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萧听到秦淮这样说,不由得感叹这对父女的水火不容。本以为自己与唐玉岚之间已经是势同水火了,没有想到还能碰上一对生死仇人。
秦淮看着唐萧问:“那火还没有烧干净么?”
唐萧摇着头,他想到了最麻烦的一件事。唐萧头疼地说:“你不可能在一堆焦尸里头找到你的女儿,你要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就算你真能神到,你能把你那化成灰的女儿认出来,抬出去,都不可能让卫悠儿相信。卫悠儿要的是一个活着的秦安歌。你与其关心那火,还不如找一个熟悉你女儿举止动作,身高也相差不大的女人。假扮一下你女儿吧,不然我们就要被樊家那个贼东西给害了。”
秦淮看了一眼唐萧,他想了一下秦安歌身边的人,自从秦安歌入宫之后,她身边都是宫人,而且在她入宫后,行为举止都与原先在府中的有极大不同。在这么短时间内,找一个身形相似的人已经是很难了,还要都像那这无疑是很大的难题。
秦淮这样想着嘴上却答应了唐萧,现在他确实是要找到秦安歌,一个活生生的秦安歌。因为秦安歌肯定是活着的,而且皇帝现在也活着。唐萧现在已经被很大的喜悦冲昏头脑了,他忘记了一件事请,那就是樊家到现在还没有戒严,以樊家的实力,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别苑已经翻天了呢?
秦淮看着唐萧的身影,嘴角勾了起来,他想到了一个好法子了。人要想不被蠢货拖下水,就要站在一个安全的位置。秦淮这样想着,利用唐萧之前给他的玉佩,顺利离开了南苑。他要有一个投名状,昭珩长公主的死是不够的,还要有足够的诚意,譬如献上唐萧那个家伙的兵力配置。
稻田中,秦安歌听到一阵马蹄声,许岚和她都站起身来护住韩瞻舜和德妃,不过当看到来人的时候,秦安歌便放下心来。为首的人是樊璟曜,秦安歌上前走去,拦下了樊璟曜的马:“樊将军,您来的有一些晚了。”
樊璟曜下了马,随着秦安歌走到了韩瞻舜面前:“陛下,老臣救驾来迟。”
韩瞻舜放下心来:“你来了就好。”
樊璟曜看着韩瞻舜那一双红了的眼珠子,内心懊恼不已。要是这个家伙死了多好,死了自己一下子可以除去两个祸患,可是现在已经被莫宇轩那个家伙识破了自己的诡计,只能选择自己有利的一方了。
樊璟曜面上更加恭顺:“陛下请上马,老臣将护送您回到龙船。”
“不,陛下先不要回船,您还要见见您的孙子。”莫宇轩开口说道。
韩瞻舜听到这句话不由得一愣:“什么意思?”
“微臣今日才查明,长安郡主与二皇子育有一子,年今六岁,这就是乐平郡王爷的依仗,陛下您不去看一下么?”莫宇轩问道。
韩瞻舜其实早就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但是也没有当回事。一来当时事情并没有闹大,二来,唐玉岚自己都不承认有这个孩子,那么他自然也不会承认。这个孩子就这样被当作不知名的存在长大了。他的出身倒是尊贵,父亲是当朝二皇子,母亲是一品郡主,可是一个非礼而生的名头下去,这个孩子连庶生子都不如了。
韩瞻舜想了想还是点了头,他知道自己的二儿子是什么品行的孩子,二皇子没有哪个胆子去谋反,他早就被吓怕了。韩瞻舜的同意让樊璟曜皱紧了眉头,秦安歌也疑惑不已。就在这时,韩瞻舜竟然说:“高浦,你随我去看看那个孩子吧。”
秦安歌愣了一下,她本来想与樊璟曜商议诛杀唐萧之事,这个档口反倒要缺位了。只能用眼神示意莫宇轩,让莫宇轩接手她的事情。莫宇轩给棋子牵了马让带路人领着两人走了。
那孩子是被莫宇轩的人,顺道了一艘小船里,潮湿的空气带着霉味冲着韩瞻舜砸了过来。韩瞻舜这一次反倒是不嫌弃了,他和秦安歌走进了船中,还没有见到人就听到幼童害怕的尖叫声。
“这就是我那孙子?”韩瞻舜看着那个被他吓到的小孩,“这就是唐萧想要操纵的傀儡。”
秦安歌抬头看着那个孩子,瘦弱,目光呆滞,面色苍白,无关看着还算清秀,但是太过突出的颧骨破坏了这个孩子唯一的一点美。秦安歌不喜欢这个孩子,没有活力,没有生气,甚至连一点儿让人心怜的可爱劲儿都没有。虽然这不怪这些孩子,但是秦安歌却觉得看着瘆人。
秦安歌对韩瞻舜说:“陛下,这个孩子您打算如何处置。”
“我认为你很了解我。”韩瞻舜轻声慢语吐出了最让人寒心的话,“我会有很多孙子,我不缺残次品。”
秦安歌自然是明白了韩瞻舜的意思,她笑着对韩瞻舜说:“陛下,请回避,毕竟接下来 的事情您可能会觉得恶心。”
韩瞻舜点了点头,对于秦安歌的手段,他一向是信得过的。韩瞻舜离开之后,秦安歌看了一眼夷则,夷则有一些犹豫:“主子,我们从不诛杀妇孺。”
“但是可以杀兔子。”秦安歌的手放在了那个孩子的脑袋上,孩子有一些惊恐地躲避,但是看到秦安歌含笑的眼睛反倒是镇定下来了。
小男孩怯怯地看着秦安歌:“你眼睛真好看。”
秦安歌的眼睛听到了这句话后眼睛微微一亮:“是么,嘴真甜。”秦安歌说着就将手放在了孩子的眼睛上,孩子晕了过去。秦安歌撬开了孩子的下巴将一瓶水灌了下去。
夷则担忧地看着秦安歌,秦安歌吩咐道:“带走吧,送到求墨阁去。”
“孩子这么小,这一灌下去就和初生婴儿没有什么区别了。”夷则有不放心地看着秦安歌。
“晚几年没事,余容也想要体验一下当母亲的快乐。”秦安歌直起身子说,“一个连出生都是被人算计的孩子,不如重新活着被一个能保护他的母亲好生教导。”
“是!”夷则点了点头,抱着孩子下去了。