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似乎秉文的声音是一杯安神茶,总能让她急躁的时候平复心情。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二人之间有了变化?
突兀听罹烟说道:“那日是罹烟喝醉了酒,说了些胡话,还望凤帝多担待。”听罢,凤帝大笑两声,连连说了三个好。
随后说道:“那就赶紧准备起来,毕竟时日不多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佳婵那丫头这几日心情不好,九殿下看在我的面子上多体谅体谅,毕竟佳婵年纪小。”
“凤帝放心,罹烟谨记凤帝教诲。”就见罹烟恭敬一礼,冲凤帝拜了下去。
凤帝听罢,突然板起了一张脸,但还是掩盖不住她眼中的笑意:“是不是该换称呼了!”
罹烟一愣,不知凤帝所言何意,反应过来时忙说道:“小婿,谨记岳母教诲。”听罢,凤帝脸上笑意更甚。
玄翎三人出了大殿,罹烟瞧着玄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玄翎也是满脸的复杂。她不知为何会走到这一步,他们二人之间似乎出现了隔阂。
终是按耐不住,玄翎冲罹烟说道:“烟哥哥,我同秉文如此做只是不想你难做,若你不同佳婵公主成亲,怕是龙凤两族都很难堪,我怕两帝迁怒于你。”
罹烟眼中透着盈光,瞧了玄翎好半晌,缓缓开口:“翎儿,你终于肯唤我烟哥哥了!”
这话透着温柔,不禁让玄翎湿了眼眶,低眸不语,只得点了点头。
突听头顶罹烟清朗的声音:“翎儿,这是我问的最后一次……你喜欢我么?”后面的话罹烟停了半晌,缓缓开口问道。
玄翎低着头,泪在眼眶里打转,死死咬着自己的唇瓣,终脱口而出:“我不知道。”
就听罹烟应了声:“嗯。”转身离去。
玄翎再也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泪扑簌簌的往下落,她心中似乎更乱了,她如今已经看不明自己的心意,自己好厌恶如今的自己,看着罹烟那凄楚的神情,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
瞧着玄翎眼中的懊恼,秉文不禁叹气,走到她的面前想要看清她的面容。而玄翎则是倔强的别过脸去,她此刻不想让秉文看到自己的狼狈,不想让他看到自己伤心的模样。
突兀,感觉什么批头盖下,抬头一看,却是秉文的白色长衫,就听他柔声说道:“这样就没人看见了。”
就听玄翎别扭的嘟囔一句:“这样瞧不见路了。”
“我拉着你。”
“嗯。”不知怎地,方才伤心的情绪似乎瞬间消失不见,触碰秉文手时,就感觉心下一颤,脸上一阵烧灼。
……
玄翎秉文回到太清山时,见山中一片慌乱,白衣小童一个个都是慌乱不已,眉头紧锁。
二人对视一眼,这山中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秉文连忙抓了个小童问道:“怎一个个都如此慌张,发生何事?我爹呢?”
小童见到秉文时,阴沉的脸瞬间恢复明朗,似乎见到了救星,忙拽着秉文的衣袖泪眼婆娑说道:“帝君,前些日子那位姑娘似乎要生了,可我们山中没有女人家,道君昨日去了云天虚海寻龟帝下棋,我们几个小的也不知要如何做。”
听此,二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这个夜魅竟然提早发作,竟然提了半月光景。
秉文又忙问道:“澜笙殿下可有来过?可有托人带什么信儿来?”
那小童依旧哭的汹涌,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摇了摇头:“澜笙殿下未曾回过太清山,也没有托人带什么口信儿。”
“糟了!该死!”事发突然,秉文的眉毛是扭成个麻花,杵在当场半天也没有说话,看着玄翎急的直跺脚,出言问道:“你可有什么法子,如今我们没有琉璃灯,无法替那孩子挡下共生雷劫,而且若是在太清山上招来雷云,想必会惊动四帝,到时我们怎么同龙帝解释?”
玄翎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可秉文却还是皱了眉头半天没有反应,玄翎看着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使劲拧了秉文的胳膊,没好气说道:“你倒是说话啊!”
秉文的声音还没出嗓子眼儿,就见天空乌云密闭,轰隆的雷声响彻整个太清山,依稀在那片雷云之中瞧见银色的雷光乍现。
玄翎见此,一个飞身就朝夜魅那处遁去。
砰的一声,夜魅房间的门被玄翎一掌拍开,抬脚走了进去,就听夜魅痛苦的叫声。
夜魅躺在床上,满头大汗,衣衫被汗水浸湿,此刻的脸没有一丝血色,白的如纸一般,嘴唇也泛着白。
她艰难抬头,看见门口处一脸焦急的玄翎,虚弱说道:“帝姬,帮帮我。”
瞧着她那副神情,那虚弱的样子,玄翎的心被深深揪住。忙的快步走去,安抚夜魅说道:“放松,我在你身边,很快就没事了。”
夜魅眼中透着泪光,抿着唇半晌才挤出一句:“澜笙回来了么?”
玄翎不知如何作答,龙族那边消息压着死死的,她也无从得知如今澜笙如何,不知他是难以脱身还是做了抛妻弃子的混蛋。
思及此处,玄翎的心中就是一团怒火,若澜笙真的做出此等绝情之事,她玄翎定不会放过他。
秉文随后赶了过来,因男女之别也不好进门,只得杵在门口,冲着里面的玄翎问道:“翎儿,夜魅姑娘如何了?”
“她无事,你去吩咐人准备热水。”
“好,我这就去。”刚想转身去厨房,没走几步又退了回来。冲里面玄翎嘱咐道:“不要涉险,还有我在。”
因她没有给人接生过,替夜魅解开衣服的手是颤抖的,方才听了秉文的话,不知怎地,心中似乎踏实了不少,那句“还有我在。”似乎给她吃了个定心丸,让她的心情平复下来。
冲着门外应道:“你放心。”
听他玄翎给他的肯定,他也就沉下心来,转身走到厨房吩咐小童烧热水。
正当要去门口守着,突兀见到罹烟立院门外,扶着虚弱的澜笙,头上手上尽是绷带,可想衣服遮盖的地方是个什么光景,定定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