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人辞别了老人,准备向东麓进发。临行前,杜红兵给老人留下了一些钱,老人却拒绝了,他说自己孤身生活在山林中,钱对他而言就如同废纸一样。杜红兵收起钱,拿出了两瓶二锅头递给老人。老人打开瓶盖喝了一口,大为赞赏,欣然收下。老人为三人拿出了一些干粮,要三人一定要收下,还交给松下清一个小布包,布包里是一小块腊肉,两份黏米糕,还有一塑料袋白桦汁。老人说松下清难得喜欢他做的图胡烈,所以又特别给他准备了一份干粮,这让松下清感激不尽。
三人按照老人指引的方向,穿过密林,向大雷子山的北麓进发。一路上,松下清不住赞叹着林中的美景。
忽然,杜红兵蹲下,仔细观察着山路一侧的野草。
松下清蹲下问道:“杜大哥,怎么了?”
杜红兵指着一株野草道:“看到了吗,那株草有几片叶子偏了,在它傍边还能看出脚印,那是人走过之后碰偏的。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人进山了。”
罗玉华问道:“会是谁?”
杜红兵站起,冷冷道:“不管是谁,我们都得加快速度了。”
三人加快脚步,终于来到了东麓缓坡的草棚前。草棚前的情景令三人震惊:罗兴利等人的坟墓被掘开,他们的尸骨被扔在一边。其格勒的尸体俯卧在坟前,背后血肉模糊,那块带着刺青的皮肤已经被人割去。
杜红兵在其格勒的身边找到了一截旱烟的烟头,他将烟头凑在鼻下嗅了嗅,皱眉道:“穆棱晒,是林跃进!”
忽然掌声响起,林跃进叼着烟卷从密林中走出:“不愧是在西南边境丛林里打过仗的,我们这么快就被你发现行踪了。”
杜红兵扔掉烟头,抽出了开山的砍刀,把罗玉华和松下清拉到了身后。
林跃进冷冷道:“杜红兵,我们怎么也算是老相识了,一见面就动刀动枪的,这可不好。”
林跃进话音刚落,枪声响起,四名手持猎枪的男人从密林中走出,将三人团团围住。林跃进向罗玉华指了指,四人的枪口都对准了罗玉华。
杜红兵面无表情,扔下了砍刀:“林跃进,咱们的事,别牵扯别人。”
林跃进深吸了两口,将烟头吐在地上道:“杜红兵,你太小瞧我林跃进了。你我这点小恩怨,我根本不放在眼里。我是个生意人,我的眼里只有生意。”
林跃进从兜里掏出了那张血淋淋的人皮地图,冷笑道:“地图在我这,其他的东西你也交出来吧。”
林跃进一挥手,一名男人走上前,将松下清拉走,用枪顶住了他的头。
杜红兵打开随身的背包,将号角、权杖和宝石掏出,放在了面前的地上,道:“林跃进,你把人放了,东西可以给你。”
林跃进道:“还有一样呢!”
杜红兵摘下了戴在胸前的十字架,也一并放在了地上。
林跃进打量着身边的松下清道:“杜红兵,你还真够朋友,为了个小日本就这么痛快地把东西交出来了。”
杜红兵道:“他是我兄弟。”
林跃进挥手,一名男人上前,弯腰要捡拾地上的东西。
杜红兵道:“东西我给你了,你把小松放开。”
林跃进笑道:“我可没答应要放人,再说,他是找到宝藏的活地图,我怎么舍得放了呢。”
杜红兵忽然大喊:“趴下!”
罗玉华和松下清当即趴倒在地。
杜红兵抬脚,红宝石被踢起,撞到了那男人头上,男人倒地不起。杜红兵拿起他背在背后的猎枪,对准了林跃进,大声喊道:“把枪都放下!”
剩下的三名男人迟疑着。
林跃进冷笑道:“杜红兵,你不敢!”
林跃进话音刚落,枪声从旁边的密林中响起,他应声倒下,接着又是几声枪响,那三名持枪的男人也倒了下去。
杜红兵恍然发觉身后有人,当他转身举枪时,钱进已经用枪逼住了罗玉华。
杜红兵惊讶道:“老钱,是你!”
钱进狞笑着说:“是我,多亏了四哥,帮我凑齐了这五样宝贝,而你杜红兵则把那个能找到宝藏的小日本送到了我眼前。”
钱进向地上的几具尸体努努嘴道:“杜红兵,把枪给我放下,我已经杀了三个了,不在乎再杀几个。”
杜红兵望着面目狰狞的钱进,和吓得瑟瑟发抖的罗玉华,丢下了手里的猎枪。
钱进对趴在地上的松下清道:“把东西捡起来,跟我走!”
松下清爬起来,迟疑着。
地上的林跃进挣扎着要去抓起身前的猎枪,钱进抬手一枪,将他击毙,又将枪口对准了罗玉华,道:“别逼我把这小妞的脸打开花!”
杜红兵冷静地说:“小松,按他说的做吧。”
松下清无奈,上前将几样东西捡起,装进了一个背包中,将背包递给钱进。
钱进却一把推开罗玉华,拉过了松下清。
钱进拉着松下清道:“你们在这老实待着,要是让我发现你们跟着我,我就毙了他!”
钱进说罢,又命令松下清拾起地上的几把猎枪背在背上,拉着他消失在密林里。
罗玉华惊魂未定,紧紧抱住了杜红兵:“红兵,我们该怎么办?”
杜红兵道:“天色已晚,钱进要找宝藏,也得明天一早,我们还有时间救出小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