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凝被那眼神看的浑身发冷,好强的威压,想必此人应是冥王。
被段冥拉着走到冥王面前,段冥躬身行礼,她见此也立马弯腰拜了下去,再抬头时就瞧见那冥王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吹胡子瞪眼,样子说不出的骇人。
她心中一颤,吓得退后两步,却被段冥一把拽了回来。
“父王,这就是萱凝公主,我的心上人?”
心头一惊,这段冥竟然看出了她的身份!不过,这心上人是从何说起呀?萱凝心底生出了一分不好的预感,蹙了蹙眉,朝他的胳膊就是狠力一掐,低声问道:“怎么回事?什么就心上人了?”
他扯动面皮对她倜傥一笑,丝毫没有回答她的意思。见此萱凝有些恼了,伸手欲再掐,却被段冥一把拽住。她的小手被捏在他的大手之中,不论她怎么挣脱,都无济于事。
冥王见他们二人这般打情骂俏,欢愉的大笑三声,只感震天动地,耳朵嗡嗡作响:“如此甚好,甚好!那趁着七月半赶紧把婚事办了,就定在三日之后。”
电闪雷鸣呀!三日这也太仓促了吧!
呃……这好像不是重点,刚想出言反驳,就被段冥狠狠踩了一脚,痛的她直龇牙。就听段冥又道:“一切听父王安排。”
等等,这就定了?忍着脚痛就想出言反对,却被段冥一把捂住嘴巴,拽着她就往门口走去,边走边说道:“娘子,为夫这就带你去挑嫁衣。”
惹得身后的冥王一阵欢笑:“好、好、好。”
大殿之外,萱凝叉着腰直跺脚沉着脸:“给我个解释。”
段冥嘿嘿一笑:“如你所见,你三日之后就要嫁给我。”耸耸肩一副就这样啊的表情。
萱凝黑着脸直直盯着他,这混账!今天不给老娘一个解释就把他丢到忘川里去。
段冥瞥了萱凝一眼无奈一叹:“那老头成日催着我成亲,前些日子给我定了一门亲事,我这不是没办法么。”
听罢她有些疑惑:“那你干嘛扯上我呀?”
“那女子是个母夜叉,红面獠牙,我可不想娶她,就随便扯了个谎。”
萱凝气的直呲牙咧嘴:“你冥界女鬼多的是,干嘛非得找我?”
段冥叹道:“那老头催我成亲就是想让我给他生个鬼孙子,你是天界的公主,到时你一走了之那老头也无法,总不能到天帝跟前要人吧。”
萱凝汗颜,不满哼了一声:“你就娶一个女子,生一个娃娃不就是了,有那么困难么?”
说罢转头一脸惊恐的看向段冥,吃惊问道:“某非,你……不行!”鬼使神差的目光往下移动,又从下往上移动,只瞧见段冥黑着一张脸。
段冥气的直歪嘴,不过片刻,他似想到什么,坏坏一笑:“我行不行你试试不就晓得了!”
听此立马警惕的捂住胸口,又听段冥嗤笑:“捂什么捂,身上都没二两肉,再说我又不喜欢女人。”
意味深长的看了段冥一眼,心领神会。
可转念一想还是不对,那日他左搂右抱那么多瑶姐儿,那香艳场面想想就浑身鸡皮疙瘩,小声问道:“可那日在最欢楼……”
“我们是好姐妹。”
好姐妹?!
听此萱凝怔在原地,半晌没缓过神来。
戚泱气喘吁吁的从远处飞来,瞧见二人立马把萱凝拽到身边,上下打量一番,又冲着段冥咬牙切齿:“他没对你如何?”
萱凝摇摇头,便同戚泱说起方才一事。
听罢,戚泱怒目瞪着段冥,一拳就欲朝段冥脸上招呼。萱凝见状不妙,赶紧制止住他的动作,冲着他耳边小声道:“放心,他喜欢男人。”
断袖!?
戚泱抬头皱着眉,四下打量着段冥,收了拳头冷哼一声:“粗俗。”
段冥可自诩自己是个儒雅之人,被说人是粗俗他可忍不了,像是猫被踩了尾巴直炸毛,一身怒气,撸起袖子就要开打。
萱凝见此很是头痛,佯装生气护在戚泱身前,冲段冥道:“你若动手我就同冥王揭发你,让他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喜欢男人。”
听此段冥瞬间熄了火,但眼神中的怒气丝毫不减,瞪了戚泱好几眼,最终拂袖而去。
戚泱见萱凝如此护他,嘴角微微一笑,眼角弯弯,满目温情。很是乖巧的跟在萱凝身后。一脸满足。
……
深山中,一处竹屋内散发出徐徐炊烟。
院子里,一白衣女子正在桌子前切着菜,男子正在灶上用扇子扇着火,许是不懂如何使用巧劲儿,那男子扇起来有些吃力,那徐徐黑烟尽数吹在他的脸上,呛得他直咳嗽。
女子见此放下菜刀,微微一笑,走到男子身边蹲下身子,用袖子替他擦了擦那被烟熏黑的脸。
拿过男子的扇子开始扇了起来,那风经过女子之手,竟似听话一般,火越烧越旺,男子颓败的叹气说道:“我真是没用,扇个火这种小事都做不好。”
女子闻言一笑,淡淡说道:“以后日子还长,我们慢慢来。”
男子点点头,瞧着女子那认真的模样,心中竟是一片宁静,好想一同她看沧海桑田。
月上三竿,江莨坐在房中思绪不定,小秋白正在打理着被子,冲背后的江莨说道:“此番出来的仓促,如此简陋了些,先凑合着,以后赚些银两再改善改善。”
说罢走至桌前拿了蜡烛,伸出另一只手护着晃悠的烛光,冲江莨浅浅一笑:“江郎,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并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
江莨神色复杂,似乎有些犹豫,一双手握紧之后又松了开来,反复几次,他抬眸望向小秋白问道:“白儿可是嫌我没出息?”
小秋白一愣,立马放下蜡烛,快步走了过去,顺势坐到他的身边:“你怎会如此想?我可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思,你应是晓得我对你是个什么心思,若非如此,怎愿同你私奔此处?”
说罢抬了抬手,遮住微微泛红的脸颊。
江莨别过脸,嘴唇轻抿,沉默了半晌才道:“那你为何要到偏房睡?我自认与你私定了终身,已把你看做我的妻。”便瞧着这半大男孩也是微微红了脸。
江莨似乎鼓起勇气,一把拽过她的手,直直盯着小秋白的双眼急切问道:“白儿又是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