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墨烟因为要不到期待已久的抱抱,幽怨地望着苏小小,而那个神经大条的家伙却是无知无觉的,半点儿没有察觉到自己方才在无心当中给别人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创伤。
由于怀揣有了小脾气,松墨烟撇了撇嘴,故意提醒苏小小一个残酷的事实。
“你别高兴的太早。虽然说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东西就在雪无痕府上的书房内,但是,你打算怎样混进去将东西拿到手呢?”
这个问题一点出来,苏小小立马就蔫儿了。
对呀,知道了方向是一回事,可是要怎么去到那个地方又是另一回事了……很多人迷失在半路上,不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想要抵达的目的地,而是因为他们没有车。
苏小小现在所欠缺的,就是一辆可以带着她抵达雪无痕家里书房的直通车。
“吃完了我们就走吧,此地不宜久留,何况……想要达成你的心愿,我们还是必须要回到京城才行。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现在担心太多也是无益,且行且看吧……”
见她情绪低落,松墨烟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了几句,随即率先起身站了起来。
苏小小也跟着爬起来……大花正在她的脚边欢快地跳来跳去,时不时伸长了脖子,啄着地面上她撒落的面包屑吃,导致她迈不开步子,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大花给踩着了。
看着那只光顾着吃,吃到浑身羽毛油光锃亮,整个儿腰身都胖大了一圈的大肥鸡,苏小小有些头痛地说道:“你来就来吧,还带大花做什么?一个在逃犯再抱着一只咯咯叫的鸡,不是太引人注目了吗?”
松墨烟耸了耸肩道:“没办法呀,我要是不带它来的话,怎么找你?我总不好一路走一路喊的吧……带上大花那就方便多了,它一叫,你听到那熟悉的叫声,就懂得我向你发出的暗号了。”
熟悉的叫声……
暗号?
苏小小抽了抽嘴角。
不好意思,她还真没有听出来,纯粹是在肚子的鼓动下跟着本能走罢了。要不是松墨烟及时赶到,制止了她的话,说不定这会儿大花已经成了她的腹中亡魂了。
呜呼悠哉,给福大命大的大花点一根香沾沾福气……
……
苏小小和松墨烟两个人一路上专挑人烟稀少、山路难行的小路走,尽管走的是磕磕绊绊的无比艰辛,然而好歹是没有碰见过外人,倒也保证了安全。
从大理寺回京城,尽管他们绕了路,可花费的时间倒也用不了多少天。
而这会儿,大理寺和京城及时的互通有无,两边都已经全线戒严了。
苏小小越狱时闹出来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想压都压不下去……就连北宫濯,当时在地底下都感觉到了那不同寻常的爆炸余韵威力。
由于苏小小是在雪无痕去探监的时候逃的,所以雪无痕不仅闹了个没脸,而且还被大理寺的人有意无意的暗中提防着,心里头那叫憋屈得一个不行……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雪无痕一口咬定说自己是被打晕了,可是好端端的,那怪老头都被关押了几十年了,他要是真能有办法自己从牢房里出来,他早不出晚不出,为什么偏偏要赶在雪无痕来的时候出来将他打晕?
这根本就说不通嘛……
更有可能的,是雪无痕帮助了那两个人越狱,毕竟他跟在押的某个人犯关系似乎挺好的,指不定就为了兄弟怎么两肋插刀呢?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才不好明目张胆的抓他审问罢了……
雪无痕要是知道别人在背后是怎么猜测他跟北宫濯“兄弟情深”的,估计得直接气到吐血去。
为了北宫濯两肋插刀?呸,他插北宫濯两刀那还差不多……
……
北宫濯有武功底子在,对于周遭情况的探查本来就比旁人敏锐,再加上发现天牢里的守卫人数多了许多生面孔,个个表情严肃凝重,换班次数频密也谨慎了许多,就猜到铁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他试着询问外面的情况,可谁知,守卫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随后冷冰冰地吐出几个字来:“无可奉告。”
可是做人嘛,怎么可以这么容易就打退堂鼓呢?
脸皮够厚的人才有未来啊……
老话都有云……
脸皮至厚,则天下无敌!
所以北宫濯不肯死心,继续不厌其烦地追问……直到后来,在他附近当差的守卫实在是被他问得烦不胜烦,总算是松了口:“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只回答你一个问题,你自己看着办!”
要是搁在往常,有人敢用这样的态度和北宫濯说话,早就凉凉了。可惜现在没有办法,虎落平阳被犬欺,饶是尊贵如摄政王大人也只好委曲求全地忍着了。
因为守卫明说了只肯回答一个问题,北宫濯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选了自己最关心的那一个。
“跟本王一起被抓进来的那个苏小小,她如今怎么样了?”
问完以后,北宫濯也有点儿惭愧,觉着自己是不是太没有出息了,怎么一天到晚的只想着那个苏小小呢?罢了罢了,说不定,他这辈子注定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风流胚子了……
他还没有来得及自我检讨完,守卫的一句话就将他炸了个五雷轰顶。
“你问的那个人啊……她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