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界的大龄女仙也都是些不安分的,怎地老往她夫君身上贴!不过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是没有戚泱的缝儿,那些个苍蝇还嗡的起来么!
据这几日萱凝的观察,那白访元君老是无事献殷勤,总是趁着戚泱和罹烟在云兮楼时来个偶遇,她瞧着真不自在。
酸的萱凝直冒泡。
那日她在旁替想容算账,便听一声娇脆脆的声音说道:“戚泱帝君,这么巧在这儿碰见。”说罢羞涩的捂嘴直笑。
更可气的是戚泱竟眼角弯弯回笑道:“是很巧!”
巧你个头!
真想把手中的算盘飞到他脸上,让他知道什么是好巧!
罹烟那厮竟还冲着白访道:“不如坐下一同?”那白访又是羞涩一笑,柔声应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话刚一落地,萱凝怒气冲冲的就上了小二楼,冲着戚泱直瞪眼。谁知他却轻描淡写问道:“娘子,你是否又少收钱了?”
萱凝一噎,瞧着罹烟在一旁哈哈大笑,白访却是端庄秀丽的坐着,眉眼弯弯瞧着戚泱。萱凝扯动脸皮僵硬笑了笑,这笑定是难看至极,冲戚泱耳边小声咬牙:“晚上再收拾你!”
说罢转身就走,就听白访元君笑道:“没想到公主殿下倒是个爱吃醋的。”这话倒是说的玩笑。
可她怎么觉得是在讽刺?
萱凝阴沉个脸走下了楼,咬着牙,算盘被她打的啪啪作响。
入夜,萱凝翘着二郎腿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戚泱进门时瞧见她这副模样,微微挑了挑眉笑问道:“这是作甚?”
说罢并未理会萱凝那犀利的眼神,直接进了里屋褪去外衣。萱凝咳了一声道:“说说你与白访元君是怎么回事?”
戚泱转头看向她狐疑问道:“我与白访元君怎么了?”
萱凝则是酸溜溜的回道:“你同她在小二楼眉来眼去的,相谈甚欢,你说怎么了?”
戚泱挑眉,笑着反问:“你是吃醋了?”
萱凝撅着嘴闷声点了点头,戚泱失笑,无奈又道:“你这是吃哪门子醋,我与她只是画友。”
“那你怎不同我相谈甚欢?”
“你又不懂作画。”
萱凝听他如此说,有些吃味,委屈巴巴的说道:“你教我就是了。”
戚泱有些为难道:“我又不是没教过你,你又不用心钻研,而且又没那个天赋。”
听这话她是又气又羞,哼了一声:“今夜你一个人睡。”说罢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任戚泱如何叫喊她也无动于衷。
……
次日萱凝打算敲打敲打戚泱,如何恪守夫道。
她爬上玄灵宫的墙头等着戚泱路过,等了半晌终于让她给逮着了!
他一身白衣似雪,面容头发收拾的干净利索,想来又要同那个白访去交流作画。
萱凝不悦的撇撇嘴娇嗔道:“夫君!我下不去了……”
听她这一嗓子叫唤,戚泱立马转头瞧去,一副怪异模样吃惊问道:“娘子你好端端的爬墙头作甚?”
萱凝撅着个嘴,委屈说道:“妾身谨记母妃教诲恪守妇道,万万不能红杏出墙,可咱们院子里没有红杏,就想看那墙外面是个什么光景,方才一瞧,还是自家院子的景致特别些。”
戚泱听此爽朗笑了半晌,瞧着她直摇头,萱凝被如此瞧得不自在,面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依旧装着委屈瘪嘴。只听戚泱道:“说了平时多看些书,你这出墙和那个出墙可不是一个意思。”
她又扭捏的说道:“那你倒是把我抱下去呀。”
戚泱笑道:“莫要胡闹,为夫还有事呢。”说罢就出了玄灵宫大门。气的萱凝直咬牙,好你个戚泱,长本事了,老娘的话也不听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
萱凝从墙头翻身而下,气呼呼的准备去三哥夙芳那里,听说苡歌表姐近些日子怀了老二,如此就当是回娘家了!
天界,骊山。
萱凝撅着个嘴,用筷子狠力戳了戳那白面馒头,在被她一顿摧残下,已是无好地儿可戳,方才作罢。旁的苡歌挺着个肚子说道:“哟,谁惹你了,气性这么大!这馒头可不是用来戳的。”
萱凝哼了一声气闷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就喜欢沾花惹草,喜新厌旧还不知悔改,还总说我们女人小气。”
“可不,你三哥这些日子总往狐岭那地儿钻,也不知这男人怎的都喜欢狐媚子!”难得她们一个鼻孔出气,此刻也是泪眼灼灼的瞧着苡歌,终于寻得知音了!
……
这事还是她随后回了云兮楼才得知,戚泱竟然背着她同罹烟诉苦,待瞧见萱凝阴沉个脸,戚泱则是很痛快的睡了三天书房。
“不是我计较,你说她吃哪门子醋,我与那白访元君也仅是画友,是她多想了。”戚泱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神情有些愁苦。
罹烟叹了口气替戚泱又斟了一杯。
“你这就不懂女人心了。”
戚泱抬眸瞧着他半晌,嗤笑一声:“你连媳妇都没娶,你就懂女人心了?”
听此罹烟一噎,脸色极为难看。似乎又想到什么,一脸坏笑道:“我娶不到媳妇还不是因为你,还不是你们夫妻俩占着想容不放。”
戚泱听此面上一沉,拿起酒坛就朝他脸上砸去:“你再敢胡言乱语,我就把你打回原形。”
罹烟面上波澜不惊,身姿飘逸,反手就接过砸来的酒坛,啧啧道:“难怪翎儿要离家出走,嫁你真是委屈了。”
……
“帝姬,戚泱帝君来访。”一小仙娥冲苡歌恭敬说道。
苡歌瞧着萱凝微微眯了眯眼,薄唇微挑酸溜溜道:“哎呦,这不是来接你了么!”
萱凝皱了皱眉不悦道:“我气儿还没消呢,我不回去。”
话刚落地就见三哥夙芳同戚泱一道进来。戚泱瞧见她之后灿笑一声唤道:“娘子!”
萱凝别过头不去理会,没那么好说话,想求她回去,没门!
戚泱见萱凝没理他,无奈在旁叹了一声,又听他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两声:
“为人夫者,恪守夫道。吃醋是娘子分内之事,做丈夫的不可反驳,不可推脱。若有女子靠近我一丈之内,为夫者定要后退两丈,若同女子眉来眼去娘子要追究。不可对娘子发脾气,不可惹娘子生气。若是自己的错定悔之改之,若是娘子的错那也是为夫的错。娘子说一为夫不能说二,说三不能说四……”
听他吧啦吧啦说了一大段话,听着萱凝有些好笑,这都是从哪学来的,不过听着倒也顺耳。她咳了一声端起了架子说道:“如此最好。”
戚泱小心问道:“那我们回家?”
萱凝依旧板着个脸点了点头,随着戚泱就往门口走,就听身后苡歌表姐的声音,惹得她咯咯直笑。
苡歌用胳膊肘杵了一下夙芳,不悦说道:“你瞧瞧人家!”
“……娘子说的是。”
回玄灵宫的路上,便瞧着戚泱往袖袋里塞着什么,萱凝眼疾手快的立马抢了过来,就见戚泱一脸的慌乱。
打开纸条,萱凝的面色立刻沉了下去。
“你竟然打小抄,一点也不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