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忱屈膝朝夜魅行了一礼,恭敬说道:“见过魔后。”随即又转头看向萱凝,半天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萱凝也没有指望她能冲自己见礼,依旧怡然自得坐在位子上。
夜魅出声说道:“这是二皇子妃,还不快行礼。”
就听被白月忱咬牙切齿,不情不愿的屈膝一礼,说道:“见过……二皇子妃。”那副样子恨不得吃了萱凝。
夜魅似乎很满意白月忱的反应,如此便好,女人嫉妒起来那可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接着又道:“你随萱凝公主去天宫,记住要照顾好公主,寸步不离,若有任何闪失拿你试问。”
白月忱点头应下,转头看向萱凝的目光狰狞无比,满脸嫉恨。
夜魅摆了摆手说道:“下去吧。”随即又道:“还有,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后一句说的极慢,眼睛微眯,眼神里透着警告。
白月忱一个激灵,忙的应下,退了下去。
她退下之后,夜魅转头冲萱凝笑道:“公主可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不要说些不该说的,若你不知分寸,我保不齐做出什么事来。”
萱凝拿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又不急不缓的放下,随后才道:“放心,我向来守规矩。”
又听夜魅道:“螯沨近些日子可是担心你担心的紧,生怕我伤了你,毕竟以后要做夫妻的,趁着在魔界的几日多相处相处。”
说罢,哈哈大笑两声,出了大堂。
萱凝望着夜魅渐行渐远的背影,自顾小声呢喃:“夜魅,前世的欠下的,今世可都是要还的。”
……
夜魅给了她相对的自由,毕竟未来的二皇子妃,成日里被未来大嫂关在屋子里也不是个事。
如此,萱凝便可在魔宫中随意走动,但是出宫可就是万万不能的。
萱凝朝后瞥了眼紧随的白月忱,心中就烦躁不已,让情敌成日盯着自己,身后总有一抹狠力的目光,是个人都胆颤心惊。
左右她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也就心安理得的受下她欲喷火的目光,自顾坐在魔宫的一处园子里品茶赏花。
螯沨这几日都来寻她,可她总是能躲就躲,前后也不过寥寥几句,就找借口推脱离开,这让螯沨很是失落,可他们毕竟之间是敌人。
她不知该如何面对,再也回不去在凡间的日子,也就尽量避着他,减少心中的愧疚感,她始终欠着螯沨,无法回应他的感情。
夜魅说五日之后螯沨会带着她回天宫,商量联姻一事,而且婚期越快越好,毕竟她食了断肠花,时日不多。
赶在她死前将这场婚结了,夜魅就好实施自己的计划,不过……
萱凝狠握手中的茶杯,心中暗道:夜魅你的如意算盘怕是打错了,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突然园中传来一声跋扈的声音:“萱凝,你给我出来,我要杀了你。”萱凝扶额,这声音听一次就知道是谁。
螯香儿无疑,她不禁疑惑,夜魅那么精明的人,怎会生出个这么没脑子的女儿。
螯香儿挥舞着鞭子直冲萱凝而来,但却没直接抽在她的身上,而是落于她的脚边,想来是夜魅嘱咐过,有所顾忌。
又听她道:“萱凝,你这个害人精,若不是你的缘故,本公主的婚事怎么会有始无终。”她肺都要气炸了,赤红色瞳孔猩红更甚,下一刻似乎就要喷出火来。
萱凝挑眉,歪着头疑惑问道:“公主这说的是哪里话,你的婚事如何自有家中长辈操持,怎同我扯上关系。”
就听螯香儿啊的一声尖叫,怒气冲天的说道:“怎么没关系,本来已经说好了我与夙芳共结连理,魔族与神族结秦晋之好,可你却来搅和了一棒子,生生拆了我与夙芳的红线。”
萱凝好笑摇头,没有理她。
不过转念一想,如此一来倒也成全了三哥和苡歌表姐的好事,这次回去定要同他们讨个好处,好歹她也是牺牲了自己的幸福才成全了他们不是?
螯香儿瞧见萱凝竟然无视自己,本就恼火的心瞬间爆炸,扬起鞭子就朝萱凝抽了过去,现下也无暇顾及母后交代的话,一门心思就想着收拾这个贱女人。
瞧着朝她飞舞过来的鞭子,萱凝眼中寒光一闪,刚想伸手接下,却见身旁的白月忱身形一晃,一瞬就来到了她的面前,扬手一掌,那鞭子就被掌风拍到了一旁改变轨道,抽断了园中柳树的一节枝干。
萱凝挑眉,也不知这白月忱唱的是哪出,索性不予理会,就看着她们接下来会如何。
螯香儿一脸的不可置信,问向白月忱:“白姐姐,你这是作甚,她可是抢走了二叔,你怎的还维护她?”
白月忱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平静说道:“魔后命令,不许伤害未来的二皇妃,公主还是不要再闹,不然我会很为难。”
螯香儿眼中闪过不甘,但是也没有法子,白月忱虽看上去柔弱,但是修为颇高,不然也不可能跟着夜魅这么久。
也只能狠瞪了萱凝几眼,抬脚走出院子。
萱凝走到方才打斗波及的那棵柳树前,拾起那段树干,大小有两个手掌那么大,粗细也如手臂一般。
大小刚好够雕刻一个小木人。
缓缓走回方才的位子坐下,拿起桌子上切水果的刀子,自顾开始雕刻起来,虽然没有刻刀得力,但也还可。
一边刻一边问向白月忱:“你为何帮我?你应该恨我入骨才对。”
白衣忱转身,死死盯着她,半晌才咬牙道:“我是恨你,但是我不蠢,不会因为私心坏了魔后大计,而且……”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萱凝抢着说道:“而且,我也活不长了。”随即话锋一转:“可你别忘了,就算我死了也抹不掉我是螯沨明媒正娶的妻子,永远排在你前头。”
这话让一旁的白月忱手指握的咯吱作响。
萱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并未再继续说什么,也为再抬头看她,而是认真雕刻手中的木头疙瘩。
突然一阵清风拂过,秋天的风委实凉人,萱凝打了个冷颤,蹙了蹙眉幽幽说道:“这秋风还真是寒人,但是却寒不过人心,被人巴望早死的滋味还真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