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他愣了愣，才刚刚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了嘴。
按理说他刚回国，怎么都不应该认识一个毫无光环的顾长宁。
“我昨天听人介绍的，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吗？”
程年年说完，黎愿苦恼的抓了抓头，说来话长也不知道怎样解释。
“反正，那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陆遇前两天还叮嘱我，让我少带你见些乌七八糟的人，万一把你带坏了！”
她说着皱了皱眉，站起来顺手一戳程年年的脑袋。
“他可比我还要疼你呢！”
大概是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影子吧，孤僻，不与任何人交流，但明明放不下周围的人和事。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却看到他整个人愣在原地，眼中露出与往常不同的恶意。
最近，他的状态好像很奇怪。
大家聚餐时，他滴酒不沾也会很早离开，总觉得跟刚进公司时有点不同。
“年年，手机！”
黎愿的手在他面前挥了挥，随后指向他衣服内侧的口袋。
“你手机响了。”
她说完，他一愣回过神拿出手机，看到屏幕时却立刻挂断。
黎愿一蹙眉，怀疑他的话就堵在喉咙，最后却轻声道：“你最近要是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吧。”
上一秒，程年年还凑在黎愿的身边黏着撒娇，下一秒就神情冷漠的坐在了舅舅的对面。
他将文件袋扔到他面前，冷声道：“看看吧。”舅舅笑着拿出合同，看到还有备份时露出惊喜的表情：
“我就说你办事我放心！”
他说完仔细核对了一遍，拿着袋子就要站起来。
“事都办成了，你现在要是不想留在那里，离职也可以！”
舅舅准备离开，却听到坐在那里的程年年道：
“等等！”
他站起来，走过去将舅舅手中的另一份拽了过来，温和一笑：“我反悔了，这一份要留在我手里。”
“你要这个干什么，不可能！”
舅舅说着就要去抢他手中的那份，程年年拎过一旁的刀子闭眼向前一挥，虽然只是动作，但却吓得他腿一软。
“没什么不可能，我不能完全相信那家伙。”
事到如今，那个姓顾的要做什么很明显，但他想要不费吹灰之力扳倒陆遇，借刀杀人，这算盘就打错了。
“钱！钱已经打过来了！”
程年年唇角一勾，露出邪魅的笑意。
“钱有什么重要的？你们想联手把他逼成我这样吗，一无所有？”
他的话从头到尾听得舅舅一头雾水。
“你到底想要什么？”
程年年转身看着他，一字一顿清晰无误道：
“我要见顾长宁，我要和他谈判。”
顾长宁看了一眼梁总发来的讯息，面无表情的收了起来，正巧唐初映推门走进来，他抬头温柔一笑。
“你回来了？”
“嗯。”
唐初映勉强一扯唇角，却见他一双眼发光的盯着她，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你先去换衣服，我来做饭。”
昨天之后，顾长宁对她的态度就转了个大弯。
她推开房门，却看到床上叠得整整齐齐的家居服，颜色是与他相配的灰粉色格子，在此之前她从未见过。
他这是在威胁她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