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凝就这样又浑浑噩噩过了五日,想容足足劝说五日未果之后,无奈便把夙芳拽了过来,夙芳隔着门就是一顿训斥:“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个男人么?在乎什么?你都克死三个,退了一个,怎地这个就受不了啊?”
想容在旁的直跺脚,她就不应该拉三舅舅来!
又听夙芳说道:“这个不行咱换下一个,我瞅着你大师兄子衡就不错……”
话还未说完,就听砰的一声巨响,萱凝以一个疯婆子的形象,就把门一脚给踹开,抱着把弓眼神透着疲惫,幽幽说道:“我去寻师傅去解决血脉残缺一事。”
夙芳被她惊得有些发愣,想容先回过神儿来,在后头不停追赶:“母亲你倒是先梳洗梳洗再去啊…… ”
……
萱凝一路来到太上道君处,却见子衡也在,她抬脚进去,冲太上道君行了一礼道:“师傅,不知可助徒儿炼化满月弓中的血脉之力。”
太上道君捋着胡子瞧了她半晌:“想通了?”
萱凝点点头。
太上道君一叹冲子衡道:“去把戚泱唤来。”
萱凝听此一惊,方才还有些混沌的脑子,一下清醒过来,张着个大嘴问道:“师傅,你唤他来作甚?”
“当然来替你护法!仅我与子衡二人还是有些勉强。”
听罢萱凝就想上前反驳,被旁的子衡一把拽住,只听他轻声道:“师妹,先把自己身上的戾气克制住,再说以后。”
心中思绪翻江倒海,她不想见他,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泪水,怕控制不住自己那颗沉寂的心,咬了咬牙,思索片刻。
难道不相见就能放下?她只不过在逃避罢了。沉沉吐了口气说道:“师兄说的是,是我想的不够透彻。”
子衡点了点头,拍了拍她的肩膀,出门去寻戚泱。
既然如此那就让自己彻底死心,就把所有的重新拿起,再彻底放下,重新开始,她还是这天界公主,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女子。
素手拂过满月弓,眼底一片凄哀。
不大一会,戚泱随着子衡到了太上道君这处,自那事之后他们这是第一次见面。戚泱一进来目不斜视,瞧见萱凝也仅是淡淡扫过颔了颔首。
眼神平淡无波,似乎在瞧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这又再一次刺痛了萱凝的心,逞强一笑唤道:“师弟好久不见。”
戚泱礼貌回到:“师姐。”语气清冷无波无澜。
萱凝抿了抿嘴,鬼使神差的问道:“玄翎帝姬可好?替我谢谢她的满月弓。”话说出口就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只听戚泱道:“无事,师姐客气了。”依旧无任何情绪,透着淡淡的疏远。
在心中自嘲一笑,萱凝啊!你难道还在以为会如凡间那般,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会同你说不要误会这都是假的?
他不是戚泱,是秉文,是上古神族秉文帝君,你只不过是他茫茫仙路中的一个过客,初遇不是你,终归也不是你。
萱凝冲戚泱淡淡一笑,眼中似乎少了些许柔情:“应该的。”
并未再说话语,屋中沉默一片。
过了半晌太上道君唤他们到院外,萱凝连忙抱起满月弓,脚下一个不稳便被桌子腿绑了一下,还好子衡出手扶了一下,这才没摔个狗啃泥。
抬头望去戚泱那方,却见他早已推门而出,已经走了有一段距离。萱凝呆呆瞧着那背影,神情有些恍惚,心底一片冰凉。
子衡道:“师妹,我替你拿着。”说罢就拿起了她手中的满月弓,她笑了应了声:“就劳烦师兄了。”
一片空地之上,萱凝位于三人中心处,而他们三人则成一三角状将萱凝围坐起来。只见天上道君把满月弓朝空中一抛,听他一声大喊:“凝儿,屏气凝神,气沉丹田。”
听此萱凝定了定心神,立马闭了双眼,调节气息沉于丹田处。
满月弓浮于萱凝头顶上方,太上道君口中念起法决,双手一指,就见那弓隐隐泛出阵阵银色光芒。
只见那银弓之上,似乎隐隐有红色光影闪现,那形状似是一个凤凰腾飞与空中!
那红影凤凰在满月弓之上盘旋几圈之后,似乎受到什么吸引,一声长鸣之后就朝萱凝直直飞去,就见一抹红光飞入萱凝眉心,消失不见。
萱凝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一变故,面上的表情便的凝重起来,眉头紧皱似乎极不舒服。
不消片刻,萱凝嘴角渗出丝丝血迹,紧咬着牙关,似乎再努力制衡体内窜涌的那两股气息。
戚泱子衡见此都慌了神,惊呼出声:“师妹!”“凝儿!”
太上道君冷声道:“集中精力,不可分心。”
萱凝在黑暗之中没了方向,她看不到一丝光亮,一丝希望,而周围空气滚烫,她似烈火焚身一般,似乎下一秒就没了意识。
她蜷缩成一个球,恐惧、绝望围绕着她,摧残她内心最后的防线。
就听一声焦急呼唤:“凝儿!”
这声音好熟悉,下意识的抬起头四下寻找,方才黑漆漆的环境,一下变得明亮起来,前方的那束光亮似乎再牵引着她,让她的心又活泛起来。
一声凤鸣在天宫之中回荡,传遍天界每一个角落。
萱凝随着这声凤鸣的消散也躺倒在地,昏睡不醒。
这日天界传出一件大喜事,天界公主萱凝乃是凤凰的返祖血脉,天帝大悦,消息传遍整个天界!
好事成双,在萱凝公主昏睡的七日之后,凨乌山上的那位龙族九殿下罹烟,昏睡五万年之久终于苏醒了过来!这龙凤呈祥,真是天界的一桩幸事,天帝特下天旨,待萱凝苏醒之后便再天宫设宴,替罹烟九殿下接风洗尘,庆贺龙凤双归!
萱凝醒来时已过十日之久,听想容再一旁说着天界这十日发生的大变动,这并未让她有所兴致,闭目凝息,发现自己丢失的那半生修为竟奇迹般的回来了,而且与之前相比这股力量更为雄厚,她似有脱胎换骨之感。
瞧着想容欢喜的模样,扫着一眼屋内问道:“他这几日可有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