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听闻天宫来了个大美女,还是从狐岭来的美女狐仙。
那时萱凝正在云兮楼敲打着伙计,若是罹烟那厮再来这白吃白喝定要轰出去。也不是她为人小气,请朋友吃饭这种事还是能负担的起。
可这位竟是连吃带拿的主,每每吃饱喝足总是拉走她半车的陈年佳酿,就连戚泱亲手为她酿的杏花酒都不放过,这可是忍不了。
忽听身后闻一声娇媚笑声:“公主殿下进来可好?”
就见一紫衣美人婷婷袅袅的走来,手中拿着帕子捂嘴咯咯直笑,那身段扭得引去大半酒客的目光。
萱凝赶紧笑着迎了上去,而她身后的伙计像是重获新生一般,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萱凝撇撇嘴,不悦哼道:“昨日就听你来此,怎没来我这儿,竟迟了一天,去哪里风花雪月了?”
听罢她红了脸,别过脸对着萱凝嗔怪:“哎呀,说的哪里话,什么风花雪月的!”
萱凝嘿嘿坏笑两声,这些个家长里短还能瞒过她的法眼?也不看看这云兮楼是个什么地方,八卦消息可没一个逃得过。
听闻狐岭来了个美女狐仙,直接就奔子衡帝君的府邸而去。
附近路过的仙家瞧着眼珠子都快要瞪了出来,子衡这万年冰山,他的府邸方圆百里连个母蚊子也找不到,更别提女子了,而且还是个大美女。
也不是她这师兄如何不招女子喜欢,而实在是因他性子冷淡,一个眼神就能把人冻得直哆嗦。
可细细想来,他还是挺细心周到的人。
想来狐媚媚是瞧出了他的好。萱凝斜睨着她,阴恻恻问道:“有些日子没见子衡师兄,不知他可好?”
就见她目光躲闪,脸颊绯红说道:“我怎知道,公主怕是问错人了。”
她话音刚落,就见远处一黑一白两个身影走来,戚泱一身月白长衫衬着他风流倜傥,而身旁的子衡却是阴沉个脸,黑衣裹身竟同冥界那个黑无常有些神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勾魂索命,委实吓人。
可身旁的狐媚媚却不这么想,就见方才微红的脸,瞬间红的彻底,见到子衡时立刻别过头去,躲在萱凝身后。
萱凝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可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狐媚媚可是整个人挂到子衡身上的,怎这会儿倒是羞涩起来,没个狐狸样子。
萱凝坏笑一声,忙的朝侧边闪了去,露出一脸绯红的狐媚媚,就见她慌张不知所措的杵在原地。
这时戚泱与子衡二人也走到萱凝近前,子衡微微颔了颔首说道:“师妹,许久未见,近来可好?”
“甚好,甚好。”话毕又意味深长瞥了狐媚媚一眼。
戚泱刚想对萱凝说些什么,今日他本是邀请子衡来云兮楼,品一品他新酿的杏花酒,但这嘴却刚张一半就被萱凝一把拽了过去,差点没摔个跟头。
有些狐疑问她:“怎么了?”
萱凝使劲掐了掐戚泱的手,又用下巴指了指狐媚媚小声说道:“没看见都追师兄到天宫了么,咱们还是快点闪人,好歹也让他们快些进展不是,大师兄好不容易开了朵桃花,可得小心呵护,我们在这只会碍手碍脚。”
戚泱扶额,子衡师兄的耳力出奇的好,就算她压低了声音他定是能听得清楚。
果不其然,戚泱望向子衡的时候,就见他的脸黑的彻底,那副冰山脸瞬间可怕的三分。戚泱面上讪讪,忙的冲萱凝说道:“今日我可是请大师兄来云兮楼喝杏花酒的。”
萱凝白了戚泱一眼,这人怎么就说不通呢,没看到她可是为了子衡师兄的终身大事操心着么。
戚泱正欲再说些什么,却听身后的狐媚媚一声娇笑,冲子衡行了一礼。
“见过帝君,不知帝君可否陪媚媚一起,毕竟我初入天宫,人生地不熟的。”
突然间,就见子衡方才还发黑的面容一下子缓和了不少,冲狐媚媚颔了颔首说道:“也好。”
说着就抬脚走进了云兮楼,狐媚媚则是一脸笑意的跟着子衡的脚步,上了二楼。
萱凝同戚泱则是面面相觑,戚泱看向萱凝不由挑眉轻笑:“你看,这不挺顺利的么。”
子衡皱着眉头,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自从昨日狐岭来了一位貌美狐仙一事在天宫传开之后,好都年轻的男仙都在谈论她的事情,更是有些人在她身边献着殷勤,这让他有些心里不痛快。
听到今日她来了云兮楼,正寻思着去那边看看,正巧戚泱相邀,于是便顺理成章的来了云兮楼,见到狐媚媚正在同萱凝说着话不免松了口气。
戚泱同萱凝走到一楼柜台处,趴在楼梯扶手上伸着脖子往上面瞧,直直盯着子衡与狐媚媚二人。
想容停了手中的活计,瞧着二人有些狐疑,于是便出言问道:“父亲母亲这是作甚?楼上怎么了么?”
萱凝赶紧转身,冲着想容做了噤声的手势。
又转头看向楼上的二人,瞧着狐媚媚一脸羞涩满脸笑意,子衡那张万年冰块里也缓和不少,她这颗心也跟着欢喜。
于是冲着想容说道:“今日你子衡叔叔的酒钱全免。”
想了想又道:“和你子衡叔叔说,我送了你狐姨几坛杏花酒,让他帮着送回去。”
狐媚媚也就是来天宫串门子,还是要回去狐岭的,打着送酒的由头让二人一路上朝夕相处,还怕他们生不出情愫来?
就在此时,突听门口处传来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翎儿,你也太小气了,好歹咱俩都是十几万年的交情了,你怎的给别人送酒却独独忘了你烟哥哥。”
萱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道:“你的酒我可送不起,天天来我这搬酒,我这酒楼都快被你搬空了。”
罹烟手中折扇一展,倜傥笑道:“你这样说不就生分了!”
萱凝道:“免得以后我追杀你,你还是把欠的酒钱补上吧。”
突然一阵沉默,罹烟蹙着眉瞪着萱凝,半晌才道:“翎儿,我们以后总归要成为一家人,一家人怎好计较如此清楚。”
想容一听,顿时红了脸,萱凝戚泱则是面色铁青,戚泱咬牙沉声说道:“你什么时候肯开口唤我一声岳父,再来打想容的主意。”
说罢,一个酒坛子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