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要看陛下了，陛下认为她是真的，那么它就是真的，陛下认为它是假的，它就是假的。皇权的象征从来不是玉玺。”秦安歌回答道。
“那你认为皇权的象征是什么？军队？财富，还是法律。”皇帝反问道，“秦安歌，你做得太过了。”
“臣女不知道陛下想要说什么？”秦安歌面无表情地说。
“你就没有一点惊讶么？”皇帝大喝道，“韩子涵是什么时候得到那玉玺的？你知道的对吧，说啊！”
“为什么陛下会认为我是知情人呢？”秦安歌皱紧了眉头问，“如果我不是呢？”
“秦安歌，朕以为你会说真话，如果你不知道，那你为什么一点儿都不惊讶。”皇帝冷声道，“朕不是傻子！”
“你想说什么？”秦安歌看着皇帝问。
“你把朕当傻子么？现在这个皇宫，除了朕的暗卫之外，处处都是你的钉子，御林军你也已经控制住了吧！”皇帝逼问道，“秦安歌，你究竟想要做什么，逼宫么？”
“陛下放心，我绝对不会当上皇后，皇妃，或者是太后。我已经宣誓了，此生绝不嫁皇族，这个誓言我不会违弃，陛下放心，只要您在一天，我绝对不会对您动手，这同时也是我对皇后的承诺。”秦安歌直视皇帝道，“何况，宫中我能掌控的也只有御林军，东西十二宫，太监宫女，臣女并未动手，能掌控的只有太后的寝殿，至于陛下的寝殿，不是一直都是陛下信任的人么？”
“你这话倒是说得坦荡，真是一点都不心虚，这皇宫究竟是谁的？”皇帝吼道。
“这皇宫是属于陛下的。”秦安歌恭声回道，“在陛下活着的时候，它永远属于陛下。陛下放心就是了，臣女会好好守护陛下安康的，如果陛下不放心，大可以换人，不过需要那个人比臣女强，不然臣女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放心呢。”
皇帝笑了，声音沧桑极了，这是他第一次生出了无力的感觉，如果秦安歌今日没有露出破绽，他还以为秦安歌会愿意心安理得地当他的刀，护着他的儿子，为他扫平一切障碍。可是现在他一点信心都没有，他真的怕，那一把刀子最后对准的不是他想要杀的人，而就是他自己。
皇帝道：“老了，朕真的老了，独孤氏，你真不该存活在这个世间。”
秦安歌看到了皇帝的泪水，她一步一步走上前去，她拿起了那玉玺笑着说：“就是因为这一枚玉玺，看来臣女真是得不偿失了，本以为重见旧物，会欣然心喜呢。”
“你永远都在壮年，你有着最清醒的头脑以及健康的躯体，可是我们呢？如果朕年轻哪怕二十岁，都不会被你逼到这个境地。”皇帝喃喃道。
“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有这样的错觉？”秦安歌将东西放了回去看着皇帝说，“是谁给了你这样可笑的错觉？”
“难道不是么？”皇帝哑着声音说，“如果朕年轻二十岁，正是朕对朝政掌控最大的时候，你若是出现，朕绝对会将扼杀了。”
“或许，可是一开始我让陛下看到的不就是希望么，陛下，您自己没有判断错。你的初衷只是保护大皇子而已，我确实是会用我全部的力量护他周全，不过仅此而已。”秦安歌看着皇帝说，“如果您不相信我，那么可以去相信皇后。臣女出来久了该回去了，不然的话会让人起疑的，臣女告退。”
秦安歌说着就要走，可还是被皇帝叫住了：“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陛下，臣女不知道你说得是什么？”秦安歌回过头一笑，“因为这个问题陛下已经问过我无数次了，可是臣女每一次的回答都让陛下不是很满意，所以臣女决定还是不回答的好。”
“那我换一个问题，这还是我的国家么？”皇帝看着秦安歌满目悲凉。
“陛下，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秦安歌愣了一下笑着问。
“因为这不是我的国家！”皇帝苦笑道，“这是你的国家，圣通皇后独孤氏。”
“您也说了是皇后，真正掌权的是皇帝，所以现在还是你们韩家天下，臣女回答完了，可以走了么？”秦安歌反问道，“再不走，臣女真的要被怀疑了，毕竟臣女刚刚惹怒了公主殿下。”
“你连御林军都可以控制，你会害怕公主？”皇帝讽刺道，“秦安歌，你告诉朕，你想要朕做什么，朕已经答应了你无数的要求，现在朕的命甚至都在你手上了。”
“原来陛下想要知道的是这个！”秦安歌撇了撇嘴，“那么臣女就真的实话实说了，你祖宗犯下的错，该由你这个勉强能担上责任的负责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帝反问道。
“夏朝皇帝继位的时候，会对祖宗宣誓，誓守国门。我哥哥做到了，现在该轮到陛下了，当年你们韩家打破了那一扇大门，可是没有做到对他的承诺，现在该陛下还了。“秦安歌看着皇帝说，“你们也该像个男人一样站着了吧。”
“当年，你们韩家做了什么，锦昌七屠忘了么？”秦安歌讽刺道，“韩家做了百年皇帝，欠天下黎民过多，陛下也该好好自省，还一些债了。”
秦安歌说完便准备走了，不过她临到门口的时候又说了一句话：“对了，寿王殿下既然已经册封了，那么礼服，朝珠，官印也该准备了，还有大皇子的王位，陛下难道不该好好想想封什么吗？”
秦安歌说完抬脚就走了，皇帝跌坐在了地上，他感觉到了冷。这宫殿分明是烧了地龙的，为什么还是感觉很冷呢？皇帝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皇后红着眼眶出来了：“陛下！”
皇帝失望地看着自己的妻子：“我信你，把你当心头肉一样待，没有想到你也会骗我，为什么啊，悠儿。”
“我只是为了我的儿子！”皇后垂下头来跪在了皇帝身边，“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