环境，这里主要是两个方向有血迹，一旁高高的墙壁上，还有正对着巷子的出口处。
也就是说，或许当时那个酒鬼想要从巷子出来，却被什么东西在后面攻击，脖子的血飞溅而出，手法干脆利索，他死得也很快。
杀人者甚至连一滴血都不会沾上。
“为何会有两种血？”莫羡问道。
戚怀昭摇头，“不知，或许只有凶手才会知道。”
尸体估计是被移到了衙门处，他们是没办法看到死者的伤口了。
莫羡原本是想把死在这里的亡魂给召出来，毕竟戚怀昭可是有请鬼符的人。
可没想到，他们在这里，仍旧没能召唤出鬼怪。
莫羡发现他们最近总是召不出鬼，不过这只能有两种原因，一是魂魄被吃了，二是被人隐藏起来了。
“这事其实可以不用管的，但死的是同行，我还是想弄清楚，而且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隐患。”莫羡向戚怀昭解释，她为什么会对这件案子上心。
其实她是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他们都是捉妖师，难保不知道哪天会出事。
戚怀昭颔首，“明白的。放心查罢，我会帮你的。”
莫羡难得从他口里听到这些，整个人都惊呆了。
不过既然要查，他们自然就是要先去看到死者的尸体，从一个尸体中，其实能发现的东西不仅仅只有他的伤口。
若是鬼怪而为，或许还会留下一点气息。
两人一路问人，循着路线，总算走到了衙门外。
门口只有一个大鼓，莫羡跟戚怀昭拾级而上，准备直接进去之际，旁边忽然闪出一个身影。
“两位稍等，若我没猜错，你们应当也是捉妖师。”
来人戴着一顶蓑衣帽，身上是灰扑扑的旧布料，身后背着一把剑。
戚怀昭跟莫羡同时停下动作看他，戚怀昭向来不管这些事，所以还是莫羡回答：“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如果你们是想进去查案，恐怕是白走一趟，而且这一趟，说不定还是要了你们的命。”那人压低了声音，同时把帽檐也压低了一些。
莫羡觉得他奇奇怪怪的，“你是哪位？”
“我也是捉妖师，名唤陈重。那位过世的天师，是我的好友。我另一位好友本想调查此案，没想到去了便被当成嫌犯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