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兮看着秦安歌那愤怒的模样,便笑得更厉害,他特别喜欢这一幕,这女人就这样被自己激怒了,这让他十分有成就感,他说:“你知道么,只有你生气的时候,我才觉得你是一个活人,不然就真以为你是死了的。”
秦安歌很快恢复了平静的表情:“是么,真是让人意外啊,本宫没有想到殿下竟然这般恶趣味。”
“这是日子过得太无聊,给自己找点乐子而已。”萧寒兮无奈道,“不过看你的样子似乎很不喜欢我这样做。”
秦安歌看着萧寒兮,二人四目相对,两人俱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冰冷与杀意,最后两人都别开了眼,萧寒兮调笑道:“我真希望你使用另外一种眼神看我,这样的你让我害怕。”
秦安歌冷声道:“是么,你萧寒兮竟然还会有害怕的时候,真是让人惊奇了。”
萧寒兮道:“我是人不是神,自然会有害怕的东西,何况神也有害怕的东西。”
秦安歌问:“你害怕?你会害怕什么?”
“这就是我的秘密,如果你想知道你需要付出一个条件。”萧寒兮笑眯眯地说,“不过以郡主的脾气这个条件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秦安歌蹙了眉头,她莞尔一笑道:“这就要看殿下的条件过分不过分了。”
萧寒兮见秦安歌反驳便道:“这自然是不过分的,想要分享我的秘密,自然不能是盟友而应该是枕边人,如果郡主是我的妻子,那么在下自然无话不说无话不谈了。”
“啪嗒!”瓷器碎裂的声音让萧寒兮的话戛然而止,萧寒兮看着沉着脸打碎碗碟的夷则笑了:“没有想到你这丫鬟的脾气还是这么大,你也不好生教导一番?”
秦安歌扬起了眉毛:“是么,不知道我要怎么教导呢?不过这件事情也不需要你来指导。”
“没错,毕竟是你的人,我确实是不好插手。”萧寒兮冷笑道,“但是秦安歌,你不觉得你最近是越来越嚣张了么?”
“是么?”秦安歌假笑道。
萧寒兮斜眼看了秦安歌一眼:“难道不是么,秦安歌?你与我的盟友关系我怎么感觉越来越脆弱了呢。”
秦安歌看着萧寒兮不说话,当时她确实是答应了萧寒兮助他夺位,但是现在秦安歌一点儿都不想要这个男人得到他想要的地位。因为真的值得么?秦安歌能看到的只是他的阴谋,却没有看到他的能力,或许他的军事能力很强,但是秦安歌并不了解这个人的施政方针,就算日后是由这个男人开国,也未必那个朝代能够长久。
秦安歌摸了摸手上的玉镯子,自从那玉珏不见之后,自己这纹身就一直在变化着,与此同时自己暗中修炼的蛊术也得到了裨益。秦安歌不知道此事是好是坏,只不过现在能留下一张底牌是一张底牌。
曾经秦安歌的打算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最后三请三立和平演变,现在看来一切都不存在了。萧寒兮戾气太重了,并非是好事。秦安歌这样想着便说:“那也是你的感觉,你现在是困兽,觉得谁都要害你不是么?
萧寒兮看了秦安歌一眼:“原来你是这样看我,当真是让我伤心。”
秦安歌淡淡地说:“困兽犹斗,就是不知道你是继续努力,还是做无谓之争了。”
萧寒兮转过身来,他笑道:“怎么,你就是这般看我的?”
“这话你问了两遍了。”秦安歌的眼中充满了疲惫,“没有一点意思。”
“是么,那么郡主为什么又要到我这没有一点意思的人处逗留呢?”萧寒兮反问道,“看猴戏么?”
秦安歌闭上了眼睛叹了一口气:“看你能够忍到什么程度,我希望你能够再能忍一点,五皇子已经忍不住了,希望殿下好生劝劝他,不要失了大局。”
“看来你的打算也在那真玉玺上。”萧寒兮道。
秦安歌没有想到萧寒兮会这样说,她只能点头:“你说的不错,毕竟韩子涵与我不和,如果他成事了,第一个倒霉的是我不是么?”
萧寒兮却嗤笑一声:“难道郡主不会为自己选好后路么?在韩子涵心中,郡主的地位不一般吧?”
秦安歌听到这话心头一跳,她在韩子涵心中的地位确实是不一般,但是这个不一般却是另外一层意思。她是韩子涵唯一的妻子,是他韩子涵最重要的垫脚石,是见过韩子涵真面目的人。秦安歌忘不了韩子涵的哭泣,也忘不了那个男人的冷漠,韩宸在她心中的恶感或许都不如韩子涵更深,大概是因为韩宸那惊慌不安的躲避,而韩子涵却是直面面对吧,秦安歌讨厌将她当成蝼蚁的人。
秦安歌的睫毛一抖:“你认为只要交付身子,韩子涵就能够轻易饶过我不成?殿下就不怕我屈服于他,然后为他效力。韩子涵要的从来不是身子而是脑子,殿下也不希望有一个熟悉你的前任盟友与你刀戈相向吧。”
萧寒兮点了点头:“是啊,自然是不希望,还望郡主说出好法子来,让我避开着一场风波。”
“我以为你会尽心帮助五皇子。”秦安歌觑了他一眼,“没有想到殿下这般看重我。”
萧寒兮咧嘴一笑:“恐怕就是郡主也没有选择三皇子五皇子吧,这两人势力都大,无论选谁,利益都不大。郡主和我的目的是先掌控朝政,既然是这般想,那么自然是该选择一个奶娃娃。”
秦安歌听到萧寒兮这样说,眼睛便转了一下。她笑道:“这话只是殿下说的,我可没有说出半句。”
“就算是我说的好了,你想要的是两败俱伤不是么,那么春闱那一场事是不是该放下了。”萧寒兮连忙问。
“不,春闱是削弱朝政,笼络人心的好时候。”秦安歌笑道,“我绝对不能让你坏了这个局。”
萧寒兮冷嘲道:“你我俱已离京,如何操纵局面?”
“我自然有我的法子,殿下安心便是!”秦安歌淡淡地说。
“嘟呼!”一声灰鸮的长啸声划破了天际,草原之上,白云之下,一道颀长的身影立在那儿,像是一根柱子。灰鸮落在了他的手臂上,男人取下了灰鸮脚上的信筒,看着那些信件男人冷漠的眼中闪过了一道痛意。
“即刻出发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