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躯,神情悲戚,眼中充满痛苦,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流下,望着云天,咬牙不死心又问道:“那我呢?我们之间呢?”
戚泱抬眸望着萱萱的背影,眼中尽是痛楚,手放到嘴边,捂着嘴说道:“我从未爱过你,那些不过年少轻狂,是我负了你,不论你对我是打是骂,是杀是剐我都无怨言。”
是杀是剐?
她如何舍得?
她晃晃悠悠朝大门外走去,不管谢纪安的搀扶,伸手把他推到一边,因她不想让任何人瞧见她泪水满面,不想再狼狈下去。
风中扬起几珠清泪。
原来曾经誓言都可以不作数。
原来自己从不是那被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爱一个人有多深?
恨一个人呢?
她多想恨他,恨他薄情,恨他始乱终弃,可她恨不起来。
她笑了,笑的风华绝代,笑的悲楚戚殇。
若她不曾爱过是不是就不会受伤?
无忧此刻已是气愤的头顶生烟,冲照凌晗怒声道:“你这个女人,怎地如此不知廉耻。”
照凌晗挑眉沉声隐隐透着怒气:“无忧姑娘此后记得称呼我为三嫂。”
无忧转头看向戚泱,他眼底一片疲惫,冲无忧摆摆手:“去吧,随你师姐回山。”
说罢转身离去。
无忧这才想起萱萱此时已经走远,无奈狠狠跺脚瞥了照凌晗一眼,跑着出了大门。
戚泱回到客房一个失力跪坐在地,他狠心讲出的那些话是有多混蛋,她伤心的目光看在他眼中似在灼上他的心脏,狠力拍了拍胸口,似在惩罚自己的薄情。
……
几日下来整个太清山一片喜庆,都知道戚泱将要入赘照阳山庄,各大门派纷纷送来贺礼。这欢喜的气氛对于萱萱来说就是对她的折磨。
可这个上清派就那么大点地方,走到哪都是一片红,红绸子大红花到处都是。想寻个清净地方都不行。
对于她这个可怜被抛弃的,山庄上上下下都对她持同情态度。每每见了她眼中总是带着一种惋惜。
这让她委实恼火!
晃晃悠悠的来到太清山后山,寻了一块大石坐下,望着湍急的河水发呆。
一旁洗衣服的婢女并未瞧见萱萱也在此处,同另一个也在洗衣服的婢女说道:“唉,四姑娘真是可怜,三公子怎能舍得下四姑娘当什么入赘女婿。”
“男人都一个样子,喜新厌旧,也可怜我们四姑娘了。”
萱萱蹙了蹙眉,烦躁的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轱辘辘滚了好几圈,惊动了洗衣服的两个婢女抬头观望,却见萱萱也在此处,慌忙抱住木盆退了下去。
她叹气,为了躲避那些流言蜚语自己都躲到后山来了,怎么还不能落个清静。
如今下山躲躲风头自是不行,还得向师弟方祁然报备,他自是不会应下,成天防着自己,难道她还会去抢亲不成?
左右四下打量一番,颓废的猫了猫腰,唉声叹气。
忽的想起螯沨那时赠与她的戒指,说什么只要捏碎他就会出现,心下思量着,手指尖一个狠力便把那枚戒指捏的粉碎。
怎说她都是螯沨的救命恩人,让他带她出山应是不为过吧。她左等右等也不见来人,倒是有几只鸟在她面前扑腾着飞过。
烦躁的往河里丢了两颗石子,闷声嘟囔:“都是骗人的!”
“是谁惹你不开心了?”只听一轻佻声音。
萱萱抬眼,望向河中,就见一红衣男子从河水中探出半个身子,红色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滴滴水珠顺着长长睫毛而下,似觉美人出浴。
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惊,赶紧摇了摇脑袋甩掉那些奇怪的想法。
螯沨见此兴致盎然,邪魅一笑:“怎地对我流口水,是不是对我起了心思?”
萱萱撇了撇嘴一脸嫌弃道:“这就偏颇了,我起初还以为是个水鬼。”
螯沨听此,嘿嘿灿笑两声,随即一个跃身跳到岸边,拧了拧身上湿衣服上的水冲萱萱一脸委屈说道:“我大老远过来找你,你就如此用语言重伤我?委实心寒呐!”
瞧着他一脸做作的模样,不禁扑哧一笑:“还说,都老半天了,说什么遇到危险不论你身在何处都会赶来救我,若我真的有危险怕是尸体都凉了!”
说罢转身佯装生气。
螯沨好笑的凑过去,萱萱见此便朝左又转了一点,他依旧跟上凑了归来,如此反复之下萱萱有些不耐烦,推了他一把,仅是轻轻一推,谁知他竟直接背着地倒了下去。
“喂,我没用力,休要讹上我。”
螯沨则是躺在地上直哼哼:“我为了见你,避开你们山门结界,便从外面水潭子里游了进来,费了半天劲,可你倒好还推我。”
他如此耍赖萱萱也没辙,任由他在地上撒泼打滚。
过了一会忽听一声叹息:“你带我走吧。”语气很是伤情。她不想留在这,这里一切都充满着喜气,和她格格不入。
螯沨也收起了他的不正经,定睛瞧着萱萱朗声道:“好。”无奈瞧了瞧一旁叹道:“如此你只能随我走水路了。”
萱萱点了点头。
螯沨率先跳入河中,见萱萱迟迟未有动作问道:“你不会水?”
萱萱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她虽不惧水但也不擅长,想起方才他说自己从山门外游到此处竟是用了一刻钟的时间,若她这水性没一会就要被憋得脸色发青直接交代了。
思及此处便觉甚是不妥,小命重要呀!
螯沨见她如此扭捏也不多废话,伸手就把她一把拽入河中,还在思索的萱萱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下了一跳,根本没来的及闭气,直接倒栽葱一头扎进河里,结结实实被呛了两口。
感觉非常难受,扑腾的就要到水面上。螯沨怎么可能放她回去,直接拽着她就往深处游。
她现在是欲哭无泪,你说好好地干嘛自己招惹这尊瘟神,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招罪受么?
被憋得脸红脖子粗,因被呛了两口水,鼻子委实不舒服,也不知游到哪里,扯了扯螯沨,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快不行了。
可没想到,这混账,竟直接把嘴凑了上来,怒目瞪着他,可他却嘴角一弯一副开心的模样,在水中无法使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毫无悬念的被这混账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