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隆冬时节。
如预计中的一样,波斯人等到今日,终于再按耐不住膨胀的野心勃勃,开始主动出击了。
中原向来土地富庶,古往今来无数场战争,早就说明了外族们对于这块土地的虎视眈眈……波斯人窝在西域,对于中原富饶的茶、糖、烟、酒、丝绸等特产物,垂涎三尺,既然自己无法生产,那么就去掠夺吧!
一般来说,大家都不愿意选在冬天开战。
冬日,气候严寒,冰雪皑皑,无论是对体能,还是对地形适应力来说,都是一次严苛的考验。但是,波斯人出其不意的选在此时开战,反倒是给他们自己创下了一个好局面。
朝廷喜气洋洋的做着过年的准备,防备松懈许多,正好给了波斯人趁虚而入的机会……而朝廷军不比波斯军常年久居在苦寒之地所锻炼出来的耐寒,在体能与适应力上便落了下风……以无准备应有准备之战,哪怕朝廷军的人多,但是结果还真不好说。
按照原著的剧情,波斯人以陇水之战吹响了进军中原的第一声号角,此后,一路边抢边战,靠着流氓战术,硬生生打下了中原的半壁江山,与朝廷划江而治。由于皇帝懦弱无能,如此局面一直持续了近十年,直到北宫濯夺权,开始采取雷霆行动,失地才逐渐收复……
那是书上轻描淡写的文字,却是无数百姓与军士不堪回首的屈辱地狱。这个时代对于苏小小来说,早就不是纸上飘渺的符号,而是活生生的现实了。
苏小小暗下决心,不让悲剧重演——
北宫濯的辉煌,不需要依靠无辜民众们的鲜血书写。
有她在,恬朝可以继续和平下去……既然过程已经出现了改变,那么不妨改变的再彻底一些,把那些坑和血泪都绕过去,直接抵达happy end ing!
因此,陇水郡就像是一个信号,让苏小小一直绷紧的神经意识到——战争的序幕,已经拉响!
乱世出英雄,战乱是灾难,也是机会。
有了苏小小的提前警示,北宫濯早就派了麾下朱雀楼的红衣暗卫盯紧了陇水,只待波斯人一有行动,即刻燃烽烟示警,因此早就做好万全准备的北宫濯,可抢占第一先机,比朝廷军更快一步抵达战场,率玄武骑精锐逼退侵入者,为今后的登位铺平道路、积累威望。
烽烟从朱雀楼的每一个据点依次燃起,信息飞速传递,于七日后传到了摄政王府。
“是时候了。”
北宫濯与苏小小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先前拟定的计划早就清晰地刻画在彼此心中,苏小小点了点头,命朱雀楼众人迅速往京城散布波斯人在陇水郡叛乱的消息……
很快,在朱雀楼的有意引导下,大街小巷都会知晓波斯人叛乱的消息,同时也会亲眼目睹,摄政王比皇帝的军队更快集结完毕、更快出发……摄政王大人是百姓们最强大的护身符,这将是每一个人此后心中不可磨灭的印象。
见苏小小有条不紊地指挥调度,北宫濯嘴角珉起,开始一丝不苟地穿戴好全套盔甲,预备进宫面圣。
半个时辰后,北宫濯带着虎符从宫中回来。
府内,玄武骑早已整装待发。
苏小小从队列中最大的马车上探出半个身子,冲北宫濯招了招手。
北宫濯遥遥冲她笑了一笑,随后,利落地翻身上马,通体乌黑、四蹄雪白的战马昂首阔步,一马当先,稳稳地走在队列前阵。
无数百姓涌出家门,在城内夹道欢送摄政王府的军队。
从得知波斯人叛乱到摄政王府的军队出发,不过才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这样的速度和训练有素的军容,如何能不叫人肃然起敬?
玄武骑众人在城门口清点报数完毕,北宫濯背对众人,扬起右手手臂,顿时,玄武骑全体军士,同声高呼:
“北——”
声音整齐划一、震耳欲聋,闻者无不从心内感到热血沸腾。
随着这一声有力的呐喊,城门打开,玄武骑列队而出,除了马蹄声和脚步声以外,人人皆口含衔枚,听不到一个人的说话声。
在这样的军容面前,百姓们受到带动受到感染,也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只安静地目送着军队出城,无一人敢喧哗。
有了先前那一声气势磅礴的“北——”作为对比,此时的静默更加凸显了军队的力量。
力量不只在于放,更在于收。
令行禁止的军队,只消一眼,便能让人深深感受到它的强大。
……
苏小小歪在马车里,她面前的小案桌上摆着茶壶和蜜饯,冬临坐在她身旁,正十分贴心地替她捏着腿。
另一边,夏晓正在兴奋地对着苏小小叽里呱啦。
“玄武骑真是太厉害了!方才喊的那一声,让我的一颗心好像瞬间爬上了高高的山峰,之后又骤然站定在谷底一般……我们摄政王大人威武……按小姐的话来说,就是、就是……我要变成他的小迷妹啦哈哈哈……”
哦,意思就是心情好像坐上了过山车一样嘛……苏小小对夏晓的比喻理解的非常透彻。
很好,有了玄武骑珠玉在前,看朝廷军会给老百姓们留下一个怎样的印象……有对比才有伤害啊!
冬临撇了撇嘴,不以为意道:“你与其做摄政王大人的迷妹,还不如当小姐的迷妹呢!
先前玄武骑哪有这般气势啊,还不是小姐聪明,给他们想了整齐划一又有气势的口号,又定下行军途中不能交谈的规矩,方才让玄武骑有了今日的面貌!”
“说的也是……”夏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十分欠扁地来了一句,“可是,小姐不如摄政王大人长的好看呀!”
卧槽,当着她的面说她丑,这能忍?
苏小小当即暴起,将夏晓扑在身下,预备左右开弓,上演经典酷刑——挠痒痒。
“咳咳,苏小小你又干嘛呢,稍微漏看你一会儿就给本王出幺蛾子!”
车帘被挑起一角,北宫濯目光不善地盯着姿势暧昧的两人。
“该不会先前雪飞霜打的小报告是真的,苏小小你当真喜欢姑娘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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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小顿时蔫巴了,收了手规规矩矩地坐好,夏晓也赶紧爬起来,整了整方才弄乱的衣服,垂着脑袋不敢看人:“见过摄政王大人。”
北宫濯狠狠瞪了夏晓一眼,直把夏晓脆弱的小心肝给瞪的差点儿碎了一地。
苍天明鉴,是小姐先动的手,不是她蓄意勾引小姐,摄政王大人求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