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戚泱在书房里瞧着字画,玄翎笑盈盈的走到窗边关了窗子,柔声道:“夜里凉人,莫要瞧的太久,早些休息。”
戚泱看的入迷,丝毫没有准备休息的意思,含糊敷衍的应了声:“好,你先休息吧。”
玄翎寻了旁的竹凳坐下,望着痴迷字画的戚泱有些恍惚,以前的秉文并不如此书生气,对这些字画也是不懂其中雅兴,不由叹了叹。
过了半晌,玄翎突然问道:“为何让想容去道君那处?”
戚泱并未抬头,而是执起笔准备作画,只听他轻描淡写的说道:“爹他这些年来一个人过的苦,自是要享享子孙清福。”
玄翎眼中闪着泪光,有些委屈问道:“你之前说让想容来瞭望山,要同我多培养些母女情谊,以后自是要生活在一处的,怎今日瞧你的意思,是不想让想容同我多接触?”
戚泱听此无奈一叹,放下手中画笔,走到桌子旁净了净手,走过去坐到玄翎对面拉着她的手道:“都说你们女人愿意胡思乱想,今儿倒是真的见识了,我自是希望你与想容多亲近些,来日方长。”
玄翎听此笑了笑:“是,是我多想了,那过些日子再让想容来吃饭。”
戚泱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都依你。”
她笑的眉眼弯弯,有些红了脸,抿唇斟酌半晌羞涩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歇了吧。”
戚泱点了点头冲门外的小童喊道:“凡儿,扶帝姬回房歇息。”
只听门外应道:“是。”
玄翎听此一愣,讪讪一笑:“你今夜又要睡在书房?”
戚泱点点头疑惑问道:“可有什么不妥?”
“没,没什么。”说罢有些窘迫的快步出了门。
……
夜半子时,一黑纱女子偷偷潜入瞭望仙府。
瞭望仙府中有一间杂室,平日里便会放些贵重物品,黑纱女子避开守门的小童一路到了暗示门口。
在她被罹烟重伤之后,不打算再正面同他交锋,只想其他办法把龙的精血弄到手。这些日子得知,五万年前罹烟曾赠与秉文一滴龙的精血,所以这次就把主意打到这儿来。
她伸手摸索着杂室门上的机关锁,凭着记忆开始按动锁环,只听啪的一声,手中门锁松动,她挑眉得意一笑,立刻闪身进入杂室内。
伸手搓了一个火光,只见那小火苗在她手指上燃的欢快,她走了几步,四下寻找那龙族精血。
周遭摆着一些名贵的瓷器,墙上则挂着一些字画,黑纱女子环顾一圈,一无所获,皱了皱眉继续朝深处走去。
当走倒尽头处时,入眼则是一雕花木台,台子上则摆着一个类似球状的水晶,里面封着鲜红的液体。
黑纱女子眼中闪着精光,立马伸手去拿,就在此刻,只听一声砰的一响,她的手被弹开,这才注意到方才有一个无形的结界守护着这颗水晶。
此刻房间里四周挂着的铃铛,也开始叮咚作响,黑纱女子暗道一声不好,伸手一掌拍碎那结界,袖子一拂,那枚封着龙精血的水晶就被她收进袖袋之中。
一个闪身便出了杂室。
戚泱闻声而来,看见早已空空如也的雕花木台,龙精血已经没了踪影,阴沉着脸,四周威压升腾。身旁的小童见此吓得直哆嗦,就怕帝君一个不高兴治他们个玩忽职守。
玄翎缓步走了进来,屋内一片狼藉,一脸惊慌的冲戚泱问道:“这是怎么了?”
戚泱一叹:“早年前,罹烟赠我的那滴龙族精血被盗了。”说罢一脸的悔恨。
“可知是何人所为?”
戚泱眉头紧皱,摇了摇头。
玄翎走到戚泱面前,抬手抚平了他紧皱的眉头柔声安慰:“许是哪个仙人为了增进修为给偷了去,这龙精血可是上好的补品。”
戚泱一叹,冲玄翎微微一笑:“但愿如此。”
……
想容应她爹的吩咐去了太上道君那处,而萱凝无事之暇也就整日窝在云兮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瞧着临门口一桌的几位仙人侃侃而谈,不禁提了兴致,支起耳朵在旁偷听。
“这几日总有仙人频繁失踪,而且都是一些修为不高也不低的。”
“竟有这事,可有查出何人所为?”
方才说的那人摇摇头,一副愁容满面:“这还真不晓得,就说天帝已派子衡帝君彻查此事,这几日都闹的人心惶惶。”
萱凝一听,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没想到这几日竟发生这么大的事儿,自己都未有耳闻,转念一想,自己近几日都在为戚泱的事情伤心,已经好久没去探望爷爷了,连三哥也是几天没个照面。
对方才二人说的事情比较在意,就走了过去,拽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瞪着两个眼珠子聚精会神。
那二人被吓了一跳,慌忙起身就要行礼,就见萱凝摆摆手说道:“不必在意这些俗礼,你们继续,方才说子衡帝君去彻查,之后可有什么收获?”
二人对视一眼,不明所以,也只得坐了回去接着说道:“虽未查出是何人所为,但也是有了一些眉目,那些仙人失踪的地点基本都在荒寂山附近。”
随即又凑近了过来,神秘兮兮的说道:“一开始都怀疑是魔族人搞的鬼,可还有个别是在天宫附近失踪的,这倒是有些蹊跷,所以有人怀疑天宫里出了内鬼,同魔族勾结。”
听此萱凝面色沉了沉,这若真是魔族所为,那他们为何还要结秦晋之好?为何同三哥提亲?
想到此处,萱凝又皱紧了眉头,总感觉回了天界之后,一件件事情接踵而来。
又开口问道:“最近荒寂山可有发生战事?”
“那倒没有,自魔族想要联姻之后就未再发生过战事。”
萱凝点了点头,陷入沉思,好在想容此刻去了师傅那处,倒是不用担心她的安危。忽的起身对那二人道:“这顿酒钱算我的。”说罢出了云兮楼。就听那二人在身后喊道:“谢公主!”
萱凝一路去了天宫大殿,想必此刻爷爷还在议事,如今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具体因为何故她也不晓得,也许就是一种直觉。
她想要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