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家出来,云苑和陆淼就发现陆老爷子的表情很不对劲,脸色一直都不好,平时精神奕奕的精神也没有了。
云苑和陆淼对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疑问,这到底是怎么了?
陆老爷子一言不发,沉默的走上了车,疲倦的靠着后座,闭上眼睛,这明显就是拒绝和人交谈。
云康阴沉沉的回到书房,今天,陆淼的来访绝不是这么简单的来拜访他的,当年陆念的事,一直成了他的心魔,他以为他不会在乎一个女人的存在与否,但是,最近他总是回忆起陆念来。
想起陆念长发飘飘的背影,脸上总是俏皮的笑意,陆念一直以为自己是她的救命恩人,把自己当成回陆家的希望,可是自己的恶魔之手,彻底把她的希望摧毁了。
他时常想起陆念笑意盈盈的脸,那双一剪秋水的眸子,那晚上充满血丝,迸发出恨意的眼神,依旧让他战栗。
云苑一行人沉默的坐在返程的车上,比来的时候更加沉默,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陆老爷子到家后,率先下了车,拄着拐杖,陆淼和云苑看着陆老爷子沉默的背影,一个人,萧瑟孤独,像是经历了重创一般。
陆老爷子回到家,陆淼准备出去,却被陆老爷子叫住:“停下,今天被出去了,有事问你,苑苑也坐下。”
陆淼,云苑双双对视,不知道陆老爷子要说什么,怎么态度这么奇怪。
陆老爷子靠在沙发上,背抵住沙发,这才让他有了一点真实感,缓缓的呼吸,有很多话想问他们,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终于,陆淼见陆老爷子纠结悲痛的神色,觉的事情可能不简单,他问陆老爷子:“爸,你怎么了,发什么事了?”
“你姐姐怎么死的?”陆老爷子睁开眼睛问陆淼,眼中一片静明,似是在酝酿这未知名的风暴。
陆淼愣了,看了看云苑。
陆老爷子又说:“你先别看苑苑,你先告诉我你姐姐去世的真相你知不知道?”
陆淼张了张嘴,想回答陆老爷子不字,却怎么都说不出口,颓然的说:“您都知道了,是怎么知道的?”
听着陆淼的话,陆老爷子不敢置信,他明媚的女儿,在花儿一样的年纪,遭遇了最悲惨的经历,却没有一个家人在她身边陪着,还独自一人怀上了孩子,刚开始,陆念应该是最不希望云苑存在的,可是,她还是把云苑生下来了,因为她爱这个孩子,,所以,她为她的爱勇敢,最后却落到这么个地步。
陆老爷子悲痛欲绝:“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是。”陆淼艰难的开回答老爷子的问题,他没办法不坦诚,这件事,陆老爷子最有权知道,他之前不说,是怕陆老爷子承受不住,现在的情形,他只能说实话。
陆老爷子又看向一点都不惊讶的云苑,云苑只是很难过:“苑苑,你知道为什么不跟外公说,为什么要让你妈妈受这么大的委屈?”
“外公……”云苑不知道说什么,她看着陆老爷子,心中也是不好受。
陆老爷子被陆淼和云苑的知情不报气的胸口疼,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了,无法呼吸。
陆老爷子沉默的站起来,想走到楼上去,他累了,他想休息一会儿,就一会儿就好了。
站起来,颤颤巍巍的往楼上走,身姿早已没有在s市那般健硕,背也驼了,头上的白发刺入云苑的眼中。
陆淼和云苑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毕竟陆老爷子年纪也这么大了,要是经受不住打击,可怎么办?这就是陆淼和云苑不愿将真相告诉陆老爷子的心思。
“舅舅,要不你去劝劝外公?”云苑让陆淼去劝劝陆老爷子,陆淼从小就是陆老爷子带大的,比起她来,陆淼更加了解陆老爷子的心,他去劝会比云苑更好。
而且陆老爷子要是看见云苑就想陆念,毕竟两人的血缘关系是斩不断的,两人相似的面容只会给陆老爷子带来更大的心情冲击。
陆淼戳戳云苑:“你去吧,你是姐姐的女儿,你说话-会比我有用一点的。”陆淼神色认真,不知所措的脸上还有些撒娇的意味。
“舅舅,你这样可不行,外公可是你亲爸啊!”云苑不敢上去,她害怕外公看她的眼神,像是透过她,在看她母亲,那种感觉,云苑会感到窒息般的难过,因为不是她,妈妈也许不会死的,也不会被云康强迫。
陆淼痛苦之意溢于言表,云苑想,舅舅也是怕看见外公伤心的眼神吧。
于是两人坐在客厅发呆,想解决对策,突然,楼上传来一声闷响,陆淼和云苑飞快的对视一眼,两人赶紧往楼上跑,心中祈祷,一点不要是陆老爷子出事啊。
陆淼散步并做两步,大跨步的朝楼上跑去,云苑紧跟在后。
可是,祈祷注定是无用的,跑到陆老爷子的房门前,陆淼大叫:“爸,爸,你听得到吗?”
房中无人回应,想拧开房门,却发现被反锁了,云苑说有备用钥匙,可现在那还来的急找钥匙啊,陆淼后退一步,一脚又一脚的往门上踹,这门都是江岁寒花了心思的,自然不是这么容易就可以打开的,陆淼连续踹了几脚,才把们踹开,只见陆老爷子倒在地上,身体不断的抽搐,口里也渐渐溢出白色的泡沫,云苑心里害怕急了,陆淼抱起陆老爷子就往楼下走。
陆老爷子等不到救护车来接了,陆淼在前面开车,云苑在后面扶住还在抽搐的陆老爷子,手直发颤,眼泪早已不受控制的流了一脸,云苑也来不及擦。
陆淼咬着牙关,不说话,只是把车开的飞快,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陆淼的车在前面飞快的开,交警在后面疯狂的追,马路上的人还以为发什么什么事情,都默默的让开了路。
这倒是给陆淼省了不少时间,一脚踩在油门上,又加了速,交警开着警车,在后面乌拉乌拉的追着,平白无故的还有点好笑。
而现在陆淼和云苑都没有心情去看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