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歌似乎很不满莫宇轩的幸灾乐祸,不过看到莫宇轩难得高兴的样子,也不愿意责备。她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只不过秦安歌还是生气自己的疏忽。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愿意将折兰留下来,虽说夷则现在已经取代了折兰的位置,但是折兰知道的太多了。
秦安歌无法确认一个人的忠心,哪怕那个人是折兰。秦安歌的犹疑被莫宇轩看在了眼里,莫宇轩虽说不能完全理解秦安歌,但是对她还是有八分了解的。莫宇轩开口道:“求墨阁中有比折兰更为厉害的暗探,而且擅长易容之术。”
“梅兰竹菊,四大暗探,扶梅在你身边,折兰于我有用,还有一位不服管教。至于访菊那是放在求墨阁中坐镇的,你难道还能拿出更厉害的么?”秦安歌看着莫宇轩道。
“四大暗探只不过是等同你的十二律,甚至还要弱上一些,除了四大暗探,求墨阁还有另一机构只听我的调遣便是斗部,那里面的人才比折兰更强。”莫宇轩说。
“啧啧,真是狡兔三窟,不过莫公子有多少暗棋那是谁都不知道了。”秦安歌没有想到莫宇轩竟然会这般大方。
“想要夸我,就光明正大地夸,不然我会不高兴的。”莫宇轩一脸委屈的模样。
秦安歌哼了一声,眼中却是喜悦,莫宇轩道:“还有一事,今日归家,你打算如何处置那萧寒兮,”
“你似乎对他很看重。”秦安歌疑惑地看着莫宇轩。
“毕竟是可能给我脑袋上带绿帽子的人。”莫宇轩指了指自己的脑门,“是个男人都会在意的。”
“他是韩宸,你想要杀了他就是因为他是韩宸。”秦安歌说,“如果不是你我成婚对他的影响太大了,他绝对不会出来。而你分明是知道这些事情,可是你竟然不说!”
“我害怕!”莫宇轩真诚地看着秦安歌,“我是真的害怕,你与他毕竟二十年的夫妻。”
秦安歌又一次听到这话只觉得脑仁疼,可是却不能否认莫宇轩的话。秦安歌承认自己与韩宸二十多年的夫妻生活并非没有甜蜜,当年就是因为这些甜蜜太过醉人,不然她也不会陷其中。现在秦安歌醒了,自然不会沉醉其中,可是韩宸却回来了。这样的存在比韩子涵更为可怕。
韩子涵的手段,秦安歌了解得十分清楚。可是韩宸的手段,独孤月却无法招架,独孤月在军事上是天纵奇才,可是却敌不过韩宸的背后暗手。现在萧寒兮处于弱势,可是秦安歌却不敢轻举妄动。气运这件事情,说不清道不明,秦安歌没有十足把握根本不敢动手。
秦安歌哑着声音道:“那都已经过去了,如今的我是莫家少夫人,是高浦郡主不是昭德皇后更不是圣通皇后。”
这一段话让韩子涵安心了一些,不过秦安歌下一句话却让韩子涵又提起心来,只听秦安歌说:“不过我确实是需要去看看那位老朋友了,多年不见要好好叙旧了。”
“我先回去?”莫宇轩抓着秦安歌的手问。
秦安歌看着莫宇轩那紧张的模样,不知道为何心头趟过一丝温暖,原来让这个男人吃醋的感觉尽是这般好。秦安歌笑着说:“自然不是,你在外头等着。”
“好吧!”莫宇轩扯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
“我秦安歌从来不是不守妇道的女人。”秦安歌笑着安慰莫宇轩,她转手握住莫宇轩的手,两人一起去了质子殿。
质子殿的东西修补得差不多了,原本冰冷的房间此时弥漫着清苦的药味。折兰为了萧寒兮不再动武,伤了萧寒兮的琵琶骨。这一举动真是让秦安歌叫好,这琵琶骨不同其他,必须要精心养着,至少五年不得动武,这样也让萧寒兮此人少了几分依仗。
秦安歌看着面色青白的萧寒兮笑着说:“听闻太子殿下病了,不知道今日可好一点了?”
萧寒兮睁开眼睛看着秦安歌身边并无一人,他又往身后看去,秦安歌笑着问:“殿下这是找谁呢?”
“盛长安!”萧寒兮嘶哑着嗓音道。
“盛相大人已经作古百年了,殿下还是莫要开玩笑了。”秦安歌道,“怪力乱神这种东西,还是少说为妙。”
“我的存在不就是神鬼之力么?”萧寒兮讽刺道,他挣扎着坐起身来看着秦安歌,“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给你唱得歌么?”
“殿下与臣妇相遇之时,救了臣妇,臣妇不胜感激,但是殿下并没有唱歌。”秦安歌说道。
“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子无裳。有狐绥绥,在彼淇厉。心之忧矣,之子无带。有狐绥绥,在彼淇侧。心之忧矣,之子无服。”萧寒兮却不管秦安歌的谎言,他吟唱着那首歌。
秦安歌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复杂,当年见到的男人是一个有一些无赖却顶天立地的汉子而不是忌惮自己妻子的小人,如今再听到这首歌,秦安歌只觉得讽刺无比。韩宸与独孤月的感情就是花瓣上的朝露,一瞬间就没了,当初她被那朝露的晶莹纯洁吸引,最后却换来了骨肉全失。
秦安歌道:“这一首歌不错,可是臣妇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 不用装了,没有任何意义,秦安歌你就是独孤月。韩旭尧就是我们的昕儿是不是?”萧寒兮抓着秦安歌的手问,“你告诉我,当年鬼族究竟做了什么?”
秦安歌看着萧寒兮狰狞的面容嘴角勾起了讽刺的笑容:“殿下,臣妇不明白殿下所说什么。如果殿下真因为禁闭导致疯癫,臣妇会上书陛下,让殿下尽快归国并送来新的质子。我想这个结果殿下一定很是满意。”
“云华,不要挑战我的底线。”萧寒兮惨笑道,“盛长安也不是什么善茬,他比我还要歹毒,当年我能杀你,现在他也能杀你。你自以为他会愧疚,但实际上他是为了更大的利益,因为没有一个男人甘愿活在女人的身后。”
秦安歌心头一跳,萧寒兮继续说,“你务必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