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样的提议也不错不是么？”卫悠儿张嘴反驳道。
“是么？”秦安歌听到皇后说出这样的话倒是一点儿都不吃惊。
“毕竟是从未见过的男人，难免抗拒，没有逃就算不错了。”卫悠儿勉强露出笑脸说，“当初我听到要将我献给陛下的消息时，我也是害怕的。”
“是么，没有想到你还在为她辩解，真是让我吃惊了。”秦安歌有一些惊讶地看着卫悠儿，“你可是皇后，你好好想想这个位置意味着什么。”
“皇后也是人啊，何况我也是遭过罪的人，怎么会不明白即将成为人质的忐忑，不过上天对我不薄。”卫悠儿柔声道。
“看来你是认命了，可是我看这个柳含笑不是认命的主儿。”秦安歌笑着说，“你是苗疆精心饲养的蝴蝶，她是柳家放羊的小狼，这没有可比性。”
“于是你担心她逃跑了，只不过她不会这么愚蠢吧，柳轼可是一只老狼呢？”卫悠儿轻声道，“那家伙还没有耳背眼花呢。”
“是啊，但是这不代表她不危险，不会扰乱大局。”秦安歌抿了一口茶，她笑着看了一眼卫悠儿，“你是不是认为我太残忍了？”
“有点，因为你现在像极了你曾经厌恶的人，你对我说过你厌恶你的姑母，讨厌她所做出的决定。”卫悠儿道，“可是你现在的做法和她简直是一模一样的。”
“卫悠儿，欲成大事，必先绝情。”秦安歌笑着说，“你以为我是一个好人么？我厌恶我的姑母，是因为她做出了错误的决定，而不是因为她对我的强硬态度。”
卫悠儿不解地看着秦安歌，秦安歌的下巴微微扬起：“从始至终，我都不是一个好人，我从不是一个高尚的人，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牺牲少数人的利益，我毫不犹豫。当然你只能祈愿的事情是你不是那少数人的一份子。”
卫悠儿的眼珠子微微睁大：“你今日是怎么了？”
“你以为我只得到了柳含笑不愿意的消息么？”秦安歌看着卫悠儿说，她一步一步地走近，卫悠儿下意识地退后。
卫悠儿的神色很是不自然：“不然你还得到什么消息？”
“你知道我爱我的儿子，所以我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可是得到了一个让人很不高兴的消息，那就是我的儿子以及他现在的母亲做了一个荒唐的决定，他们许诺给了一个小姑娘飘渺的承诺，告诉这个小姑娘不需要履行雍王妃的职责。”
“她不该承受这些，这是我们将她卷进来了，我们总要给她一些自由吧。”卫悠儿叹了一口气，柔柔地辩解，“只不过是给她一些自由而已。”
“自由，自由就是给她在京城胡作非为的权力么？”秦安歌反问道。
“小姑娘才刚来呢，你怎么就想到这些了。”皇后忍不住辩解，“你也不要将人想得太坏了。”
“一个懂得和你们讨价还价的小姑娘，我可不认为她是一个好控制的主儿，而且她有爱人不是么？”秦安歌说道，“只要你给了她小范围的自由，她就能撕破口子逃出去。”
“不可能，谁能逃过你的手掌心。”卫悠儿直接反驳道，“何况你一开始的目标也不是这个小姑娘，你只是想要柳家乖乖听话而已。给她一点甜头，说不得还有好效果呢。”
“对，你说的不错，我要的就是兵符。”秦安歌点着头说。
“那不就得了。”卫悠儿稍稍松了一口气，最近秦安歌的脾气飘忽不定，她都拿不准这个女人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了。
“只不过陛下要的是人。”秦安歌补充了一句，卫悠儿的脸直接垮了。
秦安歌继续说：“柳家是可以与樊家对抗的，如果樊家到了，那么接管军营最好的人选便是柳轼，不然为什么要那个丫头？甚至那个丫头还必须生下皇孙。”
“可是你们为什么没有和我说呢？”卫悠儿咬着嘴唇道，“难道你们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成？”
“为什么我们所有事情都要和你说呢？卫悠儿，从前你是让我满意的，但是现在你让我失望了，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一定会信任你呢？”秦安歌笑眯眯地问，“这样的话让我以为你真是天真，你做皇后都已经做了二十多年了。”
“我以为你是相信我的。”卫悠儿不敢相信地看着秦安歌，“我以为我们可以彼此信任。”
“可是当你答应那个小姑娘不切实际的要求时，我就放弃了对你的信任了。”秦安歌睨了她一眼。
“秦安歌，那个小姑娘还有选择的权力，她还有选择逃的权力。为什么她要遵从你的命令。”卫悠儿终于爆发了。
秦安歌笑了，面上是讽刺的笑容：“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因为感同身受，所以就希望有一个成功的例子了。卫悠儿，你是一个皇后，你要做的是履行皇后的职责而不是意气用事。”
“对，我终于说出心里话了，我以为你是，可实际你不是，你骨子里就是残忍的存在。何况她本来就不认识尧儿，更谈不上感情，为什么要让两个人痛苦？”卫悠儿不解地看着秦安歌，“你造成的悲剧还不够多么？”
“那么我就说我的答案，悲剧再发生一起对我而言并没有任何区别。柳含笑她没有资格逃，如果她想要北疆为她殉葬的话。”秦安歌生硬地丢下了这句话。
卫悠儿被这句话吓得一跳；“你是疯了不成，没必要走到这一地步吧？”
“没有人生来就是顺遂无比的，她想要舒服可以，先付出代价，告诉她既然她有本事将玉符偷出来，那么就有本事将她爷爷的虎符偷出来，如果做到了，我就准许她的自由。”秦安歌看着卫悠儿道。
“你是要做什么？北疆的军权可以徐徐图之。你也说了这些东西不能带给你最大利益。”卫悠儿被秦安歌的眼睛吓到了，那杀意四射的眼神让她以为她的胸口插了一把刀子。
“你不是要给她选择么？那么我已经给了她选择了，要么背叛自己的亲族交出兵符，要么妥协付出自己的自由。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最后的结果是怎么样的。”秦安歌拍了拍卫悠儿的脸，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