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歌比谁都清楚稳定是一切的前提,想要让他的计划顺利进行,那么就只能先抢夺军权。如果真如梦中预警那样,萧寒兮举兵攻入京都,诸侯四起,狼烟不断,这样的一个烂摊子需要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才能收拾干净。
到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场景?白骨累累,哀鸿遍野,这是秦安歌最不愿意看到的场景。这样的场景见过一次就够了,她不想再见第二次,当年目睹此景,哪怕明知道韩宸不是最合适的那一个,她还是选择了他。如今主动权既然在自己手里,那么不如试着去改变一些既定的结局。
秦安歌这样想着便问皇帝:“怎么,陛下可找到什么好法子么?”
“好法子?”皇帝笑了,“如果你都没有好法子,我更没有了,毕竟我是活在当下,而圣通你却知晓未来。”
“所以你就将事情全部丢给我,你当真是个懒鬼。”秦安歌轻笑道,“难怪你要做昏君。”
“明君太累了,想事情太多了,做个昏君反倒是舒坦一些了。”皇帝苦笑道,“何况你已经控制了我不是么,如果我多想了一些,你还会满意我这个傀儡么?”
“不会了,因为没人喜欢不听话的东西。”秦安歌摇着头说。
“那不就是了,最近你留心一下老五,那家伙最近心态失衡了,当前这个节骨眼还是一碗水端平,出现了半点纰漏都会出现逼宫的事情。赵家还是掌着一部分军权的。近几日你也累坏了,去歇歇吧。”皇帝轻声说。
“明白了。”秦安歌点了点头依言退下。
皇帝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一双手出现在他的太阳穴处,皇帝微微一愣,不过鼻尖嗅到的香气让他放松下来闭上了眼睛:“你来了。”
“那位老祖宗越来越强势了,我担心你支撑不住,可不就要来么?”卫皇后说,“看来她还是想要将尧儿当棋子。”
“只不过是娶一个女人罢了,当就当了吧。”皇帝无奈苦笑道,“你也知道她现在是棋手可不是棋子了。”
卫皇后默默从背后抱紧皇帝,皇帝将头放在卫皇后的肩窝处落下了眼泪:“真是没有想到啊,我们竟然也会被人拿捏住软处,尧儿真是我们最大的弱点。”
“以后也会成为她的,就是不知道她的心还会不会和以前那么狠。”卫皇后也掉了眼泪,“当初我真的做错了,我将她想得太善良了。”
“是你太单纯了,皇位从来都是用血与肉,骨与魂垒成的,她从来没有掉落在底层,这样一个女人,你想想她有多可怕?”皇帝看着卫皇后露出了一抹辛酸的笑容。
卫皇后摇了摇头,她捂着皇帝的嘴:“不想笑就别笑了,看着就难看。”
“难看也是没有办法的,这个皇宫中谁不带着一张假面具啊。”皇帝叹了一口气,“原来这里有一个人可以嬉笑怒骂全无顾忌,现在我们为了他的安全,将他交给别人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学会假笑呢?”
“那就要看他了。”卫皇后将额头抵在了皇帝的额头上,“我们以后也看不到了。”
修心堂处夫妻夜话,长福宫中寂寞深锁,秦安歌看着那空洞却精致的摆设,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发冷。秦安歌倚在床榻:“最近有什么事么?”
“余容夫人来信,说五皇子打算请雍王殿下为他说情。”夷则连忙说。
秦安歌点了点头:“情有可原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须飞宇想要用傀儡蛊控制雍王殿下答应此事,”夷则补充道。
“须飞?”秦安歌嚼着这三个字最后摇了摇头,“没有想到苗疆也开始乱了,真是一乱到处都是乱的。现在苗疆那边的情势如何?”
“为什么要问余容,不如问问我?”萧寒兮的声音扎进了秦安歌的耳朵里。
秦安歌一听这声音便有一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这时三道寒光直接朝萧寒兮的眼珠子飞过去,萧寒兮连忙躲避,只见三枚暗箭直接扎进了地毯中,那箭头还泛着蓝光。萧寒兮笑了:“没有想到在长福宫你也敢藏暗卫,就不怕太后发现么?”
“如果这都能发现,那么余容的暗卫就白训练了。”秦安歌冷嗤了一声,“没有想到太子殿下竟然连苗疆都有插足,真是让在下佩服了。”
“这也要多亏了叶子璋的好本事,因为他有一个情人正好是苗疆的圣蝎使。”萧寒兮说。
“苗女热情,但是独占欲也极强,你就不怕你的军师就栽在苗女手上?”秦安歌反问道。
“那就看他的本事了,叶子璋对付女人的法子还挺多了。”萧寒兮笑吟吟地说。
“用一个女人的感情达到自己的目的,真够卑劣的。”秦安歌讽刺道。
“用男人的权势和感情让自己的地位上升不也是一件卑劣的事情,秦安歌,我们彼此彼此。”萧寒兮笑着凑到秦安歌跟前,“半斤八两,谁也不要指责谁。”
秦安歌偏了偏头:“我还以为叶子璋是一个痴情种子,没有想到周嫣儿也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
“周嫣儿确实只是一个女人。”萧寒兮重复了这一句话。
“我也是一个女人。”秦安歌又道。
“没错,但是你同时是一个谋士。”萧寒兮说道,“你的智谋可以与我母后并肩。”
“殿下不是很恨顾皇后么?”秦安歌推开了萧寒兮站起身来,“你不喜欢强势的女人。”
“但是强势的女人如果能给我带来好处那就另当别论了。”萧寒兮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对玉佩。
秦安歌看着这鸳鸯佩便笑了:“好好说着话,为什么掏出这样的信物来了。”
“这是我祖母传给我的,说是遇到心动的女孩子就将这鸳鸯佩给他”萧寒兮说,“现在我想给你。”
“我是一个要嫁出去的女人。”秦安歌说。
“但是也是我想娶的女人。”萧寒兮坚持道。
“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秦安歌反问道,“我不认为你我之间有什么感情可言。”
“没错,你我争锋相对,你我互为盟友,你我各自算计,但是普天之下,你找不到比我更了解你的男人。”萧寒兮说出了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