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软了？”秦安歌的眼睛变得冰冷。
“毕竟尧儿也不想要自己成为牺牲品。”卫悠儿说，“你也知道我们是不希望他受伤的。”
“是么，他是韩家人，是皇族，注定有许多不得已，就算你们护得了一时，护得住一世么？”秦安歌讽刺道，“他已经享受了太多好东西了，付出一段对他构不成威胁的婚姻又能如何？再加上他还可以纳妾。”
“秦安歌！你也是女人，你也是母亲。”卫悠儿终于忍不住了。
“哦？可是你忘了我的身份了，当年作为一位皇后，我就不只是一个母亲。今天作为陛下的合作者，我更不是一个母亲，一个女人，我不认为韩旭尧有什么资格享受现在的安逸，就因为他投生在了你的肚子里，”
“秦安歌！”卫悠儿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叫声，“你这个混球，他已经被你害了一世还不够么？”
“对啊，我就是一个混球，什么时候我在你眼中是一个圣人了？”秦安歌哼了一声，“我告诉你，柳家不仅仅只有这一个玉符，他还有虎符，而且柳家最重要的不仅仅是他们的军权更是他们的名望。”
“你难道想要他们身败名裂不成？”卫悠儿压低了嗓音，但是眼中还是充满了怒火，“秦安歌，就算百般算计，做人还是要积点德吧。”
“卫悠儿，什么时候慈悲心这么发作了，是不是那个小女孩让你想起了当时无助的你了。”秦安歌讽刺道，“卫悠儿，我看你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情恐怕就是你选择将昕儿生出来。”
“秦安歌？”卫悠儿的眼中露出了恳求，“你就让我圆一次梦好么？当时我以为你会是下一个我，可是你比我强上太多了，现在……”
“现在又出现了一个可以让你拯救的姑娘，所以你动了恻隐之心了？”秦安歌冷笑道，“卫悠儿，这世间有很多不得已，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悲惨。为了活下去，穷人卖儿卖女是不得已，为了吃一口饭，乞丐去泔水桶捞吃的是不得已。这世间惨的人多了去，你一个一个同情得过来么？”
卫悠儿看着秦安歌冰冷的面孔落下了泪：“你永远是这样。”
秦安歌甩了甩袖子：“那我也不会为此改变，与其劝服我，不如劝服你的夫君。我想他的想法和我是一样的，或者等到柳含笑来了，你让她与尧儿见上一面。说不得又是一件一见钟情的佳话呢？”
卫悠儿忍下了泪水：“我明白了。”
“长福宫太后今日需要静心礼佛，高浦郡主随礼，皇后娘娘还是安心处理后宫事务吧。”秦安歌冷声道。
“是！”卫悠儿擦了一把眼泪便离开了。
卫悠儿走了之后，秦安歌就听到莫宇轩的调笑声：“高浦郡主越发厉害了，连皇后都敢随意训斥了，就是太后也没有这本事啊？”
“怎么，笑话看了这么久，你就这么一句评价？”秦安歌扬起了眉毛，一脸挑衅的模样，“没有想到国舅爷的恶趣味竟然是这般？”
“没错，我甚至还希望你直接打醒卫悠儿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呢？蜜罐子泡久了，真以为事情这般简单了。”莫宇轩淡淡地说。
“只可惜陛下舍不得。”秦安歌坐了回去，她抬眼看了莫宇轩一眼，“你与陛下谈的怎么样了？”
“南巡这一场盛事，我自然是要随行的。陛下与我商讨是搭着你的郡主游舫还是跟着我爹走。”莫宇轩抿了一口茶回道。
“你是怎么说得？”秦安歌笑着问。
“自然是哪里舒服去哪里，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享受惯了。”莫宇轩笑着说。
“没有想到卫悠儿竟然会被柳含笑打动，她写了什么让卫悠儿这般护着她？”秦安歌说。
“一封陈情书，说父母年迈，希望能够在他们身边敬孝。这可不就让卫悠儿伤心了么？要知道卫悠儿虽然是圣女，从小受着巫族戒规，可是她又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父母在她年幼时还未成为圣女的时候，对她很是疼爱。”莫宇轩说，“柳含笑这一刀戳下去，可是一刀狠的。”
“敬孝？”秦安歌咀嚼着这个词，鼻子发出了一声哼。
莫宇轩看着秦安歌那一副死德性就明白了：“你这没有父母缘的家伙不就是不理解么，这件事吧，情有可原，但是绝不容许。”
“是啊，国舅爷多会共情啊！”秦安歌讽刺说，“毕竟我只是一个坑杀四十万降军的毒妇，而国舅爷却是鞠躬精粹的好官呢。”
“秦安歌，你非要句句带刺么？如果你反悔了，你可以写和离书。”莫宇轩头疼地揉着额头。
“哟，这还不到一星期，你就受不了了。”秦安歌得意一笑，“原来国舅爷一百多年的坚持也是熬不过这几天的。我算是佩服韩宸和韩子涵了，毕竟他们忍了好几年呢。”
“安歌，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莫宇轩叹了一声。
“你可以写休书。”秦安歌笑着说，“反正我也不会是你们莫家的宗妇，所以我嫁给你还算是下嫁了。”
“我不会写休书，下辈子也不可能。”莫宇轩说道，“只有你写休书休了我，懂么？”
“那我就耗着吧，等我什么时候将莫家榨干了，我再给你写休书。”秦安歌听着莫宇轩这一句剖白不仅不觉得感动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她庆幸自己对莫宇轩的掌控没有消失，她还担心莫宇轩是得了那白月光便立马觉得腻了的家伙呢。
秦安歌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问：“你与陛下不只是这一件事情商谈吧，还有什么事情？”
“我父亲昨日给陛下献上了一份奏折，我让他压下来了。”莫宇轩看着秦安歌头上的发髻只觉得沉于是动手将一些拆了下来。
秦安歌摸了摸脖子只觉得自己的脖子轻松一些，她舒服得眯了一下眼睛：“什么折子。”
“给我娘的和离书。”莫宇轩给秦安歌投下了一个炸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