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
桐叶老祖彻底怒了,这种被当着后代面掀老底的事情,是他最不能忍受的。
他活了八百年,从生苗在这里定居开始就住在那个阴暗的洞穴,每天过着如鼠蚁一般不见天日的生活,不是为了让人羞辱的。
他的存在,是为了生苗,是为了整个巫蛊的后代!
“呵呵,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桐叶老祖,难道你也觉得这样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吗?”
萧末见桐叶老祖动了怒,也不害怕,而是直接找了个柱子靠在上面,尽情放开了嘴巴道: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你强留在人间的,但像你这种早在七八百年前就该死了的人,论魂灵都不该存在于世上。我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秘术才能保证你的外表与正常人无异,就连我这个专门捉鬼除妖的阴阳脉后人都看不大出来。”
还真的和翟党老祖说的一模一样!
廖鄂躲在假山后,听着萧末口中说出的话,兴奋的差点叫出声来。
看来自己这趟真的没有白来。
“二少爷,我们要现在动手吗?”
廖鄂身后的手下压低了声音开口问道。
“急什么?等他们狗咬狗,一嘴毛的时候咱们再动手也不迟,没有听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故事吗?蠢货!”
廖鄂使劲拍了一下开口的手下,继续静静的窝在原地做起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
这边桐叶老祖听着萧末的话,眼底的神色已经暗到了一定的程度。
他真的很讨厌有人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也很讨厌阴阳师。
很巧,这小子两样都占全了。
眯了眯眼,因为体内阴气泄露而容貌尽毁的桐叶老祖看着面前的萧末,开口道:
“你叫什么名字?”
“干嘛?想和我交朋友?不好意思,我们阴阳师不和灵物打交道。”
“老祖宗,他叫萧末。”眼见萧末拒绝回答,生怕他耽误了老祖宗事的苍术赶紧开口插话道。
萧末。
还真的是阴阳脉的后人。
是他最讨厌的人之一。
扬手,一股黑色的死气从他的脸上划过,紧接着桐叶老祖那已经破了相的脸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随着他面庞重新恢复了年轻人的模样,桐叶老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没有兴趣和你做朋友,但死在我手下的人,总得有个名字吧?”
呦呵,这又是准备和自己打架了?
刚好,之前那些巫尸他还嫌没打够呢。
抬起下巴,萧末看着自己面前黑脸的桐叶老祖,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直接动手吧!”
桐叶老祖的面上划过一丝冷笑,这个年轻人,也未免太自大了吧。
也好,今天就让他来教教他,什么是狂妄的代价!
自掌心汇聚起一股黑气,桐叶老祖对着萧末的脸就狠狠拍去。
好强的气浪,比刚才的强了好几倍都不止。
桐叶老祖的气浪刚打出,萧末就被迫后退了好几步,要不是他稳住了心神,估计直接就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了。
同时,萧末心中对于桐叶老祖的实力,也有了新的认识。
对方很强,比自己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想来也是,对方的年龄都够吊打阴阳脉的祖先了,就算桐叶老祖再愚蠢,修个七八百年,也该修成大家了,又怎么会比萧末一个才踏入修者行列的小子给比下去?
看来,今天是一场硬仗,他必须拿出百分之百的精力去应对,才能有一线生机。
深吸了一口气,萧末自掌心再度聚起气刃。
一旁的苍术盯着萧末手下的动作,眼底有着说不出来的鄙视。
其实萧末的这一招他早就见识过了,不算很强,至少对少老祖宗的气浪,简直就是不看一击。
如果萧末敢用这一招来接老祖宗的招数的话,苍术敢保证,不用一招的功夫,老祖宗就能把他给秒成渣。
但他又觉得萧末不是这么愚蠢的人,他不应该不清楚自己和老祖宗的实力差距。
这小子怕是还在憋着什么坏。
想起在蛊族和萧末的那场大战,自己召唤来的神明接了萧末一招就离开了,苍术的心中不由泛起了浓浓的担心。
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老祖宗,你多加小心,这小子诡计多端,说不定在憋着什么坏呢。”
“要你多嘴?我打还是你打?”桐叶老祖不悦的回了苍术一句,后者悻悻的闭上了嘴巴,手心里却暗暗捏了一把汗。
他哪里知道,上次自己之所以会败在萧末的手下,完全是因为萧末身上有着纯正的凤凰之火,像他召来的那种灵识残缺不齐的神明,又哪里敢和上古的凰火相对抗?
这边的萧末丝毫没有受到闲聊的二人的影响,此刻他的眼里只有自己掌心的气刃,他要用凝出的气刃,画一道符录。
阴阳脉最高级的符箓。
以天地为容器,据万物之灵气的镇魂符。
也可以说是镇魂阵,因为这么大手笔的符箓,已经不能用符箓来形容了。
这样的法子,也只在阴阳脉的祖师——萧天老祖的手中用过。
萧末并没有完全的信心自己能成功。
但——
他别无选择,面对实力远在他之上的桐叶老祖,他能做的只有放手一搏。
深吸了一口气,萧末不敢再耽误,先是将一道道金光咒贴在了自己的身上,这才屏气凝神,以气刃为笔,挥手就在地上画了起来。
躲在假山后面的廖鄂看着萧末的动作,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说实话,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萧末在做些什么。
桐叶老祖都已经放大了,萧末现在还有心情画画,简直是不知死活。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萧末的本职是阴阳师,阴阳师最擅长的事情是什么?
画符箓!
萧末他提着个银白色的气刃在地上写写画画的,不会是在画符箓吧?
这也太骇人听闻了吧?画在纸上的符箓他并不陌生,因为赶尸族也经常用镇尸符来控制尸体,可画在地上的——
这是什么东西?法阵吗?
廖鄂的心中充满了狐疑,他已经有些看不懂面前的萧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